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仅凭江意这么多年跟东国的交手而言。
在这个行业,她至今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对手。
自然也不会在这个场子里输的一败涂地。
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带着碾压性的在场子里问候每一个人。
而这个圈子里多的是手段不一的人,他们在这方面没有办法胜利,就会想尽办法的在另一方面击溃你。
比如这日东国的谈判官在面对江意的碾压时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前两日来首都时,听闻江判身陷丑闻,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我是否有理由怀疑江判的言辞?”
江意低头,浅笑了声,而后抬眸,目光冷漠的落在对方身上:“如果鉴定一个国际谈判官是用传闻的话,那么你觉得苏格拉底和孔子还会成为大家吗?传闻之所以成为传闻是因为它是虚假的,我跟您讲数据,用事实说话,您用丑闻来质疑我?您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您自己?”
“怀疑我的言辞?数据调查清楚了吗?国内外的税点相隔多少知道吗?如果你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和资格来质疑我?”
“你配吗?”
砰——江意将手中的钢笔丢在了桌面上:“z国有句话,叫谣言止于智者,您的这句话实在是让我怀疑您的智商,曼德拉、哈尔维、默罕默德.纳西德都坐过牢,为何还能坐上高位您知道吗?因为这个世界上,像您这种用传言说话的人实在是不多。”
江意的话只掷地有声,每一句落地时,对于对方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
“不如与人不可怕,可怕的投机耍滑,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妄想将屎盆子扣在别人的头上。”
江意冰冷的眼光扫过在场的人,众人都是敛容屏气。
闻思蕊坐在江意身旁,被她强大的气场吓得许久都没一句言语。
此时此刻,她觉得谈判场上的江意就是神。
是俯瞰众生,掌控众生的神。
直至对方有人掩唇咳嗽了声,她才猛然回神。
开口启唇打破了这尴尬的环境:“谈判场本就是一个用数据和专业知识说话的场所,用莫须有且还未被证实的传言来抨击一个人是不是过分了点?”
“传言之所以是传言好因为它是假的,麻烦您下次拿点真东西出来。”
“谈判本就是个互利互惠的事情,摩恩先生觉得呢?”
闻思蕊将问题抛了出去。
被点名的男人浅浅摸了摸唇瓣,淡笑了声:“是,那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这场谈判案未曾持续多久,江意从会场出来时,一众人等跟在身后赔笑脸。
而江川吃从进场开始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这是江意的主场。
而他也同闻思蕊一样,恍然觉得在这个场子里江意才是神。
一行人出酒店,停车场里江意被拦住了去路。
“江小姐,找老先生想请您走一趟。”
赵老先生,应当就是傅奚亭口中赵振他爹了。
江川见此,跨步行至江意跟前,伸手将江意拨到身后护着:“不知赵老有何贵干?”
“我不太清楚,只是按照赵老的吩咐做事,”中年管家身后站着几个保镖,回应江川的话都带着硬气。
“那麻烦您回去问清楚了再来,如果是因为传闻的事情,劳烦赵老耐着性子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其余的我们无可奉告。”
中年管家见江川态度强硬,点了点头:“赵老的意思是,江小姐如果不配合我们只能去找江老了。”
江意目光从江川身上收回来,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中年管家,唇角微扬:“那你去吧!”
区区一个老爷子也想阻挡住她的步伐?
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江意绕过管家准备上车离开,跟在身后的保镖跨步出来拦住了她的步伐,江意抬眸望向人。
而后缓缓转身,目光落在管家身上,带着几分轻蔑的浅笑。
“这是准备强人所难?”
“江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
中年官家这话说得体。
好似此时此刻江意在为难他。
“为难你?”
“是,”那人肯定回应。
江意浅笑了声,看了眼闻思蕊,后者会意,拿出手机报了警。
正僵持不下时,警察来了。
不仅警察来了,媒体还来了。
当下新闻的重点就在这些人身上,媒体近乎闻风而动。
老管家见江意真的动真格的了,僵持的态度松懈了几分。
这日下午,老管家还没到家,新闻就出来了。
标题全部一边倒。
“我曹,这是结果还没出来就先算账了?”
“江意好惨一孩子。”
“听说赵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不过是这些年有所收敛。”
“毕竟老了,年纪大了,不收敛还能学着秦始皇长生不老啊?”
“赵老爷子回来了,是不是证明赵振要不行了?”
“可能吧!”
“赵老爷子找江意是想干嘛?逼她承认这件事情跟她有关?”
“也不是没可能。”
.......
网上议论纷纷。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恨不得让子弹多飞几天。
江意刚上车,傅奚亭电话就来了。
那侧,男人语调沉稳:“忙完了?”
江意恩声:“刚出来。”
“跟江川在一个车上?”
“不在,分开了,怎么了?”江意靠在后座上,姿态慵懒。
“一会儿有人来撞你们,让小闻车开稳点。”
小闻?
江意被傅奚亭对闻思蕊的称呼弄的有些想笑。
这奇奇怪怪又老气纵横的称呼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怼两句。
“她比我大,你喊她小闻,是不是要喊我小江?”
傅奚亭在哪侧伸手扯了扯领带,刚从茶室出来的男人身上沾染着茶香味:“宝贝儿,你两辈子加起来都五十了,确定还小?”
“这辈子小就够了,”
江意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准备伸手拿起一旁的水,不曾想,刚出停车场门口。m.χIùmЬ.CǒM
一辆无牌照的车直接从停车场入口处撞了出来。
闻思蕊握着方向盘,吓出一身冷汗。
砰的一声响让正准备上车的江川猛地关上车门,抬步往江意那方跑去。
而原本围在停车场的媒体扛着摄像机纷纷向前冲。
这日,网上的两条新闻在首都炸锅了。
一是赵家老爷子找上江意。
二是江意出车祸。
不管第二件事情是不是第一个人做的,总有人能让它是一个人做的。
这日傍晚,江意象征性的去医院检查了一番。
傅奚亭始终都未曾出面。
直至归豫园,闻思蕊尚未将车停稳,就看见这个财阀大佬穿着一身米白色家居服站在院子里逗猫。
在她的印象中,鲜少有男人可以将白色穿的那么出挑的。
而傅奚亭,显然是这极少人之中的一个。
男人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站在四月的艳阳里,与两只猫欢快玩耍。
她看着江意下车,迈步向着男人而去。
后者将握在手中的狗尾巴草换了个方向,伸手搂住江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瓣,而江意踮起脚尖回应他。
画面温情的让她这个局外人颇为羡慕。
须臾,江意从他手中接过那跟狗尾巴草,接替了逗猫的工作。
傅奚亭许是感受到了闻思蕊的目光,望向她点了点头。
闻思蕊坐在车里,回应他的招呼。
这是2010年四月,闻思蕊的第一印象是这二人的恩爱。
在往后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当中,她每每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都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劝劝江意。
“安排妥了?”江意拿着逗猫棒站在傅奚亭身旁,浅浅的询问。
“妥了。”
“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是不是他的对手,”江意万般担忧的来了这么一句。
傅奚亭浅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即便不是,吃亏的也不是你。”
这夜,江家老宅里气氛低沉。
一如外界所言,赵家老爷子早年间在的段位是极高的。
不过是现如今年级大了,隐退了罢了。
“你养了个好孙女啊。”
赵老爷子开口就是一句冷嘲热讽。
江老爷子虽说年轻时位置也不低,但比起赵老爷子还是差了一些,所以今天当赵老爷的这句冷嘲热讽说出来时他毫无反驳之力,只能陪笑脸。
“大房那一脉,各个都是逆骨。”
“赵老您是知道的。”
“我知道是一回事,但他胆敢动我赵家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赵老爷子的话语并不客气,更甚是带了那么一些威胁的味道。
江老尴尬不已:“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实在是不清楚,但如果赵老需要一个解释的话,我们可以让江意过来给您答复。”
过来?
站在赵老爷子身后的管家听到这句话,微微抬眸望向江老爷子。
从他今天跟江意交锋看来,江意似乎并不在乎江家这位老爷子。
“那我等着,”赵老脸色冷怒。
江老爷子的电话还没出去,门铃被人按响了。
曹许前去开门,拉开门赫然见傅奚亭身旁的方池站在门口。
望着先是毕恭毕敬的弯了个腰喊了声曹管家。
“方特助这是?”
“我家先生让我来接人,”方池语调不卑不亢。
曹许疑惑:“接谁?”
“赵老。”
方池的嗓音不大不小,屋子里的赵老自然是听见了。
侧身回眸望着门口,嗓音不低:“是谁?”
这么猖狂。
“赵老,傅董让我来请您走一遭。”
方池跨步进屋站在玄关处望着赵老爷子。
旁人他不知道,但这个傅奚亭——————。
他不能不知道。
晚间八点,赵老爷子被带进豫园地界。
车子一路顺着盘山公路上去,蜿蜒的路灯像极了护城河上的遇龙灯。
山林之间的豫园是这个时代的象征。
是傅奚亭权利的佐证。
这个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人,背景远不如旁人看见的那般简单。
会客室里,灯火摇曳,傅奚亭靠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靠坐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给他添了几分柔和。
赵老爷子进来时,两只猫跟得了命令似的从他脚边窜出去。
吓得他汗毛耸立。
年岁不小的心脏疯狂调动着,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久才平稳下来。
而傅奚亭,看着站在门口惊魂未定的老人,倒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伸手合上数目,坐在沙发上,凝着他。
如同上位者,带着些许睥睨众生的冷漠感。
“赵老,请。”
方池的这声请带着催促的意思。
赵老爷子迈步进去,坐在傅奚亭的对面,方池适时的端来茶水摆在他跟前。
老爷子低眸看了眼茶几上的水杯,唇角牵起一抹哂笑:“傅董的茶,老爷子我不敢喝。”
这话,无疑是在内涵。
内涵江意的一杯茶险些送了他儿子的命。
“有求谋,才有手段,赵老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所求的吗?”
傅奚亭这话的弦外之音是我对你有求,才会想办法对你用手段。
一个两手空空的人可不值得他去费尽心思。
“傅董这话的意思是傅太太做这件事情并非没有动机?”
傅奚亭不急不缓的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那劳烦赵老说说动机是什么。”
赵老爷子凝着傅奚亭的目光带着阴冷。
“年轻人,太猖狂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傅董觉得呢?”
傅奚亭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猝然失笑,爽朗的笑声让方池心里跟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
“猖狂?”
“赵老想在我跟前立威严?”傅奚亭仍旧是那副轻蔑的摸样。
“首都的天不是四十年前的天了,赵老想用曾经的身份压我?你不看看现如今谁才是主宰,”砰、男人将手中的杯子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
目光带着微怒:“我傅奚亭的女人,可轮不到你来欺负。”
“赵家出了个赵影就罢了,现如今还来个赵老,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我就当是小姑娘们不懂事了,赵老半截黄土入身的人也这么不懂事?”
“傅董这是要将屎盆子扣在赵某头上了。”
他算是明白了,傅奚亭今日请他来,是为了算账的。
“赵老敢说自己问心无愧?”
“满口为国为家仁义道德摆在桌面上,实际上肮脏手段不少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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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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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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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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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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