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下之人并未反抗,赵云宁看清他的脸,手上徒然一松,“你不睡觉干嘛呢?吓我一跳。”
要不是她留了一分心思,墨哗早就没命了。
墨哗闷哼一声,赵云宁才想起自己正坐在他的伤口上,顾不得追究,“唰”一下扯开他的衣襟。
结实的胸肌猝不及防暴露,赵云宁借着月光一路沿下,灼热的视线,仿佛能洞穿一切。
看了胸口还不够,又扯了扯他腰腹的衣带。
墨哗眉头微颤,隐忍且克制。
赵云宁仔细检查完,心下一松,“幸好没事,好了,睡觉吧。”伸手将他衣裳合好,又叮嘱道:“我睡觉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她钻进被窝里,墨哗缓缓躺下。
夜深,不知多久,墨哗突感身上一热,不喜欢别人靠太近的赵云宁,翻身滚过来,将脸怼在了他脖颈处。
墨哗微微侧头,赵云宁的脚又勾在了他腰上。
赵云宁瘦了些,也还有一百五六十斤,无意识将身体压在墨哗腰上,他呼吸稍重,赵云宁睁开眼睛看清又是他,有些不悦,“都让你不要靠近我了。”
墨哗一言不发,赵云宁往下偷瞄一眼,发现是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盘着人家。
她脑袋一懵,自己以前明明没有这种癖好。
难道母单太久,克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就在她思考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一道火光突然从天而降,木屋瞬间被点燃。
墨哗雷霆之速拽起她,不断落下的火光宛若划破苍穹的流星,赵云宁笼罩在他的怀里。
他们被人包围了。
萧程站在居高处,饶有兴致地望着木屋越燃越大,愉悦万分:“欲火焚身,多么美妙的死法,可惜了......”
下一秒,赵云宁和墨哗便从屋内闯了出来。
萧程面色一冷,黑衣人齐齐飞跃而上,数十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朝他们刺来。
墨哗耳听八方,握紧长剑,将她护在身后。
这么多高手,打肯定是打不过了。
赵云宁毫不犹豫从怀里,实则从空间里掏出一颗手雷,用力投掷出去的瞬间,黑衣人轻而易举地躲过。
萧程低笑一声,以为这是赵云宁无用的垂死挣扎。
自详高贵的皇族也不过是他手中随意可碾死的蝼蚁罢了。
瑞王看到自己宝贝女儿头颅挂在城墙上的那一刻,想必,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将萧程的恶念瞬时击碎。
火光散去,十几个黑衣人竟然只剩下一具具四零八落的尸体。
赵云宁又迅速掏出一个手雷,朝高处的萧程丢去。
萧程施展轻功躲避,“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再现,剧烈的震压掀起滚滚巨浪,碎片划破他的脸,将他重重甩在地上。
温热的液体缓缓流淌,萧程爬起身,还未来得及抹去脸上的血迹,赵云宁又一连掷出两个手雷。
“轰轰——”
萧程施展轻功逃窜,借着夜色潜藏起来。
赵云宁小心警惕,换作手枪握在手中。
一个禁卫突然蹿出,赵云宁瞄准要扣动扳机的瞬间,右后方又齐齐冒出两个禁卫,“噌”墨哗出剑挡下两人一击,赵云宁转身扣下扳机,“啪啪”两声巨响,两人默契配合,禁卫接连倒下。
暗处,萧程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兴奋的血液彻底沸腾,仿佛发现了最为有趣儿的猎物。
他持剑急速冲向持枪的赵云宁,速度很快,很快,就像夜里左右摇晃看不见的疾风。
墨哗提剑飞速挡下。
刀剑相搏,火花乍现,刺耳异常。
萧程作为皇城司指挥使多年来,尚未有人能够抵挡自己全力一击。
他勾起一抹冷笑,“有趣,甚是有趣呢!”反手又十几记连环剑,招招式式鬼祟般凶狠置人于死地。
赵云宁想朝萧程射击,四周又跳出数个禁卫。
墨哗勉强抵挡,还要分出精力留心赵云宁,很快就被萧程发现致命的弱点——他看不见。
禁卫们挥动剑身,划过地面,刺耳的噪音从源源不断地干扰墨哗的听觉。
萧程占据全面的优势,“噗呲~”一剑刺中墨哗的手腕。
“噗呲~”又如猫戏弄老鼠般,刺中他另一只手腕。
即便双手被扎了两剑,墨哗仍旧拼尽力全力握住剑,丝毫没有退却。
“噗呲噗呲噗呲~”
萧程将墨哗全身扎成了筛子,却处处都不是致命伤。
就在他玩腻了,准备给予墨哗最后致命一击时,腾出手的赵云宁倏地挡在墨哗身前,扣下扳机。
萧程没想到她这么胖,速度还这么快,险险躲过要害,右肩也中了一弹。
赵云宁再次手举枪的一瞬,萧程面色铁青,“撤!”
“轰!”
硝烟散去,墨哗撑着剑半跪而立。
火光照耀在他脸上,都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
赵云宁心下一惊,“你别死啊!”
“呕噗~呕~”
墨哗大口大口地吐血,就像不要钱一样。
赵云宁抱住他,扯开衣襟一看,完了,刀口彻底崩开不说,身上还多了十几处新伤。
再不治,就真要嗝屁了。
赵云宁刚拿出麻醉剂,“哗啦啦啦”又毫无预兆地下起了暴雨。
赵云宁都忍不住骂娘了,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手术。
她咬牙背起他,不断鼓励道:“你要坚持住,我一定能救你的,千万别死!你死了,我上哪儿去再找一个这么称心俊俏的暗卫......”
墨哗没有回应,气息也很微弱,雨砸在身上,都冲刷不掉浓郁的血腥味。
仿佛队友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再现,赵云宁慌了心神,“喂,听见没有,叫你别死!”
心沉入谷底的一刹那,墨哗终于虚弱回应,“...是...”
赵云宁欣喜不已,“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前面山坳能够避雨,马上就到了。”
“嗯.....”
踩着泥泞湿滑的地面,赵云宁险些摔倒两次,才将墨哗背到山坳里。
墨哗浑身湿透,已经人事不省。
赵云宁从空间里拿出床垫,干净的毛巾,扒下他身上所有的累赘物,擦干身体后,又从预备血箱里拿出血袋,给他打麻醉紧急输血治疗。
等墨哗身体状况平稳,天已经亮了,赵云宁两眼发昏,摸了摸额头,她竟然发烧了。
她要是病倒了,那就真完了。
赵云宁迅速换下黏糊糊的衣裳,给自己灌了一碗冲剂,吃了几颗强效药,这具身体完全支撑到极限了,太过疲惫又吃了药,困意挡都挡不住。
赵云宁这回聪明了,从空间里掏出红外线感应器埋进土地,只要有人跨进红外线感应器的范围,就能发出警报提醒她。
她看了一眼墨哗,实在没力气给他穿衣服了,眼睛一闭,就躺在了他的旁边。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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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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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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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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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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