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斩落。
对方的铠甲仅仅泛起了一阵火星,连一点刮痕都没留下。
反而……
被他视作珍宝的双刀,断裂了?
即便是从半空掉落在地,樊哙仍旧一脸的愕然。
一对铜铃般的牛眼中,更是投射出了浓浓的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蠢货!”
看着樊哙如此表现,彭越不由咧嘴一笑。
旋即。
彭越说出了樊哙此生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你若拿一双青铜刀来砍本将,那本将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些冲击,可你这蠢货,竟然拿这些废品当宝,活该你被本将砸死!”
一句话,引得樊哙更是大惊,茫然的看着手中断刀,周身颤栗。
而就在此时。
彭越的大锤,狠狠落下。
心神剧颤,注意力更是全部都被那柄断刀所吸引,樊哙甚至都忘记了躲避,便被这一锤砸毙当场。
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一趟烂肉,被喷了一头一脸的彭越兴奋大笑。
“兄弟们,杀!”
“公子有令!一切胆敢拿武器反抗我军者,杀无赦!”
象征着大秦荣耀的深黑色铠甲之上,沾染了一层浓郁的血肉,使得身形魁梧的彭越,更是犹如魔王在世。
左右秦军听令,纷纷大笑不止,手中武器挥舞的更加卖力。
反观刘邦军。
面对这连车架都被钢架所保护的铁甲战车军,他们本就一筹莫展,没有丝毫反击的办法。
如今!
军中最为悍勇的樊哙,更是被那名恐怖的秦将生生砸成了一团血肉。
再加上秦军出现的突然,攻势的迅猛,刘邦军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跌落。
山巅之上。
护卫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咂舌不已。
“公子,彭越当是可以取得大胜。”
这句话,既是感叹战车军的勇猛,同样也是在询问公子高。
作为一手组建出此战车军之人,公子高理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支恐怖的军队究竟有着怎样的破坏力。
可为何……
看着欲言又止的护卫,公子高淡然一笑:“你可是好奇,为何我早知彭越会大胜,还要特意调拨苏角麾下的两万骑兵来援?”
护卫连连点头。
“之前我就说过,战车军冲势虽猛,但灵活不足。”
“一旦敌军溃败奔逃,以战车军之力,想要追击怕是不便。”
“这一战……”说道这里,公子高双眼一凝:“我要的,是全歼此军!”
护卫倒吸了一口气,再问:“公子,卑下尚有一事不解。”
“说。”
“为何那樊哙的武器,在击中彭越将军以后,会直接断裂?”
“卑下刚刚观之,发现下方的叛军中,有许多将领的武器都如那樊哙一般,一旦与我军战士衣甲对撞,便会立刻折断。”Χiυmъ.cοΜ
“因为那些都是残次品啊!”
哑然一笑,公子高解释道:“刘邦这支叛军,应是在击败了杨熊,于南阳城内所缴获的这批军械。”
“除此,我之前还让杨熊特意将这种级别的军械散播到了各国叛军当中。”
“虽然从表面上看,它们都是精良的精钢武器,实际上……”
想到这里,就连公子高都不得不摇头感叹。
“那些,都是当初萧何所掌制器府生产出来的残次品。”
“若在平时,不与比它们坚硬的钢铁对撞,那还看不出什么。”
“可一旦遇到比它们还坚硬的钢铁,此物立折。”
“这……也算是为我军将士们增加了一层保险,确保稳妥的办法。”
正如公子高所言。
在他初得乌兹钢的锻造方法以后,马上就将此法传信咸阳,让萧何、公输恒他们负责锻造。
然而。
因为制造工艺的不成熟,最初生产出的军械虽是硬度有余,却是韧度不足,只要遇到比它们还坚硬的钢铁,那便会立时折断。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萧何也是当机立断,马上就向公子高汇报,而他得到的答复,就是以此法继续生产。
最终……
结果显而易见。
护卫闻言,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公子您这……谁若是被您惦记上,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而就在公子高主仆交谈的同时。
下方,战况已彻底分明。
一方是气势如虹,冲势难挡。
另一方士气跌落,且连还击都做不到。
从两军对撞到现在。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六万刘邦大军,就已被战车军冲的七零八落。
无数人惨死在了战车军的火药长矛之下,无数人被战车兵手中的大锤砸成了肉泥,更有无数人,直接被战车冲倒,生生碾压致死,或是被轮毂两侧突出的部被割伤、割断了大腿,瘫倒在战场之上哀嚎不止。
整片战场,都已呈一面倒的态势。
溃败的刘邦军,已再也顾不得将领的指挥,纷纷四散而逃。
看到这一幕,彭越不由怒骂:“你们这些叛贼,有胆子造反,怎么没胆子回头与本将一战!”
众刘邦军:“……”
傻批才与你一战!
随着彭越的叫嚷,溃败的刘邦军,逃跑的速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快了几分。
面对如此情况,彭越正如公子高所言,还真就是一筹莫展。
战车军的冲势虽猛,但它的自重也非比寻常。
哪怕他们所用的战马,都是从全国各地征集过来,最为神俊、雄壮的马匹,拉拽着如此沉重的战车,也仅仅只是做到短距离的冲锋。
一旦敌人四散而逃,战马的体力不足以支撑追击不说,就是转向,那也同样是一大难题。
而就在彭越被气到嗷嗷乱叫,却又无可奈何的同时。
哒哒!哒哒哒!
阵阵马蹄声,从后方传来。
得闻此音,彭越不由的回头观望。
一看,顿时咧嘴大笑:“不愧是公子,果然足够稳重,竟是直接将骑兵调拨了过来!”
赞叹一语,彭越再次挥动手中大锤:“兄弟们,咱们不用管其他方向的败军了,就追着人最多的那一伙,给本将杀!”
很快,震天的杀喊声,便伴随着战车的轰鸣,直奔一支足有万人规模的溃军冲去。
看着身后追来的战车军,最先带着本部人马逃跑的卢绾快哭了。
为何,偏偏找上老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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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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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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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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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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