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没怎么用力,也打的毓舒一愣。
“毓舒啊,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咱俩保命都费尽,再耽搁一会,咱俩就没命了。”
毓舒哭着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先往深山里面逃。”
毓舒不说话了,我继续问道:“你真就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毓舒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昨晚是怎么回事?”
“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我娘突然把我拉了起来,给我套上衣服就去了你家,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毓舒还是哭个不停,我拉着她继续往山里面走。
山林野兽横行,尤其是在这夜晚,狼嚎虎啸,一直在身边围绕着。
春季正是百兽大开杀戒,补充冬眠消耗的时节,前面是无人踏足的广袤森林,后面有未知的凶险在追赶,四周还有看不见的豺狼虎豹熊瞎子,逃生的路让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一夜未敢停歇,金色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才给我些许安全感。
身上已经划伤了多处,冷静下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再次袭来。
毓舒蹲在地上哭喊着娘亲,悲伤的让人心疼,只是现在条件所迫,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命。
“呼~”
前面山林的鸟成群的飞起。
“毓舒,快起来,前面应该有东西。”
“啥啊。”
“不确定,鸟群突然起飞,一定是受了惊。”
“那,往回跑?”
“来不及了,先上树。”
“我不会爬树啊。”
“娘的,我背着你,你抱住我就行。”
前方的鸟群还在一批一批地飞起,我也加快了速度,努力爬着。
十米多高的树,爬了得有一刻钟。
刚坐稳,毓舒就急促地拍着我的后背。
“九狸子,有蛇。”
只看一眼,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树枝上盘绕着一条两米来上的野鸡脖子,正对着我们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他娘的,这也太背了吧。
野鸡脖子是山里常见的毒蛇,通体都是黑绿相间的斑纹,脑袋两侧是橘黄色的鳞片,山里人相传,成了精的野鸡脖子脑袋两侧才会变色。
“砰。”
一声枪响吓得我差点掉下去,野鸡脖子受了惊也开始蠕动身体,上半身直立,有节奏的吐着蛇信子,舌头还在上下晃动,像是在打量我们。
“谁开的枪啊?”毓舒小地问。
“别说话了,先研究研究这蛇怎么办吧。”
毓舒抓紧了我的衣服。
“卧槽。”
毓舒生气地说道:“你干嘛,吓了我一跳。”
我只觉得我后背有个冰凉的东西在蠕动,而是在向着我的脖子方向运动。
这触感,十有八九就是蛇,我紧绷着身体,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眼神左右漂着。
我的天,头上悬着十几条野鸡脖子,都吐着红信子看着我们。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涌出,后背这条蛇正用蛇信子触碰着我的耳朵。
“毓舒,千万不要动啊,上面也全都是蛇。”
我轻声地提醒,毓舒的身体已经开始抖动,树枝也跟着摇晃。
我哑着嗓子沙哑地说:“稳住,稳住,别动,别动啊”
“砰砰砰。”
连续的枪响吓得毓舒直接掉了下去,我手疾眼快,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裤脚,我双腿攀着树枝,倒挂在树上,用尽全力抱住毓舒的双腿,我俩以这种姿势悬在了半空。
野鸡脖子开始往我身上爬着,还往衣服里面钻,冰凉的触感和蠕动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故作镇定道:“毓舒,别害怕,现在是早上,野鸡脖子体温低,不会咬咱们的。”
我内心已经慌得不行,畜生的习性,谁能摸得清。
“往这边跑。”
杂草乱舞,一老一少拼命地向我们这边跑来。
“砰。”
年轻的男人应声倒地。
年老的人见状也不跑了,蹲在地上哭天喊地。
“作孽啊,作孽啊。”
片刻间,后面两个魁梧大汉追了上来。
“老不死的,怎么不跑了,跑啊。”
“想要山参自己靠本事挖去,抢我们的干啥啊。”
“呦呵,老东西,大爷不会挖,就会抢。”
说着魁梧大汉猛踹了老人几脚道:“老不死的,快说,把山参藏哪了,你要是不听话,怕是我手里的盒子炮也跟着不听话。”
“两位爷爷行行好,我叔侄二人刚上山,还没碰见棒槌。”
“放屁,老东西,还不老实。”
魁梧大汉砰的一枪打在了老人脚边,吓得毓舒啊的一声。
几人抬头看向我们,更是吃了一惊。
我灵机一动,用低沉又带有尖锐的声音道:“凡夫俗子,打扰本仙修行,是不想活了吗?”
在山林中,装神弄鬼吓唬人,屡试不爽,地上三人也顾不上山参,纷纷跪地磕头。
“求山神老爷饶命,求山神老爷饶命啊。”
我故意突然摇晃身体,带动树枝抖动,几条野鸡脖子也随着掉在了地上。
几人见状更加卖力的磕头。
“原来是蛇仙爷爷,小人无知,打扰了上仙,求上仙饶命啊。”
“滚。”
两个魁梧大汉边说着感谢,边仓皇逃命。
老头还在跪地磕头,感谢蛇仙庇佑。
“毓舒,我往树干方向荡,你抱住树干。”
说着我加大了摇晃力度,让毓舒抱住了树干。
“双手向上用力,往上推。”
一番操作下来,我和毓舒才重回到树干上。
下面的老人也是看呆了。
我飞快脱下衣服,把怀内的野鸡脖子都抖了下。
“快抱住我,下去。”
我催促着毓舒,她反应也很快,死死搂住的脖子。
下树就容易多了,连爬带滑,几下子就到了地面。
我脱掉外衣检查伤口。
胸膛血痕让我心头一惊,我不知道这是树枝的刮伤还是野鸡脖子咬的。
“老汉,我被蛇咬了,你快带这个姑娘逃命吧。”xiumb.com
老汉一脸惊骇道:“上仙不是蛇仙吗?”
“娘的我是人,我都是人,我被蛇咬了,命不久矣,你快带着她逃命。”
老汉还是不为所动,疑惑地看着我。
“大爷,求您了,带着她逃命吧。”
老汉表情放松了一些道:“什么蛇咬的。”
“还能是什么蛇,野鸡脖子啊。”
老汉俯身抓起一条蛇,捏住蛇头就对着自己手臂按了下去。
“大爷,你这是干嘛,自杀啊。”
“年轻人,这野鸡脖子,哪来的毒,就算有毒,那毒性都没马蜂子大。”
有了这话,我瞬间来了精神,只是从小族长就告诉我们,这野鸡脖子,是毒蛇之首,咬上一下,一炷香的功夫人就没了。
老汉突然脸色一边,神情紧张道:“此地不宜久留,一会那两个大汉反应过来,肯定还得追上来,咱们赶紧跑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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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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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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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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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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