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人,早就死了啊。
族长向后退了一步,脚下软乎乎地,低头一看,脚下竟然是死去男孩的手,女孩的手也拉住了族长的脚脖子。
不知何时,被麻线缝住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只剩眼白的的双眼正望着族长。
前面是诈尸的德子和满月,后面是早已死去的族人,族长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突然一只干瘪的手搭在了族长肩上,一股凉气瞬间穿透衣服直达骨髓,族长心里咯噔一下,全身颤抖,缓慢回头,一个魁梧的躯体就立在身后,族长的身高刚刚到了那人的胸膛。
族长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一看,那人竟然把野猪脑袋套在了头上,黑毛、獠牙、褶皱的皮肤,吓得族长一屁股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等族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漆黑之中,而且还在被人抬着移动,像是在山上的路上,族长一脸蒙,伸手向周围摸去,这一摸不要紧,但四周都是木板,族长瞬间明白过来了,自己被人装在棺材里了。
幸亏是自己醒过来了,要不肯定被人活埋了。
惊恐之余,族长用力拍打棺材板。
“诈尸了。”
外面几个人惊呼,啪嗒一声棺材被人丢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下,族长也没准备,这脑袋又撞在木板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族长被一缕阳光晃醒,棺材里又热又闷,族长用尽全力,推开了棺材板,钻了出来。
大口喘了好一会,气才算顺了过来,自己正身处村子的墓地,要是那时候没醒过来了,怕是这会都被埋完了。
族长思来想去,也想猜出是谁害的自己。
身为一族之长,不仅威信受到了挑战,而且还被人装在了棺材里,倔老头哪受到了这个气,族长的愤怒战胜了恐惧,一瘸一拐地回了村子。
村子静悄悄的,家家关门闭户,灵堂也拆的一干二净,村子里一片诡异的气氛。
见这一切,族长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敲响了村子的铜钟。
一直敲了一刻钟的功夫,村民才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
还没等族长发怒,村民们率先质问族长去哪了。
整整找了一上午,村子里里外外找了四五遍,也没发现族长的踪迹。
族长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村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村民随后说的话,更是让族长脊背发凉。
炸了群的黄牛冲撞灵堂,村民四散而逃,虽然都要回家了,可棺材还立在村子里,第二日破晓时分,村民自发来到了灵堂,眼前的景象让人瞠目结舌。
棺材被两只黄牛顶在了半空,牛角全都插进了棺材板内,原来健硕的黄牛一夜之间瘦成了皮包骨,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而且好像死去了很久,牛皮脱水干瘪,像纸一样,场面极其诡异。
村民们也都吓坏了,四处寻找族长,等着他拿主意。
不料族长也消失不见了,村民这才自作主张,锯断牛角,抬着棺材上山。
后来棺材里发出拍打声,村民弃棺而逃,回家更是关门闭户,生怕厉鬼跟回来。
族长听得一身冷汗,但还是故作镇定。
族长确定棺材里只有他一个人,村民则一口咬定灵堂里没有德子满月的尸体。
这就奇怪了,这尸体怎么能不翼而飞。
族长又带着村民来来回回找了几遍,确实没发现两具尸体。
有道是入土为安,族长见找不到尸体,决定做一个衣冠冢,招回德子上的灵魂。
村民也不管白天黑夜了,决定早早把二人衣物下葬,赶紧让他们入土为安了。琇書蛧
一路抛撒纸钱,又把棺材抬到了山上。
这一次格外的顺利,挖坑、下葬、填土一气呵成。
还没等人们松一口气,晴朗的天空下起了暴雨。
狂风吹得树木如妖魔乱舞,声音像是鬼魅在吟唱。
咔嚓一声炸雷。
闪电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坟包上,棺材瞬间炸裂,厚重的棺材板子一下子碎成几段,凌乱地散落在墓坑周围,棺材里呼呼地冒着白烟。
村民吓得面色惨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齐刷刷地看向族长。
族长也不再坚持,赶忙让村民先回家躲避,再想以后怎么办。
男人们此时也不在乎面子,互相拉着胳膊,快步下山。
战战兢兢过了半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村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午夜时分,村民们都已经入睡,突然之间,村子里原本空旷的村里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唢呐喜庆的节奏是办喜事时才吹得曲调。
各种喇叭唢呐和鸣,场面十分热闹。
没听说最近有谁结婚,而且结婚也没人选择在午夜时分,这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鬼娶亲。
虽然村民们都被吵醒,但是没人敢点燃油灯,有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捅破窗户纸查看。
村路上出现一支百十来人的迎亲队伍,这些人的身影有些模糊,看起来不像是实物,最起码不是阳间之物。
迎亲队伍中,每个人都头戴白色面具,身穿红衣,前面的人提着提着白灯笼,后面的人有的抬着轿子,有的搬着箱子,和日常的迎亲差不多。
只是走路显得十分怪异,左右摇晃,每走三步,所有人齐刷刷地瞬间回头静止,片刻之后,又齐刷刷地继续行进。
诡异的迎亲队伍一直走到了族长家门口,站定安静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之间,所有人一下子尖锐的哭泣,哭声越来越大,声音凄惨骇人。
山林之中再也没有野兽咆哮,空气中只剩下诡异的哭嚎。
村民躲在家里,也觉得浑身冰凉,汗毛竖起,族长恐惧万分,还以为是阴曹地府的勾魂小鬼来接自己了,更是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哭声一直持续到快天亮,迎亲队伍忽然不哭了,转而发出嘿嘿嘿的奸笑声,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来族长的老井。
日出时分,村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连数日,每到午夜时分,村子里都是上演鬼娶亲,村里人心惶惶。
白天干活,晚上又不敢入睡,铁人也受不了啊,族长请求婆婆作法请仙,封印住这诡异的一切。
那时候,婆婆还很年轻,立堂出马没多久,道行不深,没办法抗衡狰狞鬼。
况且德子和满月的魂魄也被狰狞鬼收做了傀儡,要是强行封印,这两个年轻人永远也入不了轮回。
婆婆思来想去,只能把先祖留下的灵符和鬼头刀投入族长家的老井,暂时克制住了狰狞鬼。
此后每隔几年,到了七月半鬼节,阴曹地府大门敞开之时,村子里还会上演鬼娶亲。
从此每年七月半,村里人在日落之前就关门上栓,要是在路上碰到鬼娶亲,肯定会被迎亲队伍卷了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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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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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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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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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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