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前门的位置,就被江思拉住胳膊。
“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妹妹的?”
江意淡淡的看了眼江思抓住自己的手,表面上看起来是抓着,实际上指甲都掐进她的胳膊里了。
“我前几天胳膊脱臼你还去医院看了我,怎么今儿就冲上来抓了?是怕我好的太快?就这还妹妹上了?我是不是要提醒你身边的人都离你远一点,毕竟你是个连自己姐姐都能算计的人。”
江意嗓音不大,但却能让所有人听见。
大家有些愕然。
盯着这姐妹二人,不知道大家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江思,你这是在干什么?”左非冲过来一把拉开江思的胳膊。
“江意都订婚了,还勾搭你呢?”
江意听着江思的话,冷冷的笑了笑,伸手捞起自己开衫的袖子,上面的指印映入大家的眼帘。
她撸着袖子将胳膊送到教室里其他人的眼里。
“嘴上喊着姐姐,实际上下狠手?江思,你还真是好意思啊。”
教室里,大家都懂。
说白了,能进首都大学的不会是没脑子的人。
江意此举,无疑是让大家看清楚江思这个人。
有人纷纷接头交耳起来。
江思脸上一阵尴尬。
“我跟左非的关系也是你传出去的吧?”
“你少含血喷人。”
江意缓缓的放下袖子,浅浅的笑了笑:“你说不是就不是咯。”
这种做法,
以前的江意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就将自己的痛楚展现给别人看?
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思本想跟江意撕逼的,可江意一副我瞧不起你,懒得搭理你的表情却是是让江思感到无地自容。
她刚想追出去,左非挡住了她的去路。
“左非,你想干什么?”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你否认了不代表大家不知道。”
“关你什么事儿?”
左非盯着江思:“你造谣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关不关我事儿?”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么心机婊?”人群中有人看好戏似的冷嘲热讽了这么一句。
“艺术系还真是婊子多啊!”教室的尾端,有一个短发女孩子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教室里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人知,这人的男朋友刚被艺术系的某人给抢走,所以这句话,是有来由的。
江意这日走得早,殊不知,在未来的及长一段时间,二人成了并肩而行的挚友。
归豫园,她进屋换了鞋子。
昨日还是统一的蓝色编织拖鞋,今日成了一双粉色且有代表性的毛绒拖,不用想,也知道是佣人刻意安排,可为何刻意安排,她不想去猜论。
极大多数人家里,主人家的拖鞋和客人的拖鞋都是一眼能看出来了,昨日她还是客,今日成主了?
“不好意思,”她准备上楼时开口喊住了素馨。
“江小姐请说。”
“我需要碘伏。”
素馨一愣,警戒感瞬间而起:“江小姐受伤了?需要医生吗?”
“一点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或者你可以告诉我碘伏在哪里,我自己去拿,”前面一句是告知,后面一句,显然她没了多少心思去应付素馨的询问。
江意的性子,跟傅奚亭有所差距,这是素馨短短几日得出的结论。
前者善于有理有据说出原有,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有问必答,但答不过三。
而傅先生,大抵是掌控集团时间久了,养成了不容他人置喙的性子。
这二人,若是真要在往后生活着论高下,傅先生不一定是赢家。
江意刚拿着碘伏上楼,傅奚亭归家了。
素馨将拖鞋递过去时,望着人想开口但又不知如何言语,一副百般为难的模样。
“有事?”
“江小姐刚回来拿了碘伏,问她伤哪儿了,也没细说。”
傅奚亭正在用热毛巾擦手,听素馨这么一说,手中动作顿住了。
三五分钟后,男人敲响了江意的房门。
突然的打扰让江意正在擦碘伏的手一抖,她随口蹦出一句脏话:“艹!!!”
“哪位?”她扬着嗓子问。
傅奚亭嗓音低沉,隔着门板回应:“我。”
江意静默了片刻,本准备起来开门的人又坐下去了,伸手拿起棉签擦拭着江思扣出来的伤口,且扬声喊了一句:“劳烦傅先生稍等。”
傅奚亭的面色,阴晴不定,让他隔着门板回应的,江意是第一人。
让他站在门口等的,江意仍旧是。
片刻,正值傅奚亭不耐烦之际,江意打开了房门。
傅奚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眸光微深,只闻得到碘伏的味道却没见到伤口:“受伤了?”
“一点小伤。”
“伤哪儿了?”傅奚亭硬邦邦的话语开口,完全没有关心人的意思。
江意望着他,沉默了。
“傅先生的本意应该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不想我给你添麻烦,对吧?”
傅奚亭不否认。
但他讶异,区区一个江意竟然能把他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
“江小姐何必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一个人呢!”
傅奚亭伸手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将她开衫袖子推起来,未曾见到伤口。
随即,准备去捞起她第二只手的人,手在半空中顿住了,兴许是觉得她这只胳膊脱臼没几日,碰不得。“是你自己撸还是我来?”
江意出奇地看出了傅奚亭的谨慎,也没说什么,伸手捞起袖子。
掐伤跟其他的伤,一对比就出来了。
“自己掐的?”
江意:…………“我人格分裂吗?自己掐自己?”
傅奚亭默了默:…………“江小姐给我的印象,不是那种吃得了亏的人。”
“还有人说我骨头硬,可我不还是跟你订婚了。”
江意伸手放下了袖子,跟傅奚亭这种人讨论生活细节上的小事无异于跟一只猪说你今天吃的是日料,还是韩料
“您去忙。”
傅奚亭觉得这话稍有些刺耳,只是不知道刺耳在哪里。
多年后才知,江意口中说出的每一个您先忙也好,你去忙也罢,都是让他赶紧滚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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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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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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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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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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