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
这间房内灯火通明。
姜蔓的身上有蛇躯的鳞片勒出来的痕迹。
腰上最深。
有些娇嫩的肌肤还被鳞片不小心划了些许的口子来。
有点火辣辣的痛。
给她沐浴完毕之后,靳野细致又认真的给她上了药。
这么一副完美的皮囊,可千万不能有任何的瑕疵才好呢。
~~
~~
她本就是子时才醒的。
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丑时已过。
被他从房间里面抱出来的姜蔓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怪不得人都说你们蛇阴险又狡诈,果然是这样!!”
他心情倒好。
颠了颠怀里随意披了一件长袍的女人。
“那你知道我们蛇都是怎么认为你们人的么?”
怀里的人仰起小脑袋。
抬眼看着他。
这个角度之下,她只能瞧见他的喉结和比她生命线还要清晰的下颌线。
“是怎么说的啊?”
“肉香,皮嫩,废话多。”
其实前面两个形容还好。
但是后面这个一下子就让她炸了毛。
“你说谁话多!!小心我扒了你的蛇皮做雨衣!!”
~~~
靳野的蛇蜕是宝。
是这凡间最坚固的铠甲。
听到雨衣二字,他倒是想到了这茬。
用他褪下的蛇蜕制一件衣服给她,这样,即便有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危险了。
凡间的任何刀剑根本就伤不了她。
“对了,之前的时候你答应了靳禹说要拿雄黄酒试探我,日后若是要叫他知道了你骗了他,他估计不会罢休。”
“昂,那你会保护我吗?”
他笑着用脑袋抵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当然会,但是我也总有不在的时候,我剥一层皮给你做衣裳可好?”
听到说剥一层皮下来,姜蔓的眼睛当时就瞪的浑圆。
“我我,王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没真的想扒你皮的啊...”
他自然听的出来她是玩笑的。
“嗯,我知道的。”
“那,那你剥皮干什么?”
在姜蔓的眼里,不管是什么动物被剥皮都会痛不欲生。
但会蜕壳的动物就不一样了。
比如,蛇、
“给你做衣服啊。”
“不不不,我不要。”
不要?
他的眼底闪过锐痛。
是嫌弃自己么?
想到这儿他连呼吸都轻了三分。
在将人放下来之时很是难过的来了一句:“不脏的,蔓蔓,我的东西都很干净,不脏的....”
不要嫌弃我、
我的东西都很干净的、
你身上的内丹是、
我褪下的蛇蜕亦是、
波光斑斓,流光溢彩,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锋芒来。
除开它可叹的外表。
他的蛇蜕更是这凡间难寻的珍宝。
万年难遇。
更何况是一张完完整整没有丝毫破损的蛇蜕。
听着他这不对劲的语气,姜蔓就知道自己的拒绝又戳痛了他的小心脏。
见他说罢了这话就要走,姜蔓一把扯住了他的袖袍。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的皮很稀有,也珍贵,可,可你不是早就过了蜕皮期么?”
这时候扒皮。
不得疼死他?
又没有内丹护体,到时候为了一件衣服把自己扒的血淋淋的、
唔。
姜蔓觉得自己不够分量去对上他的这些偏爱。
靳野的眼不化蛇瞳之时便如同黑曜石一般的耀眼。
此刻他不错眼的着她。
眼底不仅有受伤,也有审视之色。Χiυmъ.cοΜ
“是怕我疼么?”
从未有过一个人关心他疼或是不疼。
他还处在那种人类只要起了贪婪的心思,就一定会亲自动手的认知里面。
比如他上上个月在北郊丛林深处救回来的鹿。
一只已经被锯断了鹿角的麋鹿。
那些人不知道麋鹿会疼吗?
知道的。
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就像是亲自给你捅刀子的人,他知道你多痛。
冤枉你的人也比任何人都知道你到底有多冤枉。
可人性的贪婪以及人性藏在骨子里面的劣根性永远都改不掉。
就像是旁人的苦痛,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快活,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就像现在。
若此刻姜蔓贪婪他的宝。
便可以直接无视他的痛。
可她并没有。
他的疼痛与否,是顶顶要紧的一件事情。
“当然啊,我当然怕你疼啊,你们蛇只有长身体的时候才会蜕皮,你现在都这么老了,你估计都多少年没蜕....”
?
靳野眉目深蹙、
老??
我老??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阻断了她未曾说完的话。
他猛然一个凑近,将人给抵在房门的边上,语气森冷而危险:“老?”
啊?
她仰头看着他,憨憨的点了点头。
“昂。”了一声。
我才二十岁。
你30020岁。
姜蔓觉得相比之下,自己就他妈的跟那摇篮里面刚刚出生连奶都还没戒掉的奶娃娃一样的小、
她一只手指着他,戳在他的胸膛上。
一只手指着自己。
“我二十岁,您三万零二十岁,我就是您的一个小零头啊老祖宗、”
听到老祖宗三个字,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
脸色唰一下黑的难看。
我拿你当伴侣看待,当媳妇儿宠。
疼了都恨不能包在手心里面吹吹。
可你却拿我当祖宗!?
靳野眉目皱的老紧。
表示对这个超超超级加倍的身份十分的不喜!
只见他提溜了她后背的衣服。
将人往床上提。
语气也凶巴巴的。
“闭嘴!以后本王不想听到老祖宗三个字,说一次,咬一次!!”
姜蔓咬紧唇,闷闷的嗷了一声。
“还有,皮扒下来你就给本王穿着,不穿的话,咬死你。”
姜蔓被他标记过了。
说真的。
她不管中什么样的蛇毒都不会有事的。
所以不管他怎么咬她,她都不会出事。
他迷恋咬她的感觉。
着迷...
上瘾.....
尤其是当他尖锐的牙齿轻轻的刺破她的皮肉,戳入她的血管之时,感受着她滚烫的鲜血在唇间滴落之时,他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样的上瘾。
此刻他像个变态一样在姜蔓的脖子上面嗅了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真好,你身上到处都是我的气息、”
他觉得她的身上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不可再出现任何异性的味道...
他给她闻的不好意思。
姜蔓给他推了推、
“我好饿,你不是说给我准备吃的了么?”
他凑的更近了。
眼尾开始泛起暧昧的红来。
“我也饿,叫我先吃饱,可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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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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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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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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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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