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说,她是个什么身份?”苏晚蓦地转身,看着徐金铭,冰冷的眼底闪过杀意。

  徐金铭这才看清她的脸,一愣,“县主如何在此?”

  苏晚没理他,快步走到白若楠面前,关切道:“白姐姐可有受伤?”

  见白若楠摇摇头,她眼底的戾气这才下去些许。

  看见两人姿态亲昵,徐金铭忽然想到什么,表情怪异,“难不成永平县主便是前几日曾到家中来的那位贵客?”

  像是怕苏晚听不见,“贵客”二字,他咬得极重。

  苏晚,“是又如何?”

  徐金铭脸色微变,咬了咬牙似乎是在隐忍什么,冷冷道:“今日这是本官的家事,永平县主便是御前再受宠,也无权插手本官的家事。”

  从他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苏晚隐约能猜到缘由,看向他的眼神更不屑。

  她冷冷问:“若我非要管呢?”

  不过是个软饭男,是谁给他的自信,以为如今当了户部尚书就能在这京中一手遮天?

  闻言,徐金铭冷笑,“既然县主如此说,那就别管本官不给侯府留情面了。”

  苏晚听得想笑。

  给侯府留情面,他以为自己是谁?

  别说是靠着裙带关系与岳家的钱财爬上这个位置,便是凭着真本事爬上来的,也不敢说给不给侯府面子这种狂言。

  他又算哪颗蒜?

  被无视,徐金铭脸色更沉,抬了抬手吩咐道:“请县主出去。”

  “我看谁敢!”白若楠挡在苏晚身前,看着早有准备的徐金铭,愤怒质问:“女儿出事时你不在,如今却来阻止晚晚救治,你究竟安得什么心?”

  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心事,徐金铭脸色骤变,“你这贱人,再胡说八道,本官休了你!”

  白若楠冷笑,“你有本事便休妻!若不是心疼岁岁,你这破尚书府,老娘是一天也待不下去!”m.χIùmЬ.CǒM

  似是没想到她不怕,徐金铭不由的一愣。

  就在他愣神的空,苏晚手中的鞭子灵活的卷上他的腰,尔后重重一收,徐金铭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

  “砰!”地一声,实打实的摔在了地上。

  忍着痛爬起来,徐金铭满眼凶狠的看着把玩着鞭子的苏晚,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眼下看不得永平县主好的人,京中比比皆是。

  在他府上出个什么意外,也只能说是她自作孽,怨不得他人。

  这么想着,徐金铭狠了狠心,吩咐道:“动手!”

  他身后训练有素的侍卫一拥而上,手中拿着的不是木棍,而是明晃晃的砍刀。

  苏晚一把扯住白若楠往后扔,拉开距离后,挥舞着鞭子就同那些持刀的侍卫打成一片。

  明明是活动最容易受限的长鞭,在她的手中仿佛是长了眼一般,灵活的好似一条水蛇。

  所到之处,带起道道血痕。

  那些手持砍刀的侍卫,别说是碰到她,就连近身一米都做不到。

  眼看情况不受控,徐金铭正要去喊人,一转头却撞上一堵肉墙。

  苏熠阳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色生寒,“徐大人这是打算对舍妹动私刑?”

  徐金铭刚要解释,就听白若楠喊道:“苏将军,这个小人想置晚晚于死地。”

  瞬间,周遭的空气都像是被冰冻了一般。

  徐金铭赶忙道:“误会,都是误会,苏将军莫要听这无知妇人胡言乱语。”

  他说着,眼带威胁的看向白若楠,“当着女儿的面,夫人难道要诬陷岁岁的亲生父亲吗?”

  “我呸!”白若楠恶心的简直想吐,“就你这种畜生,也配当岁岁的父亲?你告诉我,原本陪着余莲儿回娘家的你,为何会突然回来?”

  她不是傻子。

  徐金铭对余莲儿疼得入骨,听闻她怀孕之后,更是不惜千金让人运来南地的瓜果点心哄她开心。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舍得突然抛下美人独自回府?

  答案只能是,他从余莲儿的口中,得知了什么,害怕闹出事情这才匆匆赶回来。

  一想到女儿可能救不回来,哪怕留下一条命,也会终身体弱,白若楠就恨不得杀了徐金铭。

  她满眼恨意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徐金铭,余莲儿今日对我女儿所做的一切,我定会要她千百倍偿还。

  至于你,自私自利,宠妾灭妻,你也配做岁岁的父亲?”

  徐金铭生性骄傲,升官以来听到的都是吹捧,在他的莲儿表妹面前更是听尽了阿谀奉承的话。

  被白若楠这么指责一通,他的脸阴沉的可怕,“白氏,我看你疯的不轻。”

  白若楠讽刺勾唇,连骂他一句都懒得再开口。

  苏晚转身探查了一下徐穗岁的脉搏,确定已经有轻微的动静,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她看向苏熠阳,“大哥,先带我们回去吧。”

  “回去?岁岁是我尚书府的小姐,她哪儿都不能去。”徐金铭阴沉着脸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白若楠蹭地一下跑到他面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徐金铭愣了一瞬,怒了,“贱人,你竟敢对本官不敬!”

  他高高扬起的手没能落下,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攥住。

  徐金铭转头,愤怒质问:“苏将军莫不是也要跟着这个贱人发疯?”

  苏熠阳眉头微拧,“本将奉劝徐大人一句,嘴巴放干净点。”

  他这个一个不关心朝臣家事的人,都听人提起过,说户部尚书能有如今的成就,多亏了他有一个好丈人。

  广行善事,又舍得砸钱,他自然是步步高升。

  苏家人都是靠着一个个军功,刀山火海里爬上来的,自然瞧不上那些投机倒把之辈。

  像这种靠着女人裙带爬上来的,更不会多看一眼。

  “本官教训自己的夫人,与苏将军何干?”徐金铭挣脱不开,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放在脚底下踩。

  再看白若楠满眼的怨恨,他忽然想到什么,怒声问:“苏将军如此护着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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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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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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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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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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