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他娘的就是怎么回事?”
毓舒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她的身后,我翻身趴在炕上,只见地上的墙角两端各站着一个士兵,身穿制服,手持长枪,头顶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帽子。
毓舒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扬起了下巴,好像是在示意我不要动,她眼中含着泪,让我看的莫名其妙。
身后站着两个端枪的人,我躺在炕上也是精神紧绷。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枪上膛的声音,几个士兵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一个长官模样的人开口道:“把这小子抬过去。”
“干什么?”
我一出声,让那个长官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小兄弟,我们长官病了,得让你过去看看。”
“好。”
我回答的很干脆,到让他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干点啥,我熟练地起身,外面的尸体堆积如山,男女老少都堆在一起,景象产不忍赌。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充满了绝望,这些人是谁?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来村子的目的是什么?而毓舒为什么要帮他们?
一连串的疑问压得我喘不过气,我一边跟着士兵走,一边谨慎地查看四周的情况,村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看来这群人来者不善,恐怕我去给人看病,看好了也是死,看不好更是死。
想到这些,我决定拼命一搏,刚走进族长家,我猛的一闪身,直接跳进了族长家的老井,只是这一下实在是太快,井底又没多多少水,麻木代替了疼痛,但我不敢有丝毫的迟疑,飞速的翻身打滚,立马多开井口,子弹随之射了过来,炸的水花四处乱崩。
噼里啪啦打了好一会,上面的人才骂骂咧咧的离开,我趁机拖着受伤的身体,躲进了井中的密道。
没想到毓舒竟然也在密道中,好像知道我会跳井一样,她竟然在这等我。
我急忙问道:“你就是是谁?你要干么啊?”
毓舒还是虚了一声,拉着我走进密道。
在她的带领下,我又来到了具有阎王像的山洞,正当我想问明白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山洞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毓舒说完,下意识地拉住我躲到了阎王像后面,这让我不禁怀疑,眼前的毓舒,躯体里真的是毓舒的灵魂吗?因为毓舒说话的声音明显不是原来的声音,而且,就连口音都变了。
我轻声地在毓舒耳边说道:“是你带人过来的吗?”
毓舒脑袋像个拨浪鼓一样,使劲摇着,紧张的咬着下嘴唇。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不停地争辩。
“我们就是进山采参,为什么抓我们,大清国都亡了,还他娘的不让进林里,你们是什么人。”
看来是有人抓到了挖参人。
“跪下。”
我和毓舒躲在阎王像后听着这一切,紧张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用手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示意她一会听到枪响千万不要惊讶,更不要发出声音。
“外乡人,这只能怪你运气不佳,走错了路,下辈子托生个富贵人家吧。”
砰砰砰几声枪响,毓舒紧张的绷直了身体,这让我更加疑惑,毓舒现在的表现和刚才判若两人,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是着了什么东西的道了,就是不确定对我开枪的人是真正的毓舒,还是什么。
“长官,这里好像有人来过,你看着紫檀盒子的灰尘有变化,像是被人挪动了。”
一深一浅的声音缓慢靠近,这声音响亮和清脆,根本不像是寻常鞋能发出的声音。
毓舒瞪大了双眼,惊恐至极,我也是头皮发麻,出了一身的汗。
“嗯?这盒子被打开过,你看这铜锁上的灰尘都被擦掉了。”
“长官,这可怎么办啊,费劲巴力找到这个村子,不就是为了这个箱子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
“不好,留下几个人看守洞口,咱们出去继续审问村里人。”
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山洞再次恢复平静。
等声音走远了,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感觉已经虚脱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我都开始怀疑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毓舒已经晕了过去,可能是吓得,也可能是我捂得太严实,毕竟不知道她会不会乱喊乱叫。
我不敢探出头去,生怕外面还有人在看守,即使没人看守,这铁砂枪也会把采参人打的脑浆四溅,这景象也得让我毛骨悚然。
现在的处境真是进退两难,山洞外有人把守,族长家应该已经聚满了人。
娘的,现在的情况,出也出不去,只能先叫醒毓舒了。
我晃动毓舒的身体,毓舒丝毫没有反应,再探鼻息,平稳通畅。
我加大了摇晃力度,毓舒猛地一颤醒了过来,我再次用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毓舒瞪大了双眼,向下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示意让她躲在这里,我出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一种感觉,毓舒本性是善良的,现在的情况我只能赌一次了,赌她不会害我。
棺木旁躺着三具尸体,其中一个血水混合着脑浆还在向外流淌,看得我一阵恶心。
另外一个还有身体还有动静,我把他翻了过来,脸已经是血肉模糊。他还有口气,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娘的,我后悔了,这人不救的话,一会再来人万一把我在这给说出去,我就得陪葬了,要是救,可怎么救,现在我自身难保,要是把他带到密道,少了一具尸体,那些肯定得找啊,再说,究竟有没有人知道这密道还不一定,进退两难啊。
“嗨,怎么了?”
毓舒探出小脑袋轻声问,这吓了我一跳,我比划着这个人还活着。
毓舒也钻了出来,看到地上的脑浆竟然也没有害怕。
活着的人看到有个姑娘出来,挣扎地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金元宝。
“娘的,我不要钱,我救你就是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看到他,我又犯了心软的毛病,我和毓舒拉着男人进入了密道,随后又出来清理了这一路的痕迹。
密道入口段狭小得只容得下一人侧身通过,我和毓舒一前一后拉着男人,男人疼的哼哼的哀叫,这也没让我放慢脚步,用力拉着往宽阔的地方走。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宽阔处。
毓舒要去清理痕迹,被我拦下了,石头上的血迹,怎么可能被这么容易清理掉,如果有人发现了这条密道,怎么也逃不出去。
男人躺在地上昏了过去,我查看了男人的伤情,没有致命伤,脸上和脖颈处都是铁砂留下来的弹孔,一只眼睛已经废掉了。
“毓舒,你跟着我咱们去打点水过来。”
毓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我,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恐怕,我得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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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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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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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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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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