其实白长生也不知道现在的子墨有多强,只不过故意夸大了一些,如果炎胜天和白如龙出手,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出手对付自己的师弟,白长生可做不到。
再者说他对于白山河也没什么好印象,一个神将而已,死便死了。
自己的师弟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
白长生这些想法自然不能向外人道,就连自己的师弟都不可以说,他只能深深埋在自己的心里,一切就要看自己这个师弟能不能看明白了。
看到子墨这一击的气势,白山河心中苦涩无比。
山河扇与自己断开联系,让他不能施展出山河扇后面的三式,虽然说以他现在的状态也几乎不可能施展出后面的三式,可是总归还有希望。
其实一直到现在山河扇的器灵都在瑟瑟发抖,自从子墨入魔之后,山河扇的器灵好像是记起了一些让它刻进灵魂的碎裂片段。
当年就是这样一个只知道杀戮的人,一掌打碎了真正的山河扇,同时也让它碎裂开来,直到今天都没有恢复完整的记忆,山河扇也是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威力。
所以山河扇的器灵是怎么也不愿意出来了,它是真的怕了。
忽然白山河大吼起来,“长生王,还请帮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紧接着他看向白长生身侧的两人,“还有你们两个,炎胜天,白如龙,你们不帮我只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扫视了一圈那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天狐族族人,白如龙好像是疯了一样,狞笑道,“还有你们...你们...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炎胜天和白如龙看向了闭目养神的白长生,欲言又止。
白长生站起身,没有回答白山河的话,他轻声道,“本王去周围看看。”
说完不等两人答话,便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白山河看到白长生冷漠的神色,一瞬间心若死灰。
正在此时,子墨的攻击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白山河心思急转,可是实在别无他法,众多的想法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一纸空谈。
他最终喟然长叹,心中发狠,“归本体!”
顷刻间,一个数十丈长的七尾天狐凭空出现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虽然是七尾,可实力只有五尾巅峰。
白山河的本体一出现就仰天长啸,七条尾巴如同七件法宝从身后冲出,向着攻击而来的子墨冲去。
螺旋剑化作的三个颜色各异的旋涡直接轰在了白山河的七条狐尾之上。
两者相交,几种修罗之力撞击在一起,竟然产生了绝美的色彩。
“轰轰轰!”
三声轰天巨响传来。
整片空间都有了些许的颤动。
白山河本体向后滑行数十丈之远。
四肢在地面上滑过,山石崩碎,地面塌陷。
他口中鲜血顺着狰狞獠牙一滴滴流淌下来。
七条尾巴下垂在地上,本来洁净无比的天狐尾此刻多处破损,鲜血从伤口缓缓溢出。
他的气势一降再降。
螺旋剑的攻击至此消失不见,可是身后飞来的子墨手持杀生剑再一次斩向了白山河的本体。
“白羽衣,你欺人太甚!”
白山河凄厉之声响起,这一刻他是真的感觉自己要陨落在这里。
此时此刻子墨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杀戮机器。
看着再一次杀过来的子墨,白山河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只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
随之他张开血盆大口,一颗金黄色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从他口中飞出。
这正是天狐族的妖丹!
狐族因为身体结构和人不同,修炼方式自然也是不同。
人族修炼境界分为,聚气,道基,凝神,灵婴,离魂,通玄,破碎,天一,仙境。
而狐族只修妖丹,也就是修士平时所说的内丹,并无具体的境界划分,若说有,也只是从狐尾数量来判断。
狐族利用妖丹吸取天地精华,平日里都是祭炼内丹,用来增进自己的修为。
因为祭炼妖丹比起人族五花八门的修炼方便得多,所以进境也是快得多。
妖丹也是狐族最为重要的东西,那是他们的根本。
比如一个狐族受到重伤可能不会死去,可一旦是内丹碎裂,那么绝对无法存活。
白山河在此时此刻祭出妖丹,明显已经是准备搏命了。
金色的妖丹上面流淌出一圈圈金色的光华,如同小溪中落入的雨滴,泛起一圈圈涟漪,将白山河的本体都罩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子墨手中杀生剑以雷霆之势斩在其上。
杀生剑的攻击被妖丹所发出的金色光芒阻挡了下来。
杀生剑上面一道红色的气息一闪而逝,全部涌入了那妖丹之上。
白山河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意传来,妖丹光芒大盛,光华流转更加快速。
看上去是在极力抵挡血修罗之力。
“给我破!”
子墨声音沙哑,如同两块树皮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魔修罗之力和妖修罗之力全部涌入杀生剑。
三种修罗之力刚一出现,那金色妖丹上面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处于妖丹保护之下的白山河口中喷出一道淡金色的鲜血。
他的妖丹已然受损。
三种修罗之力加上子墨进入入魔状态的全力一击,不是现如今早已无心恋战的白山河可以抵挡的。
不过白山河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全身妖力弥漫,全部凝聚在自己的妖丹之上,他此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定要支撑下去。
他要撑到天狐王的到来。
若是天狐王到来,那他的危机定然可解。
子墨桀桀怪笑一声,心念一动之下,八柄飞剑全部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山河露出滔天的恐惧,“白羽衣,你这个怪物,如此施展剑阵,你就不怕把自己活活累死!”
在白山河看来,剑阵这种天地间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施展起来肯定困难重重,属于那种施展一次就要休息数日才可以恢复过来的招式。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休息过,居然要再次施展剑阵。
子墨对于白山河的叫声不闻不问,口中轻吐,“九天狱焱剑阵,戮!”
话一出口,八柄飞剑如同不要命一般,轮番向着白山河的护体妖丹上面斩去。
身为剑阵中唯一的群攻术法,“戮”字诀自然不是绣花枕头,威力虽然不比一击定胜负的“斩”字诀,可是胜在可以长时间进行攻击,就算是耗也可以将对手耗死。
再者说威力小也是相对“斩”字诀来说,其真实威力同样令对手绝望。
白山河只觉得自己的妖丹上面的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而且抵挡起来越发吃力。
这是妖丹损耗过度所造成的,自己妖丹碎裂魂飞魄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白山河心念急转,想要开口和子墨讨价还价,可是刚要开口,就看到子墨看着他的妖丹竟然舔了舔嘴唇。
“疯子,你是个疯子!”
白山河彻底绝望,妖丹对于同族来说,亦是大补之物,若是修为境界略低的天狐族,吞吃一个修为超过本身的妖丹,可能会直接进阶一个小境界。
子墨眼中的红色褪去些许,他沙哑道,“我说过,你必死无疑!”
“九天狱焱剑阵,斩!”
虚空一阵碎裂,如同塌陷了一般,就要向着白山河的妖丹落下。
白山河瞳孔收缩,这一击落下,他的妖丹必然会碎裂,他凄厉喊道,“住手,白羽衣你住手!”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声音在场中轻轻响起,“去!”
这道声音落在子墨耳中,他神色巨变,眼中猩红色再次扩散。
那本来挥出的一击“斩”字诀被他强行改变了方向,落在了虚空之中。
他知道自己这一击若是斩下去,定然会被身后那人偷袭重伤,甚至于直接陨落。
白山河听到这声音无异于天籁之音,他声音颤抖道,“吾王,你终于来了!”
一个满头紫发的年轻人从空中缓缓行来,他边走边开口道,“白羽衣,你可以杀了白山河,不过你也会死,你信还是不信?”
满头紫发的年轻人样貌渐渐发生了变化,从一个青涩少年,转眼间变为一个中年人,他额头正中央有一个金色印记,看起来如同一柄金色小剑,眼眸开合之间两道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炎胜天和白如龙弯腰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天狐王!”
四大家族的长老以及剩余的子弟则是一个个跪在地上,有激动更有恐惧,颤声道,“参见吾王!”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的王居然会来到了这里,还一直藏在他们身边,而他们却没有丝毫察觉。
“都起来吧。”
白夜一挥手,下方众人一个个站起身来,看向白夜的眼中满是狂热。
子墨听到他们的称呼,心中轰然一阵!
“他是白夜,他...还是白斩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沧海断然没有骗他的道理,可是这些人的神态又不似作假。
“难道说当年白斩天和沐沧海大战之后,就化身为白夜继续掌管天狐族,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以白斩天的身份掌控天狐族岂不是更好,他为何多此一举?”
这些念头在子墨心中快速闪过,他回过头来,看向了那个满头紫发的天狐王。
在他身后还有一柄巴掌大小的紫金色小剑悬浮在他的一丈开外,对准了他的心脏。
“怎么样,白羽衣,我们谈谈?”
白夜向着子墨缓缓走来,虽然走得很是缓慢,可是子墨觉得他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神之上。
子墨咧开嘴角,眼中红黑两种颜色如同两条阴阳鱼缓缓转动。
“我是应该称呼你白夜,还是白斩天?”
这句话落下,许多天狐族一时间都有些没有明白。
可是三大神将皆是神色大变,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子墨,然后转头看向了天狐王。
今天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多,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xǐυmь.℃òm
白夜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轻笑一声,“沐沧海那个老家伙还真是多嘴,白夜也好,白斩天也罢,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既然我现在是以白夜的身份出现,你就喊我白夜即可。”
说完他又是自嘲一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长辈,怎么连一句尊称都这么吝啬。”
“因为你挡住了我的路!”
子墨嗜血一笑,盯着白夜的飞剑,心中默默计算可以躲避的方式。
“挡住了你的什么路?”
白夜眉毛轻挑,不明白子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以说有些莫名其妙。
子墨声音逐渐森冷,“挡住了我杀白山河的路!”
子墨话音落下身子就消失不见,白山河刚刚升起的一丝劫后余生之心,瞬间坠入冰窟。
白夜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他手指一动,那柄金色的小剑一闪而逝,众人都没有看到这柄小剑是如何攻击的,紧接着它就带出一串血花飞入了白夜的眉心之中。
只是白夜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的飞剑之上,一道微不可查的黑影一闪而逝。
子墨的身影与此同时也渐渐出现。
只见他趴在了白山河的身上。
而白山河则是重新化为人形。
两人好似重叠,又有些许的错开。
白山河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子墨,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自己和子墨胸口的窟窿,整个世界渐渐昏暗起来。
白夜的飞剑一瞬间就从子墨的胸口穿出,可是也穿过了子墨握在手中的白山河的妖丹,穿透了他的生命。
场中寂静无声。
白夜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一剑是不受此地压制的,那是他以天一境瞬移之法施展出来的一击。
此地虽然可以压制修为,但是不可以压制术法和法宝。
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那个叫做白羽衣的小子死得也太过简单了一点。
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若是错过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获得融合之法。
身形一闪就向着子墨和白山河的尸体飞去。
五十丈。
四十丈。
二十五丈。
二十丈...
当白夜进入到子墨的二十丈范围之后。
趴在白山河尸体上的子墨忽然身子一动,竟然再次缓缓站起身来。
他手中握着白山河碎裂的妖丹,胸口有一个一指宽的伤口。
子墨看了一眼妖丹直接塞入了自己口中,妖丹仅存不多的妖力全部被他吸收,涌入了灵婴之中。
舔了舔嘴唇,子墨脸上露出嗜血之色,看了一眼白夜手中的飞剑,他桀桀一笑,“与你白夜的性命比起来,我受一次重伤又算得了什么。”
白山河一直不起半点波澜的脸上,一瞬间悚然变色。
他厉声道,“白羽衣,你竟敢算计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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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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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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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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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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