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孔大山一摆手,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彩玲。
“彩玲姐,进门之前,你还是给我述说你家的情况吧。”
“我家?”
“嗯,对,刚才是我鲁莽了,咱们还是先回村长家,你细细说来,我也好能知根知底。”
彩玲迟疑了一下道:“这都到家门口了,要不咱进去说。”
“不行。”
也许是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也许是因为我的态度坚决,能明显的感觉到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我直接扭头走向孔大山家,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心里却始终是七上八下,耳边总感觉有十几个鬼魂在找我述说着冤情,同时,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不过,目前,我只看到了果,至于是谁种下的因,我还没办法确定。
来到孔大山家,我直接坐在坐在炕上,对着孔大山说道:“村长,烦劳你给我准备一大碗酒,越烈越好。”
孔大山迟疑一下,开口道:“大早晨的,喝酒?”
我点了点头,孙大山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端来了一大碗白酒,我一饮而尽。
这酒好像不是我喝的一样,闻着有浓烈的酒味,喝起来却白如水,喝完之后,也没有丝毫上头的感觉。
我闭了一会眼睛,开口道:“彩玲姐,家里几口人啊。”
彩玲愣了一下,开口道:“你说话的声音怎么变了。”
“你别害怕,我问你答就好。”
彩玲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家里几口人?”
“三口,爹、娘,和我。”
“你可有婆家?”
“定了亲,今年农忙完事就嫁过去了。”
“也就是说平时就你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呗。”
彩玲点了点头。
“你爹三十八、你娘三十六,我说的可对?”
“对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嘴里顿时涌上来一股苦味,呛得我直打嗝。
沉默了好一会,我叹了口气道:“事情我大概都了解了,这个事比较棘手,你爹娘种下的因,也得你爹娘去承受应有的果。如果这件事,会伤及你父母,你还愿意做这件事吗?”
孙大山在一旁急忙说道:“她爹娘,那两口子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没啥说道,人也随和,谁家有事都去帮忙,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人。”
彩玲附和道:“是啊,我爹娘是最好的人了,他们连鸡都不杀,能做什么坏事,还种下了你说的因?”
我用坚定地眼神看着彩玲,毓舒好像看出了不寻常,推了我一下,我此时的心境,只能用哑巴吃黄连来形容了,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要是我把整件事情说出来,他父母绝对没有活路,要是我沉默不言,说不定还得有多少人丧命于她父母之手。
我顿了顿,开口道:“我呢,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第一个,你现在回去,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不过还有更多的人丧命于你父母之手,第二个,讲你父母绳之以法。”
彩玲正要说话,我赶忙打断道:“这件事,你不着急,明天再告诉我答案,行啦,你走吧。”
孔大山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丧命?你可别扯了,他们两口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人啊。”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或者说是煎熬。
彩玲刚出门,村长家中突然来了一个身穿绸缎的中年男人,华丽的穿着和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官老爷模样。
一进门,孔大山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叩头道:“小的给林老爷请安了。”
来人见我的,先是愣了一下,又匆忙扶起磕头的孔大山道:“快起来,这都民国了,哪来的老爷,你再这样,我可不来你这了。”
扶起孔大山后,男人开门见山道:“眼瞅着就春耕了,咱们也算是合作过,我寻思着今天还让你找人,把我当地给种了,吃住都算是我的,工钱比去年多三成。”
孔大山满脸憨笑道:“多谢林老爷抬举,我立马召集人,您定个时间,到时候我我直接带人过去。”
“不急不急,再等等,不种地不知辛苦啊,要是来长倒春寒,今年又白折腾了。”
说完这些,林老爷直接转头看着我说道:“我看着小兄弟面生,不像是村里人啊。”
我一拱手道:“天生地养,四海为家……”
我还没说完,孔大山打断道:“人家小兄弟是萨满,可厉害了,啥事都会看。”
“嗯?”
林老爷长嗯一声,看来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他笑了笑道:“哈哈哈,失敬失敬,不知道小兄弟,有何本事啊。”
“没什么本事,多看多学,趁着年轻,先游历大好河山。”wWW.ΧìǔΜЬ.CǒΜ
孔大山又抢话道:“可厉害了,黄皮子附身,还是抓鬼,他可都会。”
“嗯?能抓鬼,我这有一是,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本事接啊。”
我也是年轻气盛,直接开口道:“接。”
林老爷立即面露悲伤,讲述起他的故事。
林老爷原是清末的县官,隋朝灭亡后,归隐种田。
虽然过上了靠天吃饭的日子,但是凭借做官时的积累,也算中等家庭,三进小院,六个仆人。
二月初六,二十岁的儿子娶了八十里外的的楚氏为妻。
锣鼓喧天,红绸满院,一片喜气祥和,宾朋满座,欢天喜地。
林辰拉着楚氏挨桌敬酒,小两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这婚宴从早上一直延续到晚上,新娘独坐婚房,等待着林辰归来掀盖头。深夜林辰才送走了宾客,急匆匆地进了洞房。
林家老两口透过窗纸,见二人轻车熟路,繁衍后代,也就放下心来。
新婚初夜,少男少女生龙活虎,吱嘎吱嘎的摇床声持续到后半夜。
第二天,天已大亮,这小两口还没起床,老夫妇也年轻过,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夫妇吃过早饭,就等着新人起床,一转眼,已经日过中午,看着桌上的午菜,老夫妇谁也没有吃,心想着,这林辰也该起来了。
老妇有些生气了,这新媳妇第一天进门,不说起来请安做饭,那也不能一觉睡到下午啊。老妇给林老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叫林辰起床。
“老太太啊,这有了新媳妇,我也不方便去啊,这样,你陪我去,咱俩一起。”
走到新房前,林老爷特意咳嗽了几声。
“咳咳。我说,林辰啊,该起来了,这都晌午了。”
房间内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老太太就来气了,哪有这样的新媳妇,就开始敲门,这门竟然没上栓,只虚掩着,这门一敲,就自己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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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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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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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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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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