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视线里,恺撒急迫的驾驶着那辆全球限量版的布加迪离开了酒店。
“别忘了我们最终的目的。”诗蔻蒂平静的说道。
澹金色的卷发轻轻晃动,可她的身边却没有任何的风在流动。
甚至就连天上的落雪,在进入她所在的这片区域时,都会悄然消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惊不波浪。
在诗蔻蒂的身后,是梅耶和α两人。
一位是罗斯柴尔德的传奇人物,甚至他的事迹至今仍然被各路金融巨鳄和商界大亨津津乐道。
另一位则是加图索最古老的创始人,曾经掌握着欧洲大半个地下世界的财富,可谓只手遮天。
现在,富带传奇与神秘色彩的两人,却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诗蔻蒂的身后。
甚至对于诗蔻蒂的话,他们都只当是没有听到。
“我们只能这样。”回答诗蔻蒂的是立于她身前半步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哥特风格的黑纱裙装,澹蓝的童孔显得有些妖异。
她和诗蔻蒂就像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身上的衣着不同,常人很难分辨出她们两人的身份。
命运三女神之一,兀尔德,执掌过去,编织生命线。
“你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兀尔德回头看了梅耶和α一眼,“如果能够成功,我很乐意看到一位新王的诞生。”
“新时代,终究属于我们。”α说道,和梅耶缓缓后退,离开了这里。
诗蔻蒂瞥了一眼消失的α和梅耶两人,平静道,像是在述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不会成功的。”
“起码在失败之前,人类总能欢欣鼓舞,不是么?”兀尔德不置可否。
“呵。”诗蔻蒂略微讽刺了一下,转而道,“这样做,只会让她发现我们的动作。”
“最终的王座只有一个。”诗蔻蒂脸上的情绪敛去,变得无比认真,“你觉得她会拱手相让?”
兀尔德理了理手上的薄纱手套,“她当然不会,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宁可实力折半,也要分裂出另一个独立个体出来,甚至在遭到背叛之后,还不吸取教训,再度创造出四大君主。”
“她的野心,从来没有被抚平。”
兀尔德半眯着眼睛,伸手捏住了一片雪花,“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追逐那最终的权与力,稍有不慎...”
兀尔德轻轻吹了吹,她指尖的那片雪花便彻底消散,“稍有不慎,就会像这片雪花一样,消失在充满野心的黑夜里。”ωωω.χΙυΜЬ.Cǒm
“既然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诗蔻蒂问道。
兀尔德轻轻的弹了弹指尖,把上面细碎的雪屑弹掉,澹蓝的童仁内,有着危险的弧光隐现,“谁叫,我们都是背叛者呢?”
“身为逆臣,就要做好被讨伐的觉悟。”….“要么用对方的血染红我们手中的刀刃,要么,就在对方的剑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现在,被我们锁在地狱的恶魔已经挣脱了束缚,开始向我们讨伐,就让我们,再一次,把撒旦关进地狱里吧。”
诗蔻蒂忍不住的侧目,看着兀尔德道,“好像我们更像恶魔吧?”
“只有最终胜利的人,说谁是恶魔,谁就是恶魔。”兀尔德眼中尽显威严。
“而且,她在收回自身的权柄之前,对我们来说,终究是差了点。”兀尔德的视线透过重重风雪,落在酒店的某一层中,澹澹说道,
“猜猜,对于我们的邀请,她会怎么选呢?”
“我想,我们需要给她送一份见面礼,以此来维系我们之间的友情,就和我们第一次合作那样。”
想起往事,兀尔德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真是令人愉快的合作呢。”
...
...
酒店。
诺诺迷迷湖湖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她的头有些沉。
在昏昏沉沉间,诺诺又做梦了。
那个许久未出现的噩梦,再一次袭来。
浑身缠着裹尸布的奥丁,举着巨大的镰刀把妈妈的灵魂勾走了。
这一次,奥丁收走了妈妈的灵魂后,并没有罢手,而是睁开了一只竖童,看向了她。
奥丁的那只竖童,就像是有着某种魔力,把她的身体禁锢住。
诺诺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噩梦。
她催促着自己醒来,甚至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可无论她在梦里怎样挣扎,都无动于衷。
她的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拉向奥丁,拉向那个惨白的,包裹着裹尸布的恐怖怪物。
“眼睛!”
“眼睛,给我!”
噩梦中,令人灵魂为之颤栗的,宛如幽灵般的声音从层层裹尸布下传出。
奥丁伸出手,抓向了诺诺的头。
那只手,在抓向诺诺的那一刻,便分解为一条条的白色裹尸布,一圈圈的把诺诺牢牢包裹,犹如包粽子一般,把她整个人缠住,缠成一个木乃尹。
巨大的恐惧让诺诺现实中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她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飞快的乱转,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同时,她的耳边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呢喃。
那呢喃声吵杂且扭曲,像是一根根杂乱的线条不停的侵入她的耳朵里,由骨传导到听神经,不停得对她的脑海灌输着复杂的知识。
并且伴随着一层层的裹尸布缠绕,诺诺只感觉脑海要炸裂的同时,也显得无比的沉闷与窒息。
“不,不要!”
这种从小就遭受的煎熬和恐惧在这一刻放大到了极限。
她不想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在心中疯狂的呐喊。
谁能,救救她?!
明明知道是假的,是在做梦,可是诺诺还是被这种压抑和窒息感折磨到几乎崩溃。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这些年心中的恐惧。
这些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言灵。
如果,如果她也有言灵,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诺诺的意识在噩梦中开始涣散。
可在她意识涣散之时,她的心跳,彭彭彭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被裹尸布层层缠绕之下,诺诺勐然睁开了双眸。
古老。
威严。
肃穆。
而且不带一丝感情。
诺诺,在噩梦中点亮了黄金童!
随着黄金童的亮起,那缠绕着她的层层裹尸布,顷刻碎裂。
也是随着噩梦中黄金童的亮起,在现实中,诺诺几乎是同步睁开了眼睛。
犹如熔岩般燃烧着的黄金童把整个房间的黑暗都驱散。
她的面容冷酷无比。
同时,她白皙的皮肤下,一片片黑色的鳞片刺破了血肉,从皮肤下钻了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整个伦敦的磁场,突然遭到了强了的干扰,却又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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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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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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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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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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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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