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阴阳宗我遇到几个,其也没有那么离谱,这李先生那是蛊毒入体,已经侵入骨髓,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
说话的两人是仙医门的人,自是听到阴阳宗陈凡的本事慕名而来。
干脆些说是找碴来的。
仙医门和阴阳宗自古不两立
刘长青见到这种情况,给了两个闲杂徒弟一个白眼:“你们两个休得放肆!”
两个徒儿也只好闭嘴,毕竟眼前这位是他们的仙医门的大佬。
陈凡的注意力从来不在这些人身上。
好久,好久都没有再拿出这三枚银针。
也不是说好久没拿出来,只是好久,好些时候没有拿出这几枚银针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银针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就像武道,就像有人有一身的本事,他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陈凡如是想着,手里的银针格外铮亮。
亮光如寒,周围的人看着,所以如嗯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几枚银针身上。
空气安静,方树与张胜觉得有些恐怖,毕竟在上次他们就是被这三枚银针之中的两个银针给秒杀的。
这种秒杀实在是让人憋屈。
方树内心不由得感到害怕,这个东西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强大。
好几次的教授,好几次的受挫。他想起了在过去的这一段岁月之中,与陈凡的交手。
每一次的交手都是失败,每一次皆是如此。
一种出乎意料的失败,没有想过的失败。
一开始他以为陈凡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但是后来其的能力如此之强。
一次又一次,次次的失败早就已经将其的自信心给击垮,尤其是最后一次。
本以为两个高手上去,至少能够与之打一个不上不下,也不至于输的那般憋屈。
事与愿违,他就是失败了,甚至连真正能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防暑的眼睛看着这三枚银针,内心里所幻化出来的银针已经是长剑的模样。
陈凡之强,恐怖如斯。
张胜还有些不甘,只是这种不甘依旧被身体生理上的恐惧所裹挟。
陈凡是真的强,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轻轻的动手,他必然死。
这是张胜对于陈凡的感觉。
但是他的不甘,他有疑惑,银针而已如何能够是击中了身体内的哪一个经脉,才能够将他们两个强者打成这样。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
“银针一般是用来救人的,如果有人非要找不痛快,那也不是不可以杀人。”陈凡说道。
他再看了看李一典,李一典心里是期许的。
这应当算是李一典第一次看到银针,当然他并没有看出这个银针与其他银针有任何区别。
也不过区区凡物罢了,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在所有的注视下,有人惊惧,有人期待,有人说不出的表情。
陈凡的银针抛在空中,用手接住,加速,一针下去,精准地扎在了李三章的脖颈处。
这一阵似乎是打开李三章的经脉聚集之处,一瞬间面色由原来的黝黑变得通红,而后猛地一下,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第二针,陈凡直接捻准了银针,在李三章周围寻找扎针的地方。
李三章是因为蛊毒拥堵了经脉,这种情况实际上并不好解决,要真正进行控制还需要第二针,乃至第三针。
李一典见着自己的父亲面色有些好转,扑通一下走了上来。
“爹,爹!”
“为什么我爹还没醒呢?你不是说你是神医吗?”
陈凡有些无语,对着李一典有些嫌弃:“你父亲这只是扎了一针,还需要再扎第二针,乃至第三针。”
陈凡手里捻着一枚银针,但是这个李一典就像瞎了一般没有看到。
游坚果一边看着,他有些难受:“你如果扎针,扎错了,他是会死的,我可要提醒你!”
游坚果这么说,一半带着怀疑,因为他的蛊毒是其自己所精心制作的,如果随便医治,只会加重病情。
另一半则是不希望陈凡扎下第二针,如此下去他岂不是功亏一篑,这么长久下来自己的谋划都打了水漂。
这不行。
陈凡没有说话,淡淡地看着他。
游坚果又道:“李一典,你就这么相信眼前这个人吗?你就不怀疑他是来害死你父亲的?”
老头故意挑着李一典的情绪道。
李一典似乎有所动摇,他上前道:“陈神医,我相信你,我已经做了这么多,我没有让你失望吧?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陈凡叹了一口气,聚精会神,将第二针捻在手里,扬起在半空,银针凌空飞转,这个架势就像是下棋一般。
一棋子定乾坤,一银针定生死。
陈凡自是精准地找到了穴道。
这一阵下去,面色红润,而李三章也从昏睡之中醒来,睁开双眼,直直地看着眼前两人。
李一典又扑上去,声泪俱下:
“爹,你终于醒了,我可是等了许久!”
李三章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神呆滞,并不能说话。纳兰豆豆也走上前去,道:
“舅舅,你怎么样?”
李三章的目光看着两人,说不出话。
他的目光眼神对着陈凡的时候露出一丝愤怒,手上的经脉霎时一黑,抽动。
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样。
陈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父亲看来对我还有恨意啊,如此这般,我救了,岂不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说着陈凡收起来手中的银针,将银针放入布袋之中。
李一典赶忙道:“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反悔吧?你不能出尔反尔的。”
陈凡摇摇头。
萧宁菲道:“呵呵,那是你父亲不让吧,你看看你爹的样子。”
游坚果这个时候开始替陈凡说话:“人家医生治病救人应该是使命,但是你父亲不接受啊!”
李一典自是知道原因,他回头道:“爹,人家陈神医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你可知道,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李一典一字一字说得清楚,他的意思李三章读懂了,现在暂且委屈一会儿,到时候再找陈凡算账。
李三章面色再没有那般凶狠,切换成了柔和的模式。
李一典再回头求道:“陈神医,你帮人帮到底,我知道你的医术,你的医术那么高明!我父亲知道了,他现在很感谢你!”
如是,如此。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陈凡再一次拿出银针,游坚果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所救的是什么人!”
我所救的是什么人?
怎么会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
陈凡在心里喃喃!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银针在陈凡的花里胡哨的摆弄之下,如同一个舞女,在空中飞舞,时而唯美,时而凌厉。
凌厉之气强盛之时,陈凡将银针快速地扎在了李三章的天灵盖地方。
慢慢捻入其中。
第三针很重要,陈凡第一次使用体内的灵力汇聚其中,形成一针不易被发现的能量涟漪。琇書蛧
在驱散李三章体内的蛊毒同时,也在探测李三章心中所想。
关于十年前的一切一切。
陈凡微微而笑,三秒不到,将银针拔出。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李三章面色红润,不多时眼睛之中的呆滞之样逐渐消失,变得清楚。
李三章从来没有想过现在能够这么清晰。
以前的脑袋时而混沌,时而清楚,但是经过陈凡这么一遭,他的记忆和精神都变得格外清楚。
“爹!你醒了,太好了!”李一典道。
李三章愤愤之意消散,道:“爹,没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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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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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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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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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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