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去吧,就按我的分去去做。”
刘大柱将信将疑出了门,孙三爷赶忙问道:“兔崽子,你作什么妖了?”
“秘密,不告诉你。”
孙三爷脱下板鞋对着我砸了过来,我坚信他本意是不想打我,歪打正着直接打在我的面门。
孙三爷也是一惊,赶忙开口道:“你他娘的兔崽子,不会躲啊?”
“三爷教训的是。”
“得得得,我自己来一下吧,我可害怕你这个杂碎。”
说完,孙三爷脱下另一只板鞋,直接砸在了自己头上。
我和毓舒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虽然我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和懊悔,但此时,我还是决定要保持大局观,不要因为我的心情而影响其他人的情绪。
刘大柱气喘喘屈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村里挨家挨户我都通知了,桌子也给你摆在了村口,你去吧。”
毓舒看着刘大柱问道:“他要干啥啊?”
“他说要给人免费治病,让我挨家挨户通知。”
我顿时挺直了身板,昂首阔步走向村口,心里还在盘算,要是人们不排队,我该怎么劝服呢?
很快,现实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桌子边上只站着一个老头,满脸期待的样子,剩下的三颗牙都露在了外面。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老头身边道:“大爷,哪不舒服啊?”
“没有不舒服啊。”
我心里有些疑惑,没病在这排队干啥呢?随后开口问道:“大爷,我是医生,有啥病,你给我说,我能治好。”
“你说话小点声,我能听见,我耳朵不聋,不是刘大柱让我在这看着一天桌子,说是晚上给我二斤酒嘛。”
一这话,我鼻子都快气歪了。
无奈只能坐在桌子上,等待病人前来,这一等就到了午饭时间,迷迷糊糊的也睡了好几觉。
大爷看我醒了,急忙开始捅咕我。
我心中大喜,问道:“来病人了?”
“不是,该吃晌午饭了,这刘大壮也是的,看一个桌子还叫俩人,你先看着一会吧,我回去吃个饭。”
他也不管我回没回,直接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走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就在这时,村里人齐刷刷地向我走来,我在欢喜中还有一丝紧张,第一次一起给这么多人看病。
我整了整衣襟开口道:“别着急啊,一个一个来。”
人们表情都是紧张的样子,而且还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其中一个壮小伙对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人群路过我竟然没有停下来,我不明所以,跟着跟着他们走了几步,所有人又同时停住了脚步。
前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我踮起脚尖一看是辆驴车,我心中起了疑问,一个驴车而已,怎么还全村人出来迎接了,更奇怪的是,驴头怎么是红色的。
驴车渐渐靠近,人们自觉地站在了路的两旁,所有人都是背对着小路而立。
我刚想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一转悠竟然发现孙三爷也站在了我身边。
我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别看,拉死人的。”
我心中一惊,铃声越来越近……孙三爷拉住我,示意我像他一样,背对着小路,等待着驴车的经过。
他低声说道:“低头闭眼睛。”
铃声越来越近,我也越发的紧张,我最终没抵抗住好奇心,在驴车经过时,回头看了一眼!
“啊……”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差点撞到了驴车。
孙三爷却笑了,说道,“这里的规矩是铃铛响到谁身后,谁才能回头确认尸体,我还怕你不回头,所以用点小心机。”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驴车没有人,只有一具尸体,而且,尸体竟然没有头。
孙三爷看我不答话,就在一边解释道,“这是本地的民俗,死人身体不全,缺哪里就在驴身上涂上鸭血,驴都是附近村子里的,认识回家的路,我看这人穿着,像是淘金的,这边抢金矿很严重,也就经常死人,带血的驴车是村里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驴车继续行走,不一会就到了上下靠山屯中的下靠山屯,大概只有十六七户人家,村口有人看见驴车,也纷纷走了出来,互相搀扶着,好像在祈祷,看见驴车没有停,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我已无心惊讶,几天的疲惫突然涌上心来,让我不想说话,我也不想再继续摆摊治病,回家的路上,正好撞见了刘大柱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刘大柱见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急忙开口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点本事?”xǐυmь.℃òm
“那当然。”
“金沟村出事了,你得跟我去一下。”
他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七八里山路,小半个时辰我们就走到了。
到了金沟村,村子很大,有一百来户人家,村子里也很热闹,好像有什么喜事。
我们走进了村子,还真是结婚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竟然和一八九岁的小屁孩结婚,我有些无语,大哥现在还是勤劳奋斗,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幸福,这小兔崽子竟然取媳妇了。
只一瞬间,我觉感觉有些不寻常,是很奇怪,会着说很诡异。
村子里虽然很热闹,但细看下来,在每个人脸上却找不到笑容,看到刘大柱来才挤出一丝笑容,把我们请到屋内。
新娘的爸爸过来和刘大柱说话,闲聊几句才步入正题:“前些日子,和闺女订婚的王生在矿上出事死了,脑袋都被青石砸成浆糊了,尸体五日前送回来了,他爹妈都哭没气了,大家都帮着办丧事,可是今天早上,尸体竟然出现在闺女的房间里,坐在正对这炕的椅子上,纸糊的脑袋都掉地上了。”
看着老汉狰狞的面孔描述着这件事,我越发害怕,不过,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能接受这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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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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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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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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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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