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干尸在眼前窜动,恨不得要把我们撕碎,僵持了好一会,流血过多,眼前也是忽明忽暗,我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赶忙说道:“反正也逃不出去了,临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二位爷,意下如何?”
老把头恶狠狠地说道:“他娘的,上路前能再抽袋烟就好了。”
族长咽了一下口水,没有说话。
“他娘的,干!”
随着老把头的一声怒吼,大刀砍的干尸肢体乱飞,砍倒一片,马上又围上来一片,我们三人向前冲出去几步,又不得不退回来。
老把头骂两句娘道:“没等砍完他们,咱们都得累死。”
我看着老把头双腿发抖,明白了他的体力也到了极限,
“小狸子,你快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我还哪他娘的有办法,能从这出去,也打不开前面的大门。”
看着族长一言不发,我大声喝道:“别沉默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六叔公眼神变得越来越怨毒,突然,他猛地举起砍刀直接砍掉了手臂,疼得直打哆嗦,他咬着牙道:“我出不去了,听说这玩意嗜血,你俩快逃。”
说完,族长一下子冲到干尸群里,干尸发了疯似的上去啃咬。
老把头猛地拉住我,抡开膀子疯狂的的砍着冲过来的干尸,族长身上爬满了干尸,可他依旧没有倒下,拖着七八具干尸,身体还在吃力的向墓室一步一动挪动。xǐυmь.℃òm
“你俩快跑啊。”
“六叔公。”
“哎,走吧,快走吧。”
干尸全都被族长的鲜血吸引,竟然故意避开我和老把头,一股脑的都追向六叔公。
老把头瞅准机会,我一路狂奔,跑到大门前面他猛地吼道:“等着。”
我立马停住了双脚,可老把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接撞向了其中一个士兵,又立马向后跑了回来。
咣当一声,木门拍在地上,老把头又拉着我飞快地陷入水中。
躺在岸边,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头发上的水和汗水一同流下,六叔公真是纯爷们,被活活啃死,竟然一声没吭。
老把头一把将我拉起道:“别他娘的让你六叔公白死。”
说完,老把头又走到河边跪下道:“各位鬼老爷,把肉身交出来,我回去后给你们烧上三千元宝。”
水面上风平浪静,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鬼老爷们不要害怕,那畜生的的魂魄已经被定魂珠封上了,身子更是压在磨盘下面,你们只管交出肉身就好。”
水面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开口道:“别给脸不要脸,我们能进去,也能出来,你们也想尝尝我的血吗?”
话音刚落,水里面咕咚咕咚冒起大泡,不多时,水面竟然浮现出一口水缸,水浪一点一点把缸推到了岸边。
定睛一看,这缸被封了一层黄油纸。
老把头凶狠地一刀砍在水缸上,他的虎口都震出了鲜血。
水缸应声而碎,里面像是一缸的黄蜡。
“爷,这是啥?”
“蜂蜜裹尸。”
说完,老把头又是一刀,蜂蜜顺着刀口流了出,带出来了一个年轻人的躯体,看着二十多岁,胸脯还在起起伏伏。
老把头并没有废话,先是一刀插在了年轻人的胸膛上,又一刀斩下头颅。
做完这些,老把头累的瘫坐在地上。
“小狸子,给你六叔公磕个头,咱们走。”
回去路老把头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从黄昏走到了清晨,我也不想停下来,感觉只要停下来,六叔公死前的景象就会出现在眼前。
中午时分,我们赶回了村子,婆婆看到只有我和老把头两人,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老把头往身上浇了一桶水,一脸悲伤的出了门。
村里人听说组长死了,无不欢声雀跃,死的我们几个知道,死的那个是六叔公,心里沉痛无比。
婆婆拍了拍我道:“你也洗洗睡一会吧。”
“那,磨盘下面的那个人?”
“也死了。”
我看向磨盘,已经是一动不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在身上胡乱地浇了几桶水,又猛喝了两大碗高粱酒,一头栽在炕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强迫自己睡觉,醒了我就继续喝酒,一刻都不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几天,婆婆强行将我拉起,一时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止不住的头晕和恶心。
婆婆抽了我两下道:“挺大个老爷们,心里怎么就沉不出气呢,族长死了就死了。”
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婆婆,轻声道:“他是六叔公啊。”
婆婆愣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原来,在官府进来之前,族长把婆婆和老把头三人关在一起,六叔公其实也被关了起来,但幸运的是被虺友德救了出来,六叔公和虺友德又杀了看守婆婆的人,放出了他们。
几人一商量,要不除去族长,恐怕接下来整个虺氏一族全都得死于非命,虺友德留下来保护婆婆,老把头和六叔公一起去山洞寻找族长,不料和族长走了个面对面,二人还没说话,族长直接开枪打在了六叔公胸膛上,正要继续开枪的时候,老把头猛地躲闪,凭借山林打猎经验,来回地跟族长周旋,最后趁着族长换弹药的功夫,老把头飞身抱住了族长,用裤腰带勒晕了他。
见六叔公还有口气,为了救六叔公,也为堵住官府的嘴,老把头就取出酒葫芦里的金蝉,直接把六叔公换到了族长的肉身里。
村子里偷灵的事还都得从七爷的先祖说起,七爷的祖先并不姓虺,是艾姓一族当年进山的时候收留的,开始他们也在村子里用偷灵的邪术,不料被婆婆的先祖发现了,最后七爷的祖先起誓遵循生老病死,这才让他们继续在村里生活。
黑布包袱里面的银疙瘩,上面遍布小孔,只要用人血泡上一年,院里面就会钻出一只金蝉,金蝉被偷灵的人藏在肚脐里,换肉身的时候,只需要把金蝉塞到肉身的肚脐,金蝉就能呆着偷灵的灵魂进入肉身。
至于银疙瘩还有什么神秘力量,婆婆也是不知道,只是告诫我那东西十分邪门,千万不能触碰。
“老仙儿,老仙儿,不好了,出大事了。”
喊叫声打断了婆婆的讲述,抬头看去,虺友德正向婆婆家跑来。
“老仙儿,墓地,出事了。”
婆婆急切的问道:“出啥事了?”
“所有坟包都出现了一个洞,尸骨正往外爬呢。”
我惊呼道:“什么,尸骨往外爬?”
“可不是咋地,有的早就爬出来了,连个踪影都找不到,老仙儿,快想想办法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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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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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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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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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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