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上辈子是江芙开始,无时无刻不觉得这人是个傻逼。
仗着家里有点本事,赵振的路给她铺的好,一天到晚的这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从来不想着去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
上辈子就算了,这辈子如果赵影还敢到自己跟前来耀武扬威,来一次她收拾一次。
办公室里,气氛逐渐沉寂。
赵影凝视着江意,浑身上下都被怨恨笼罩着。
“你以为你能猖狂到什么时候?一旦你是江芙的消息散发出去,你、你的亲生父母、还有现在的江家、以及傅先生,都会成为你的陪葬,江芙,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藏到什么时候。”
赵影一口咬定她就是江芙。
她老早就怀疑了,从她的一言一行开始。
屋外,原本看好戏的人见傅奚亭来的时候早就作鸟兽散。
办公室的长廊里只剩下傅奚亭和郭思清。
赵影的这番话出来时,郭思清垂在身旁的手狠狠一紧。
一刹那间,错愕的目光盯着屋子里。
目光好似要越过赵影直接射进江意的灵魂里。
江意是江芙?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更江意相处的这几次,她从各方面都觉得江意身上有江芙的影子,原来——不是她看错了。
傅奚亭本想在外听听自家爱人是怎么收拾人的,可一听的赵影的这句话,又想到郭思清在身后,倘若太多人知晓此事,对她们而言是不利的,这人脚步微动,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身后的响动声吸引去了赵影的目光,她回眸望去,只见一身黑色西装宛如神祗的男人站在身后睥睨着她。
浑身上下都带着肃杀感。
“赵判这么厉害不去当审判长?”
傅奚亭其人与旁人不同,旁人坐到一定的位置上,是要积累慈善的,而傅奚亭似乎与众不同,你值不值得他跟你好好说话,值不值得他高看你一眼才是关键。
“自家内里跟下了雨的屎坑似的稀巴烂,不抓紧时间去处理自家问题,却还有时间来找别人的麻烦,怎么?赵家的问题不是问题?别人比你亲爹还重要?”
“思清,把人请出去,问问门卫是什么意思,垃圾都往里头放。”
傅奚亭高声喊了声郭思清,后者进来朝着赵影伸出了手。
傅奚亭多厉害啊。
郭思清。
法律界的不败战神,现在不也是他的利器?
他呼唤人家就跟呼唤秘书似的。
而郭思清臣服于他。
“请吧!赵小姐。”
“傅奚亭——,”赵影咬牙切齿开腔,试图与傅奚亭开口争辩。
而后者,淡淡的视线深深的撇了她一眼。
将她刚要冒出口的话悉数都摁了回去。
“赵小姐应该知道赵家现在羸弱不堪一击吧?”郭思清站在身旁似乎是“善意”的提醒了她这么一句。
只是这善意,并非真情。
赵影怎么能不知道,现在的赵家没有赵振坐镇,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从赵振进医院开始,各方势力都已经逐渐的冒出来,想分食航空的这块肥肉,而大家之所以只敢观望不敢行动无非是因为傅奚亭还在前排站着。
一但赵振死了,难保傅奚亭不冲上去。
届时————赵家就会成为空壳。
郭思清的这句话无疑是在提醒赵影不要轻而易举的跟傅董作对,不然——没好处。
赵影也深知这中间的是利害关系。
强忍住了心中的愤恨,转身离去。
本该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但大家此时都坐在自己的岗位上,伸长了脖子望着这一切。
郭思清一直将人送出院子。
所及,招手唤来闻思蕊:“傅董的意思,门卫开了,换个会向事的。”
在场的人一惊。
这是要杀鸡儆猴啊,而且这鸡还是傅董来杀的。
刹那间,众人寒蝉若禁。
郭思清的目光落在一旁同样呆若木鸡的司翰身上。
“司二少,傅董让你来小太太边儿上,主要是为什么,你应该知晓吧?”
“职责之内的事情做不好,我们可以要退货的。”
郭思清对于司翰这事儿还是知晓的。
傅奚亭特意把司翰弄到江意身边来,不是为了当花瓶的。
而司翰这孩子,也挺倒霉。
司柏为了从傅董手中薅点好处把自己亲弟弟压上了。
傅董的本意是让司翰收拾收拾那些豪门纨绔子弟,以防他们来烦江意。
不曾想,今儿还是让赵影进来了。
司翰缩了缩脖子。
不敢接郭思清的话。
二楼、江意扯出纸巾擦了擦文件夹上的水渍。
“让秘书弄,”傅奚亭站在一旁,微微拧眉。
“你怎么过来了?”
“正好在附近应酬完,”傅奚亭接过江意手中的文件夹,扯出纸巾接替她手中的工作。
傅奚亭不是个愿意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的人。
让秘书弄是他的本意,但接替江意手中的工作也是他的本意。
江意手心一空,颇有些诧异的望着傅奚亭。
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接替自己手中的工作,有些愕然。
这像什么?
就好比我不愿意干这种事情,但如果你需要我干,我也愿意。
我有底线,但你在底线之外。
傅奚亭将擦干的文件夹递给她,浅勾唇望着她:“怎么?”
“没什么,”江意压住自己内心情绪的泛滥。
她接过傅奚亭手中的文件,准备转身放到办公桌上。
刚走两步,男人伸手将她圈进了怀里。
鼻息擦着她的颈侧而起,江意侧眸望向傅奚亭。
“有疑问就问,我保证有问必答,毫不隐瞒。”
傅奚亭在江意转身之间,精准的捕捉到了她眼眸中情绪的收敛。
“在我身边,你无须刻意收敛自己,也不用小心翼翼,意意——。”
江意清明的目光流转在傅奚亭身上,男人这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脖子上的领带是上次伊恬带着她选的。
江意直视他,目光清明而带着压迫性:“你有底线吗?”
傅奚亭回望她,深深点头:“有,但你在底线之外。”
傅奚亭似乎一眼就看到了她耐心深处,让她胸膛轻颤,动荡的不像样子。
如同暴雨中的芭蕉叶,左右乱颤。
“傅奚亭————,”江意忍住心头的荡漾。
直勾勾的的目光盯着他,带着欲|望。
她的所想,必然会化成傅奚亭的主动。
男人搂着她的腰狠狠的吻住了江意的唇瓣。
郭思清上来时,便见办公室里的二人相拥在一起,忘我的相缠着。
傅奚亭的手扶着江意的腰,动作情轻柔的像是在触摸着什么稀世珍宝。
而江意惦着脚尖勾着傅奚亭的脖子紧贴着他。
远远望去,好一对璧人。
郭思清转身离开时,脑子里想起了自己的挚友。
那个在任何时间都紧绷着的女强人,站在任何位置上都要搏一搏的高手。
江意跟江芙,是有区别的。
只是这却区别,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
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在同一条线上。
这日中午,傅奚亭跟江意寻了处地方吃饭。
服务员将菜品呈上来,而后带上了包厢门。
“赵振今晚就该去了,”傅奚亭舀了半碗汤递给她。
江意伸手接过:“我需要做什么?”
傅奚亭想了想:“倒也不必,有人找你,配合调查就行了。”
江意漫不经心的舀了一勺子汤往唇边送,余光望着傅奚亭:“你今晚会加班吧!”
男人浅勾唇,望着江意,笑声爽朗:“何以见得。”
“你盯上赵振手中的航空了,”她原先还不确定,可一听郭思清提醒赵影的那句话,她便知晓,傅奚亭这人,心中的算盘敲的霹雳扒拉响。
其还深藏不露。
傅奚亭不以为然,浅笑回应:“赵振手中的航空本就有我的一份。”
江意拿着勺子在碗里不经意的搅拌着,目光追随着傅奚亭:“有你的一份和属于你,是有很大区别的。”
“傅董别想忽悠我。”
傅奚亭笑声悦耳,似是觉得这小家伙能看透他,确实不错。
“那我要是说,我拿下航空是想送给你的呢?”
哐当————江意手中的勺子落在碗沿上,敲出了声响。
她惊愕的望着傅奚亭:“送给我?”
男人稳稳点头。
“为什么?”江意问。
她行走在这条路上,见过太多互相算计的夫妻,而如傅奚亭这般,还是头一次见。
“因为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因为我想让踩踏你的人都被你踩在脚下,你不是想收拾赵影吗?还有比这更令人愉快的方法吗?”
傅奚亭望着她,一字一句开腔。
江意指尖略微有些轻颤。
“我想收拾赵影不假,但你也不用刻意的将航空这块肉给我。”
“不不不、”男人连连摇头:“丈夫送妻子礼物,怎能说是刻意。”
整个东庭集团人人皆知,自家老板最近不知道是疯魔了还是被老板娘勾去了三魂六魄,花大手笔想去捞赵振手中的航空。
且还是送人。
奢侈吗?
那是自然。
百亿产业,说送人就送人。
这跟送江山有何区别?
吴江白跟一众副总最近的烟瘾很大,大到办公室里时常烟雾缭绕,任由是谁干干净净的走进去,必然会沾染了一身烟味出来。
关青虽然忧愁,但是淡然,大概是知晓傅奚亭不听劝,劝了也无用。
除了听从命令再无他发。
关青抽完最后一口烟,将手中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准备转身出门时,被吴江白唤住:“去哪儿?”
“去趟公关部,傅董晚上有大动作。”
吴江白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大动作。”
“还不是那档子事儿。”
.......
这日下午五点,阳光正盛。
天气逐渐炎热。
往常都是六点离开的人今日提早走了些。
窝在位置上耍手机的司翰一见江意出来,蹭的一下站起来。
准备跟着她一起离去。
“你可以下班了。”
司翰:..........“不用我开车?”
“不用,”江意回答。
司翰想了想,今日郭思清的那通警告还历历在目,若是不跟上,出了什么问题,他难辞其咎啊。
而且傅奚亭那么变态的人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十条命都不够人家玩儿的,还是算了算了。
“我还是跟着吧!怕傅董找我算账。”
江意前行的步伐一顿,凝着司翰:“怕傅董找你算账,就不怕我找你算账?”ωωω.χΙυΜЬ.Cǒm
司翰:..........
男人好难。
江意懒的跟司翰纠缠,回眸望了眼闻思蕊:“既然司少不愿意下班,那就跑个腿去给大家买个下午茶吧,我请客。”
闻思蕊躲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儿,这孩子,真倒霉。
江意这日,一路驱车行至京郊网球场。
这地方,她以前时常来,一来是环境好,二来是谈事情方便。最主要的是以前某一位客户的地盘,为了给人家面子。
成为江意之后,这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10年五月临近,林景舟离开首都半年之后第一次回来。
这半年,与他而言,无疑是场救赎、
努力将跌宕起伏的生活归于平静,将自己一个躁动不安的心摁到该去的位置上。
在回来,见到江意时,不该有的情绪还是起来了。
他在国外不止一次听闻旁人提及傅奚亭与江意二人的夫妻生活。
褒贬不一。
有人说傅奚亭对江意宠爱有加,时常能看见二人牵手走在街头。
亦有人说二人感情不和。
傅董的这位小太太嚣张跋扈,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气质。
而今,再见江意,林景舟看见的是江意身上的恬淡感。
身上早就没了不甘的戾气。
相反的更多的是一股子本就属于她的淡然。
“最近还好吗?”
江意站在林景舟对面,语气淡淡:“你看到的是怎样的我,我就过的怎样。”
“我不想浪费时间,如果你真心想将东西给我————,”她说着,朝着林景舟手心朝上:“就给我。”
“东西会给你,先打一局再说?”
江意拧眉。
林景舟开口解释:“你知道,我不是喜欢纠缠的人。”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林景舟也确实不是个会纠缠不放的性子。
江意犹豫了片刻,将手中包递给工作人员存起来。
换了身网球场里的运动装,拿着球拍上了球场。
二人对面而立。
这一幕,在以往是常态。
她跟林景舟交往时,二人的娱乐项目大多都是运动健身。
长期的高负荷工作让他们无法忽视健康,这跟傅奚亭每天清晨雷打不动的五公里一样。
仅仅是喜欢运动吗?
不是,是为了保命。
江意将网球丢给林景舟:“你先。”
林景舟也不客气,将网球扔向空中,挥拍朝着江意而去。
“如果还有机会进谈判院,你还想进吗?”
江意挥舞着球拍,将球打还给了林景舟:“你觉得我会进吗?”
“我不知道。”
“人活了两辈子如果一直痴迷一件东西的话,岂不是太失败了?”
“我以为你会继续走上顶峰。”
江意一个横拍将球打了回去:“傅奚亭说,谈判院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顶峰。”
砰————这个球,林景舟没接住。
江意看着飞出去的球,然后又将目光落到林景舟身上,语调冷沉:“我会向你们证明,即便没了谈判院,我仍旧有本事将那些谋害我性命的人踩在脚下。”
林景舟的震惊,丝毫不掩藏。
他恍惚觉得,站在自己跟前的不是江意。
而是神。
一个高不可攀的神。
逆光而站。
在向那些曾经踩踏她的人宣战。
江意捡起地上另外的网球,丢到空中向林景舟挥去。
反应过来的林景舟挥舞着球拍接住她的球。
.........
东庭集团会议室内,临近开会之前,司柏来了。
此时,众人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司柏跟傅董讨价还价。
原先,二人说好,司柏将司翰送给江意。
傅奚亭将合作条件降低五个点,现在,临阵反悔。
他能不找上门来?
“傅董把文件改一改,我保证不打扰你们共谋宏图大业。”
司柏坐在傅奚亭身旁,梦瑶站在身后拿着文件。
颇有种今儿这事儿不解决我不走的架势。
而当事人呢?
端着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啄着,倒也是不急,慢悠悠的吞了口咖啡才开口:“物品交易期内,如果货品出现问题,甲方有理由要求条件更改,这是合同里的第172条,司总看看。”
司柏一愣,朝着梦瑶伸手,梦瑶将文件递给他。
司柏拿在手中哗哗哗的翻着,目光落在第172条上,目光一凛,哗啦就将文件扔还给了梦瑶:“一个物品交易协议,你给我弄出300条法律条文来,你摆明了就是挖好坑,等着我往下栽呢?傅奚亭,你黑心肝儿啊?”
“商人往来讲究的是有有字有据,法律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规范所有的交易,司总,说我坑你,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
傅奚亭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去。
略含浅笑的眸子凝着司柏。
司柏气的就差咬牙切齿了。
“傅董这话就没意思了,你说物品有瑕疵,瑕疵在哪儿?”
傅奚亭俊雅的眸子微微凝了凝:“这个啊!本来我不想说的,大家朋友一场说这种话伤了和气。”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梦媛站在司柏身后,简直不忍直视。
这二人每每争锋相抵,司柏总是输的一塌糊涂,可偏偏这人非不服输。
送脸上来给人家打,傅奚亭逗她就跟逗耗子似的。
拿着根狗尾巴草逗的他团团转。
偏偏这人还跟觉得挺有乐趣似的。
“傅董,说人话。”
“人话就是,你弟,脑子不好。”
众人:…………
噗嗤————会议室里,东庭几位副总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眼看着两位当事人望过来,连忙抬起手:“抱歉,我出去。”
“傅董,人身攻击就没意思了吧?”
司柏脸都黑了。
梦瑶在身后没忍住的轻咳声,更是让她火大。
“傅某本来不想说,是司总非得要个答案。”
傅奚亭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
司柏:……….
“司总,要不这事儿您跟傅董改日再聊?回去问问二少在来也行啊。”
吴江白见现场气氛有些控不住了,赶紧伸手阻住了二人。
司柏气的脸都歪了,甩袖子离去。
电梯口,保镖低头刷着手机,且还接头交耳的聊着。
司柏这日,在傅奚亭跟前吃了哑巴亏,本就心火旺盛。
“嘟嘟囔囔的聊什么?”
“司总————,”二人吓得赶紧将手机收走。
“司总问你们呐,在聊什么,”梦瑶见司柏在发火的边缘,赶紧开口。
“在看二少老板娘的故事。”
“多看见新闻,长长脑子,”司柏冷嗤了声。
行了两步的人突然想起来二少老板娘是江意。
本是走进电梯的人又出来了,伸出手:“手机给我。”
“啊?”
司柏脸色一黑,保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手机。
司柏点开论坛便看见江意跟林景舟打网球的照片。
“傅太太真是遍地开花,一时间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说她不检点。”
“这二人打球有说有聊的,傅董知道吗?”
“绯闻不够多?”
“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只是大家不知道吧?”
“江意是命好啊,坐拥金山银山的首富,前途无量的翻译官,这二人随随便便拉个出去都能镇压一方,真是羡慕不来。”
司柏一拿手机,看了眼梦瑶:“等着爷。”
刚刚还一脸愁容惨淡的人,这会儿眉开眼笑的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梦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司翰跨大步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一众东庭老总,刚刚调整好姿态,准备开会。
却见司柏去而复返。
径直走到傅奚亭跟前,点开手机送到他眼前。
“傅董,我俩不见得谁惨呢!”
司柏说着,啧啧了声,身手拍着傅奚亭的肩膀。
一脸的我心疼你的表情。
司柏走后,原本准备好了开会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傅董拿着手机出门了。
且脸色黑沉,一副要吞人的摸样。
“出什么事儿了?”副总的视线落在关青身上,关青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梦瑶见司柏从会议室出来时,颇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
就差提着鸟笼哼着小曲儿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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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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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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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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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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