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你驱鬼有功,冯大帅放咱们走了。”
其实,在我心里,只要跟着婆婆和老把头,去哪个都无所谓。
一路奔驰,下午时分,我们来到了一个名叫叶家沟的村子,天色尚早,按理说应该再赶一段路程,奈何过了叶家沟,前面再无大路,怕是得钻几天老林子,才能再碰到人家。
但看叶家沟的房子,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几百年老屯子了,刚一进进村口,就听到浓烈的东北味儿吆喝:“高粱米饭水豆腐,豆腐儿~”
一听有卖吃人在卖吃的,我肚子也跟着造反了,都忘记上一次吃饭时啥时候了。
老把头走上去搭讪道:“老哥,都有些啥东西啊?”
“高粱米饭、小豆腐、剩下就是一些老娘们用的针头线脑了。”
“吃的怎卖?”
“六两换一斤,高粱米和豆腐都是这个价。”
我有些听不明白,忙问道:“什么意思?”
“你们是刚来啊,就是六两粮食,换一斤吃的。”
“这个你不是亏了嘛。”
“亏啥啊,半斤粮食做成饭就是一斤,乡里乡亲的,有点赚头,混口饭吃就行呗。”
老把头摸出一个袁大头,买了一些饭食,我们就坐在村口的老井边开始躺吞护眼。
卖豆腐的也不找不着急,就站在一边看我们吃东西,我也没空搭理他,端起饭碗,猛地往嘴里扒拉饭。
谷物和饱腹感总是能给人带来饱腹感,见卖豆腐的还没有,老把头点燃了烟袋锅子道:“老乡,我打听个事,去奉天,有别的道吗?”
“都是道,就是驾不了马车了,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就到了安定县了,从那边能直接走大道去奉天。”
“那片林子有多长?”
“少说得有百八十里,没人能过去,林子里邪门的很。”
一听到邪门,我也来了兴趣,忙问道:“哪里邪门了?”
“你瞅瞅那边。”
顺着货郎指引的方向,只见半山腰处竟然单独有一间房子,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十分突兀。
我正看的入神,货郎拎起勺子又给我盛了一碗高粱米。
我赶忙说道:“哟,谢谢大叔,吃不下了。”
“吃,大小伙子,一碗饭哪到哪,我就是怕你们吃不饱,才在这守着。”
面对货郎的坦诚,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暖意。
我一边吃着饭,货郎一边讲起了半山腰那家人的故事。
十年前,村里一个年轻人娶了媳妇后,在家呆着没两个月,开春就和村里人一起去放山了。
咱东北老林子放山,都是春天去,入冬回,可这年轻人却十分蹊跷,刚一过了夏天,他就独自回来了,当时他媳妇是又惊又喜,虽然没挣到啥钱,但新婚燕尔,能回来就是好的,小两口的日日慢慢过呗。
开始一段时间两人也没人特别的地方,可就在年轻人回来十来天的时候,他媳妇竟然出现了怀孕的迹象,那女人怀孕,最快也得一个来月才能觉察出来,一时间,村里流传了很多风言风语。Χiυmъ.cοΜ
不过年轻人倒是什么也不在乎,依旧和媳妇过着小日子,你说奇不奇怪,只两个月,他媳妇就生下了两个大胖小子,给她男人高兴的不得了。
村里人都骂男人傻,有关系好的还过去直截了当告诉他,按日子算,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可男人却丝毫不在意。
更奇怪的是,双胞胎本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大差不差,这家可倒好,大儿子圆咕隆咚,小儿子尖嘴猴腮,瘦的和猴子似的。
在孩子满月宴的时候,村里人正高高兴兴地喝着酒,咔嚓一个大雷直接劈在了他家院子里,那雷,就他娘的是个大火球,悬在空中好一会才消失。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就有天雷劈在他们家,你说奇不奇怪。
说到这,男人故意停住了,试探性地问道:“你们都是赶路人,见多识广,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一听这是天雷劫啊,必有妖物。
刚想说话,不料老把头向前说道:“我们老两口子,带着孙子孙女回老家,哪经历过这样稀奇古怪的事啊。”
“那行,我接着说,你们就当个故事听,是真是假,咱就不追究了。”
话说到了入冬的时候,一起进山的小伙子也都回来了,山沟沟里嘛,没啥大事,到了冬天都猫冬,闲的直打牙花子,正好年轻的小伙子都回来了,村里决定一起喝个酒,庆祝一下。
席间,有人问道:“人家狗剩子刚一入秋就回来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一个人正夹着土豆吃,一听这话,吓得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惊慌地说道:“狗剩子?狗剩子那时候就死了啊。”
“这孩子,净瞎说,人家活得好好地。”
那个人一下子就急了,站起来喊道:“你们说说,狗剩子是不是死了?”
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即开始点头,七嘴八舌地说着狗剩子在砍树的时候,被树枝捎上里,当场就会砸的吐血沫子了,当时还是这些同乡一起抠了更坑埋的呢。
见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村民也开始将信将疑,联想起狗剩子回来的这段时间,村里面经常打雷,确实有些不太寻常。
细看之下,人们发现狗剩子夫妻竟然没来喝酒,村民们也更加坚信村子里的狗剩子是妖怪变得。
接着究竟,村民来到狗剩子家,见夫妻二人正在逗孩子玩,来了这么多人,狗剩子也有些紧张。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家里两个孩子太闹腾了,我媳妇一个人看不住,今天就没过去喝酒,各位见谅啊。”
一小伙直接问道:“狗剩子,你不是已经死了嘛,你是人是鬼?”
“死了?我没死啊?”
“放屁,老子亲手埋的你,怎么会出错,当时你断了六根肋骨,怎可能活下来。”
狗剩子有些茫然,他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有好信儿的村民借着酒劲,直接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肋骨,一碰之下,发现那肋骨忽闪忽闪的,到现在还是断的。
村民大惊,狗剩也有摸不着头脑,忙说道:“哎,不对呀,我平时也没感觉出疼,这肋骨是怎么回事。”
狗剩子说的是有鼻子有眼,打死也不承认他死过,村民想着他回来也小半年了,村子里除了打雷也没什么异常的地方,索性也就不再追究了,山里人吗,不管是啥玩意,只要不害人,咱们也没有恶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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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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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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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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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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