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都看向地上门板上“哎呦哎呦”叫的老娘。
孟老大蹲下身凑到老娘耳边问道。
“娘,王医生说他治不了要去县里治,得两百块钱你有没有。”
孟老大知道他这是在问废话,别说他娘的钱盒子已经被人给偷了,就算是没被偷也肯定没有两百块钱。
老太太听了这话,这会不光是腿疼了,心更疼了。
“哎呦,这是要我的老命啊!老娘哪来那么多钱。”
“造孽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打的我的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我的命苦呦!”
“娘你先别哭,到底要不要去县里看。”
孟老太太睁开哭红的双眼直直看向老大,看完又看看旁边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
“治,肯定得治,你们就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得给老娘治,老娘的钱已经全被偷了,没钱了,治病的钱你们想办法给我弄”
王医生看情况不对赶紧插话。
“你们先回去商量下治不治,明早去也可以,要是实在是太疼我这有止疼药,你们可以先买点回去吃。
孟老大一看台阶来了赶紧附和。
“对对对,我们先回去,就算是要去县里也得天亮了再去。”
又转头对王医生道。
“王医生,你留个门,我们等下回去拿了钱过来拿止疼药。”
说完给其他几人使了眼色,几人不顾还在门板上叫骂的老太太直接就给又抬了回去。
半个多小时后王医生终于等到了孟家来人拿药。
刚回去几人把孟老太太弄到自己床上,兄弟三人就出去商量。
商量的最终结果就是三个儿子每人出五毛钱给老娘买药,其他的他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一共一块五给了孟三梁让他去王医生那里拿药。
王医生数了几片消炎药,几片止疼药,一共七毛二。
孟三梁把剩下的七毛八分揣进了自己口袋拿着两包药就回家了。
这一晚全村人前半夜都是听着孟老太太的惨叫睡觉的。
后半夜孟老太太吃了止疼药以后又开始叫骂。
导致整村人都没睡好,就算是睡了也是做了一晚上天打雷劈的噩梦。
孟老太太在这边惨叫,孟小麦那边也没好多少。
在孟家男人都去卫生所,孟家女人也都进自己房间后,孟小麦才偷偷摸摸的出了孟老太太房间悄悄的往外走。
走到院子时怕开院门的嘎吱声把其他人吸引过来就摸到了院墙根,准备翻墙。
但是刚走到院墙跟前一脚就踩到了锄头,锄头杆子一下子就竖起来“咣”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敲在了孟小麦头上。
孟小麦下意识的就蹲下身捂着自己头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继续开始爬墙,今天虽然说是大仇得报但现在是一点开心的心情也没有了。
慢慢悠悠的上了山到了山洞才再次进了空间。
虽说这会三更半夜没人在山上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养成习惯,孟小麦都是在没人时才进空间。
第二天一早孟小麦就穿了身在孟家顺来的衣服,虽然有点不合身但是比自己之前穿的那身好多了。
找出剪刀把两条麻花辫从下巴处剪掉,修剪成这个时代流行的学生头。
收拾了一下对着空间的井照了照,发现和原主的样子差距很大,就放心的出空间去了县城。
也是孟小麦过来就没照过镜子,现在的她和原主差别还是很大的。
从气质方面来说原主整天都是畏畏缩缩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而且也没时间梳洗打扮。
现在的孟小麦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要是用鼻孔可以看路她头能抬的更高。
喝了好几天的井水肤色都细白了很多,再加上发型也变了,估计就算是和孟老太太在路上碰见,孟老太太也都认不出来。
孟小麦挺胸昂头的出发可是走了一个小时才到镇子上,打听了下要到县城的话走路最起码还得三四个小时。
算了,不去了,买东西在哪不能买呢?
也还好镇子上也还是有供销社的,只不过东西少点,进去转了一圈该有的也都有,不过都是要票的。
又去了个没人的地方数了数孟老太太的票据,还真是,还真是什么都买不成。
布票是有的,一尺。
油票也是有的,二两。
糖票二两。
这能干什么,幸亏自己没去县城,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瞧着这会供销社里面只有一位大婶,孟小麦挂着灿烂的笑容就走了进去。
“大姐,跟你商量个事呗。”
大婶一听这么个小姑娘叫自己大姐而不是大娘大婶很是高兴,嗑着瓜子就从柜台后走了过来。
大婶并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人家只要不是白发苍苍,弯腰驼背,都是要叫姐姐的。
“怎么了小姑娘?”
孟小麦看了看柜台里面的一身蓝色衬衫和裤子。
“我想买套衣服,票不够姐姐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售货员大姐听了这话,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小麦又凑近了点。
“得加钱。”
这事她也是经常干,轻车熟路的很。
有些人需要钱就把自己的票卖了,有些人又没有票,她这一来一回一个月也不少赚。
“行,拿一身我穿的号,对了还有鞋子。”
刚想报鞋码发现她不知道原身的鞋码,原身也从来没买过鞋。
“鞋子也要,你拿几双给我试试。”
大姐先是拿了孟小麦能穿的衣服,又拿了几双不同号的鞋给孟小麦试。
最后拿了一套衣服一双鞋子,还有大姐推荐的里面穿的小衣服,毛巾,牙刷牙膏,一斤油,一个镜子。
一共是花了七十多,本来有票的话也就三十多块钱,大姐直接给孟小麦报了个高价等着孟小麦还价。m.χIùmЬ.CǒM
可孟小麦听见价格后就开始低头数钱一点要还价的意思都没有。
大姐很高兴,为今天碰到了个二百五而高兴。
孟小麦也很高兴,她终于可以不用穿别人的衣服了。
给了钱后就乐滋滋的跟大姐告辞。
“下次来我还找你。”
“下次来记得还找我。”
两人高兴的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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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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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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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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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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