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死后,虽然惠桂兰接替的仙根,但村里人并不信服他们。
刚到小年,惠桂兰就以祭祀为由,挨家挨户搜罗钱财,虽然不情愿,但害怕被她做法陷害,村民还是交了钱。
原来村子里祭祀都是婆婆自掏腰包准备三牲六畜,面对惠桂兰的所作所为,村人是敢怒不敢言。
最可气的是,祭祀当天,虺桂兰搬出了婆婆,借婆婆修行遇险的由头,再次狮子大张口,要求每家出公鸡一只,猪肉二斤作为供品,有明白事的村民不相信这个理由,严词拒绝上缴供品,虺桂兰就开始叨叨婆婆生前做的一些事情,让人想起婆婆生前的好,逼迫村民就范。
祭祀之时,祖宗流传下来的三牲六畜,也变成了一只毫无精神的公鸡。
公鸡脑袋都剁下来了,也没流出半碗血,虺桂兰大手一扬,直接把血碗扔入井内,虺友德立即打上来一大桶水,一脸堆笑地对着人群喊道:“祭祀神水,祛病除灾,二钱银子一碗,二钱银子一碗,交钱喝水。”
村民都出了这么多东西,没想到喝水也得交钱。
村民都是自给自足,有什么短缺的也是以物置换,很少用黄白之物,许多人家里连个铜板都没有。
见村民无动于衷,虺友德哗的一下倒回去半桶水。
“现在只剩下半桶水了,你们喝不喝,不喝灾祸可就找上门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大过年的,都被这新规将弄得摸不着头脑。
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现实憨笑,又是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那个,我说两句,这钱也不是给他们的,是神仙要,我是愿意,我带个头,看好了,这是二钱银子,我交了,先给我来一碗。”
虺友德舀起一大碗水,故意在村民眼前晃了晃,略带嘲讽地说道:“神水来喽,满满一大碗祛病除灾的神水,谁不喝的话,那就等着灾星病鬼敲门吧。”
大年夜,人们都求个好彩头,大木匠这么一说,村民骂骂咧咧交了银子,没银子的用家畜抵。
老把头拍了拍我,示意我跟他走。
“爷爷,我这还有点银子,够咱们喝的。”
“我一个死人,还喝什么,只是祖宗留下来的习俗,被他们搞成这样,这水不喝也罢,不喝也罢啊。”
反正我也不想喝,跟在老把头后面回了家。
饺子酒、饺子酒、越喝越有。
吃着皮薄馅大一咬滴油的猪肉饺子,在喝上一口高粱白酒,别提有多惬意了,老把头喝高兴了,更是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淫词艳曲。
与其说是守岁,不如说是灵魂的狂欢,有酒有肉,屋热炕暖,这不就是神仙过得日子吗,老把头还说,商纣王的酒池肉林,不过如此。
他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说,老把头在家吗?”
我们还没回应,三五个村民冲了进来。
“不好啦,瘟疫又回来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瘟疫,什么瘟疫。
老把头一下子精神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也没说,披上羊皮袄跟着他们出去了。
我也想跟着去,刚到门口,老把头突然转身吼道:“在家待着,别哪都去。”
我悻悻地回到自己家,今天是初一,得焚香祭拜列位神仙。
“贤弟,你不拜拜我啊,这大过年的,你是彻底把哥哥给忘了。”
我正烧香呢,背后突然的声音吓了我哎呀一声。
回头一看,九木还是一身素衣,手持折扇。
“大冬天的,穿这身,不冷啊。”
“冷啊,喝点酒暖暖?”
“不喝,昨天喝多了。”
“喝多了早上才得喝点酒透透,你说是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喝吧,喝他娘的。
“九木兄,你给我说说村里的秘密吧。”
“那得看看你有没有命听喽。”
“这话什么意思。”
九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咂咂嘴说道:“你们都喝了病鸡血水,村里人病了一大半,难整了。”
“啊?幸亏我和老把头没喝。”
“那也没用哟,传染很厉害的。”
“那怎么办?先逃跑?”
“跑?往哪跑,方圆百里都是崇山峻岭,有命出去,也没命活着走出山林,先别说这个了,喝酒。”
九木好像知道我要问他什么,特意避开话题,躲避我的目光。
推杯换盏,醉意随之而来。
醉眼朦胧中,我故作悲伤道:“可惜啊,你我兄弟二人刚刚相识,就要阴阳两隔了。”
“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瘟疫来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九木一脸得意地说道:“贤弟啊,我不救别人,还不救你吗,把耳朵凑过来,我给你说个方子,你可不能外传啊。”
七木滴里嘟噜说出了十多种草药,都是寻常之物,但有两味药,确实稀罕物,一味是黑熊胆、一味是是大马猴子的心。
黑熊我还算见过,大马猴子我只见过一只啊,还早就死了。
我发牢骚似的说道:“胡扯,这大马猴子上哪找去。”
“咋没有,去狐仙洞啊,那是孤魂野鬼的聚集地,那就有大马猴子,就怕你没胆去。”Χiυmъ.cοΜ
我酒劲也上来了,挺起身板道:“娘的,走,我现在就去。”
“省省吧,这都啥时辰了,到哪都是晚上了,给孤魂野鬼当晚饭啊。”
“狸子,狸子啊,快来。”
老把头在外面叫着我的名字,九木一溜烟钻进了酒葫芦里。
“他娘的,大早上的,你喝什么酒。”
“天冷,喝两口,暖暖身子。”
老把头摆了摆手,让我跟他进屋。
刚才喝酒还没觉得什么,外面小风一吹,醉意这就上来了。
我扶门扶墙进了屋子,老把头一脸严肃盯着我。
“狸子,你还记不记得什么药方。”
“啥药方,我又不是大夫,哪知道这个?”
老把头叹了口气,我突然很疑惑,老把头为什么这么问。
他说的是记不记得,而不是有没有。
那么,我应该和什么药方有关系,难不成我父亲这真的是御医,现在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话都是真真假假,我也不敢全部都相信。
我的酒也醒了三分,双眼冒光,轻咳一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药方倒是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
我也不装了,直截了当地问了村子里的秘密。
老把头表情凝了好一会,缓缓说道:“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这一切肯定有个了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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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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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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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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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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