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很是赞许的看着手里的报纸,很是开心的拍了拍主父偃的肩膀。
“你这个后生,做事竟如此老练!”
主父偃大喜,急忙说道:“皆因陛下之学识,绝非臣等之功!”
一旁的枚乘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人互相吹捧,作为文人,他实在拉不下那脸与主父偃同流合污,尽管这件事是他们两人一同完成的,可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抗拒。
作为传统的士大夫,枚乘向来是有着高大的志向,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跟着几个同道之人写点诗歌文章来互相吹捧,你吹吹我,我捧捧你,大家一起骂一骂权贵什么的,当然,如果这权贵愿意拉拢自己,养着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也可以写文章来夸一夸这位权贵...毕竟愿意供养文人的权贵那都算是兴致风流,是值得称赞的。
主父偃这样办事的文人以及申培那样钻研学问的文人都看不上这些只会写文做赋的文人,而这类文人同样也看不起办正事的文人,他们认为这一类文人是卖身求荣,浑身都是恶臭味,反而对申培这样的人陈赞不已,完全不敢说他们的是非。
刘长身边就聚集了各类的文人,枚乘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刻,刘长手里拿的就是庙堂最新拿出来的报纸。
名为《开海报》。
一个简单易懂的名字,当然是刘长自己的杰作,在田禄伯带回了好消息之后,刘长就开始琢磨这件事,该怎么去提升开海的影响力呢?刘长想来想去,最后就盯上了报纸,随着大汉的发展,报纸的作用是越来越强,已经成为了天下最重要的舆论工具,县学制度已经执行了很多年,大汉的识字率是狂涨。
大量的启蒙教材出现,随着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诞生,书籍席卷全国,孩童经过两三年的学习,就能掌握数千个字,简单的数学应用等等,不只是高等人才大量出现,底层的识字率也在疯狂的增加,经过张相的计算,他估算如今的大汉识字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十五,报纸从最初不受看好的贵族读物,渐渐变成了底层读物。
很多百姓也会谈论报纸上所记录的事情,甚至读报成为了大汉百姓很普遍的一个爱好。
这从报纸上的内容其实就能看出个大概来。
最初的报纸是纯粹的贵族读物,除却记载了很多庙堂大事,就是些学术争议,普通百姓就是拿到了也看不懂,可如今的报纸,早已呈现了多样性,有很多亲民的内容,包括一些家都开始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故事,有的报纸还开始刊登地方趣闻,以及商贾贸易,有很多通俗的内容,贵族老爷们是看不上的,底层百姓却看的很起劲。
就因为这件事,早些通文司还遭遇了权贵们的弹劾。
有几个大臣就上书,觉得要严查报纸的内容,他们觉得如今的报纸愈发的低俗,已经丢失了原先的高雅,希望庙堂能整改,严谨那些低俗的内容。
而他们所说的低俗,其实就是一些商业信息,,趣闻,奇人轶事等等。
刘长很是开心的将他们叫进来厚德殿内,让他们为自己朗读了三天的所谓“低俗”报,等他们被放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敢公开谈论这件事了,可私下里的商讨从未结束。
刘长也加强了对报纸的控制,大汉并不允许私人开设报刊,必须要挂在大汉的通文司下,由专人进行审核,就是因为在此刻,这东西的杀伤力太大,若是交予私人来掌握,那造成的危害简直太大,地方官府也一直都全力打击私人从事报业。
无论怎么说,报纸的影响力是体现出来了,就说这次安息之战,若是在过去,百姓们可不会知道大概,可是在报纸的作用下,大汉各地的百姓们都在激情的谈论着这件大事,周亚夫也因此彻底名扬天下,毕竟连着三次占据了报纸的首页。
这次,主父偃和枚乘就负责联手为刘长制作开海报。
刘长认真的看起了手里的报纸,对这报纸非常的满意。
主父偃低声说道:“按着陛下的吩咐,我们将这些年里的航海成就,各地因此而发家的商贾事迹,都写了出来...”
刘长眨了眨眼,“如实吧?”
主父偃点着头,“确实都有真人真事,是枚乘所完成的,绝对属实。”Χiυmъ.cοΜ
刘长看向了枚乘,枚乘看起来有些不太乐意,虽然是有真人真事,可还是存在着很多夸张化的内容,枚乘觉得自己杜撰这种东西,都有些对不起自己的才学,他无奈的说道:“陛下...臣适当的进行了润笔。”
刘长看出了他的不乐意,随即大笑了起来。
“你莫要如此,这适当的润笔还是很有必要的,不写明开海的利益,怎么发动大航海的浪潮呢?”
主父偃狐疑的问道:“陛下,这么做真的有用嘛?”
“有用,可太有用了,你不知道啊,我四哥虽然对商贾有很大的偏见,但是有一句话是对的,商贾多逐利,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商贾,我给你说啊,这报纸一旦发行,当商贾们得知海外的巨大利益,得知遍地是无人的金矿,一次出海贸易就能获取十倍二十倍的利益,你就是想要拦都拦不住他们,他们会拼死拼活的出海!
!”
“到那个时候,连禁海都起不到作用了。”
主父偃急忙点着头,“陛下英明!
”
“只是,臣还是有些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如此痴迷与海外呢?”
“海外都是宝物啊,你看着觉得是荒岛,我看着就是一座座无人开采的宝库,我们现在就是无法开采,也得占下来,留给后人...到时候,你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名流青史,放心吧!”
主父偃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陛下放心吧!此事臣定然办好!
”
枚乘长叹了一声,默不作声。
刘长挥了挥手,让主父偃先离开,只留下了枚乘,刘长眯了眯双眼,问道:“枚君啊,看着您有点不乐意?”
“臣只是不擅长骗人。”
“骗人?我倒是觉得,你在报纸上的这几篇文章,超过了你过去所书写的所有文章!”
刘长站起身来,很是严肃的说道:“身为大汉子民,就得对大汉有所贡献才行,我是这样,你也是如此,你能在长安潇洒度日,安心的写文章诗赋,不受兵乱之苦,不受他人之欺辱,都是因为大汉强盛的缘故,若是大汉衰亡,你还能像现在这般嘛?!别的不说,若是当初我没有战胜冒顿,现在你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放羊呢!”
“你平日里的文章,我倒也不说没有丝毫的贡献,可是贡献远不如现在这般大,开海涉及到了大汉百年,不,是整个华夏千年的利益,不重视海外,迟早会吃亏,你不知道这个,我不会怪罪你,但是我还是要你全力相助,莫要做些无病呻吟,现在的这些文人,写的文章我都不喜欢,过去的诗经都会讲述民间的情况,百姓的生活,可当今的文人,却以底层为耻,以做事为耻,整日高谈阔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再这样下去,你们就要遗臭万年了!
”
枚乘大惊失色,瞪圆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皇帝。
“这次,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跟着主父偃多去办事,了解点庙堂的事情,看看底层的事情...在诸多文人里,我很欣赏你,因为你的文章不是纯粹的牢骚,你能看到些百姓的情况....”
“好好去干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枚乘行礼,随即离开了厚德殿。
两人刚刚离开,吕禄就有些忍不住了。
“陛下...我是犯了什么过错啊?”
“啊?何出此言?”
“为什么不许我参与这次开海的事情呢?我麾下的商船也不少,各地都有....”
刘长撇了撇嘴,“不能让你参与,你是对这些很熟练,但是我还是很担心,若是让你参与制定,你会优先考虑怎么去挣钱,我开海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挣钱,是为了庙堂,出发点就不同,你还是安心在这里等着吧。”
吕禄有些悲愤的说道:“臣乃是建成侯,并非是商贾,陛下何以如此轻视我呢?”
“我就这么轻视你了,你能如何啊?”
吕禄顿时就泄气了,遇到耍流氓的皇帝,还能怎么办呢?
刘长也不理会他,只是翻起了一旁的奏章,看了片刻,刘长勃然大怒,“这个竖子!我在这里忙着国事,这厮居然敢在长安惹事!”
吕禄一愣,正要询问,刘长便怒吼道:“派人去将夏王给我抓回来!
”
.......
当刘安领着西北三王开开心心的走进厚德殿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阵凄惨的叫声。
四人走进来,就看到刘赐被挂在了墙上,刘长手持鞋履,打的刘赐惨叫连连。
刘赐看到大哥前来,急忙大声求助。
刘安也不好看着,火速挡在了两人的面前,“阿父!您这是做什么啊?勿要动怒,勿要动怒啊!”
刘长愤怒的说道:“这竖子不当人,一点都不给我省心,刚刚接到长安令的上奏,说他领着权贵在城内纵车,甲士不敢近,还在城外与人斗殴...我岂能饶他!
”
刘赐叫道:“阿父饶了...嗯??纵车?斗殴??”
刘赐忽然反应过来,叫道:“冤枉啊!
我的车被夏侯赐撞坏了,哪里能纵车?这几天我都在兵学里,上哪里跟人斗殴?!长安令陷害我!
”
刘安和西北三王脸色大变,刘安更是急忙皱起了眉头,大声的训斥道:“赐!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何以说谎?!”
刘赐惨叫道:“我真的没有啊!这犬入的长安令!我非不饶他啊!
”
刘安严肃的说道:“阿父,您还是莫要为了这个竖子而动怒,我代替您来管教他,请您放心吧。”
刘祥也急忙说道:“是啊,是啊,这竖子现在还不认罪,仲父莫要为了他而气坏了身子。”
刘长此刻却缓缓眯起了双眼,“有宗室贵者与城内纵车,城外斗殴,甲士不敢近,臣惶恐,不敢制,好教陛下得知....这个宗室贵者原来是你们这些竖子啊!”
“仲父...你听我们解释...”
很快,五个竖子全部跪坐在了刘长的面前,刘长坐在上位,收起了鞋履。
五大竖子看起来都是狼狈不堪,唯独刘赐是最委屈的,正愤怒的看着身边的几个兄长,骂道:“你们犯事,却让我无端挨了一顿打,我未壮,壮了非要打回来!”
刘长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没有犯错,我打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辩解?分明是心里有鬼!”
“仲父,过错在我们....”
刘长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西北三傻,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还有你们三个,刚在身毒立了功,就狂妄的没了边?一个太子,三个诸侯王,也难怪甲士不敢近身,本来看你们都年纪大了,不愿意动手,可看你们做的这事!
”
刘卬不服气的说道:“仲父!我们没错!”
“您有所不知啊,那贼子欺人太甚,我们在长安城内游玩,本来也没有招惹是非,就看到一人当街戏耍目不能视之人,故意在那人面前丢杂物,想看他绊倒....我当时就没忍住,上前要揍他,结果他的跟班还挺多,缠着我们,他自己倒是跑了,我们纵车就去追,在城外追上了他们,按着就是一顿打....仲父难道觉得我们做的不对嘛?”
刘长顿时皱起了眉头,“哪里来的这般恶劣之人?”
“我们殴打他的时候,他可是好大的来头,说自己乃是吕家近亲...哼,打的就是他吕家近亲...”
刘长不动声色的说道:“可不能这么说....”
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打的够狠不?记住了名字嘛?”
“打的老狠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欺负别人了,我差点把他的眼睛给扣下来了...名字也记住了...”
刘卬开心的说道。
刘长点了点头,“嗯,身为诸侯王,最好还是不要在私下里斗殴,遇到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报官,让官吏来处置。”
“嗯,我们打完就报官了。”
刘长坐在上位,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让刘赐先离去,随即看向了三位犹子。
“西北的事情啊,我是完全交给了你们三个人,启啊,在他们里,你算是最有谋略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这些年里的行为,但是我并不在乎,你们跟我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以我为父的...你想要开疆扩土,想要当一代贤王,我都不管你,但是吧,要对你的兄弟爱护些,有这样的机会,莫要忘记了他们,尤其是卬,要多与他合作,多帮衬!”
刘启急忙低头称是。
“卬,你性格勇悍,颇类我,但是治国就不是你的强项了,你要多听你两个兄弟的话,不要鲁莽的做事,不要过多的参与治国的事情,多听你麾下的劝谏,还有你兄弟的意见。”
“唯!”
“祥...你的年纪最大,这些年里也算是做的不错,可惜你没有启这样开拓的决心,安于现状,这也不算坏事,但是作为兄长,不要总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启若是急着要操办什么大事,不论后果,你就拽一拽他,卬若是犯了傻,听不进劝谏,你就拉一拉他,你们三人要齐心协力,一同办事,如此,西北才能平静。”
“接下来,我大概是要忙着海外的事情,西北边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们这三个竖子了,希望你们三个勿要辜负啊!”
三王急忙行礼,皆称是。
刘长这才看向了刘安,吩咐道:“带着他们做点正事,莫要再做这孩子般的行为了!”
“唯!
”
送走了这些竖子们,刘长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抹笑容,大汉西北交给这三个竖子,刘长倒是挺放心的,这三人虽然都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能稳得住事,三人也都是一同玩到大的,感情也不错,起码在这一代,不至于闹出什么事来。自己也就能安心操办海外的事情,不必太分心与边塞。
再过几年,等良和赐也就了国,北部边塞也会是三王鼎立,他们都是亲兄弟,彼此扶持,有老二坐镇,庙堂的压力就能少一些。
等他们多生几个孩子,看看其中有没有特别贤明的次子,可以封到南边去。
分封制虽然有不少的坏处,可是在当下是真的实用。
三王刚刚走出了皇宫,就被刘赐给拦住了。
“几位兄长,因为你们的缘故,我可是挨了一顿打,你们不给点补偿,说不过去吧?”
看着面前模样很是凄惨的刘赐,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该给,该给。”
刘赐这才少了些怨气,他信誓旦旦的说道:“诸位兄长,等我就了国,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一声,我那两百多万骑兵,随时能赶到你们身边,保护你们!”
“两百万铁骑?好嘛,这还需要我们给什么补偿啊...我举国也不过五千骑兵...倒是你该援助我们啊!”
“别,别...其实我国内只有几百个骑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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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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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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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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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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