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凉,你到底行不行啊?”
“砚哥哥,不会是不行了吧?啧,完了,本小姐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公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让我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如何是好,夜里寂寞难耐,还不如出去找个浪子一夜情算了。”
听着女孩刻意做作的声音和表情,施砚凉无奈地给她揉小腹。
他的伤已经痊愈了,好不容易挨到今天,没想到还没开始呢她亲戚就来了,之后撒了欢似的笑他,还开启了戏精模式。
他握住她乱动的脚丫,轻轻拍了拍,“你好好想想,五天以后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实在是不忍心说她什么,他连语气都是宠溺的。
慕枝言笑得肆无忌惮,他的手掌捂在她小腹上,她的手指便沿着他结实的臂膀往上滑,跟藤蔓似的,弄得人心痒痒。
他早就有了反应,这个时候真想冲进浴室洗个澡,可又怕不给她捂着她会疼。
施砚凉深呼吸一口,按住她的手,“念念,乖一点,听话。”
谁想慕枝言果然安分下来,乖巧地靠在他怀里,整个人软软糯糯的,像个听话的宝宝。
她这样,他就觉得全世界都该哄着她。
施砚凉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把她的手重新拿到臂膀上,“摸吧,想摸多久摸多久。”
“不摸了。”慕枝言往他怀里钻,“你肯定很难受,我闭着眼睛睡一会儿。”
真乖巧得不像话。
施砚凉看她的时候眼里全是爱意,伸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她闭着眼睛,皮肤真的软弹到让人流连忘返。
他更心疼了。
不就是想戏弄他嘛,有什么不能随着她的?
施砚凉吐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摸个够。”
他都做好强忍着的准备了,眼前的女孩忽然睁开眼,眼里哪有半分睡意,全是得逞的笑。
“小坏蛋。”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把她抱在怀里,像她平时抱着吸猫一样吸她。
管它什么目的,她想摸就给她摸。
慕枝言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施砚凉,你求求我呗。”她在他的拥抱里艰难地开口,“快求求我。”
他笑,“求你什么?”
“求我嘛~”
“好,求你。”
“嘿嘿!”
慕枝言从他怀里爬起来,双手按住他肩膀,像他平时压她那样把他压住,脸上的笑却分外纯真,“好啊,满足你!”
这回施砚凉真的受不了了。
慕枝言却没让他挣脱。
“好啦,乖哦。”
她笑着,邪恶的手扒开了他的睡袍。
……
翌日吃饭的时候,慕枝言手有些发酸,没什么胃口地吃了一点,之后懒懒地靠在施砚凉怀里看风景。
施砚凉知道她吃得少,给她拿了不少零食喂她。
家里的零食都是专门的师傅做的,食材用料和流程都清晰干净,是他特意让人弄的。
慕枝言吃了一口,继续喝了一口果汁,“待会儿我想去看看他。”
施砚凉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窝,“好,我陪你去。”
三个月前的那场爆炸,施鸿铭在最后关头护住云岚,可她本来就没想活着,安置的爆炸装置离她最近,两个人都没能幸免。
至于施凌熠……
“要距离远一点哦,电子产品不能离眼睛太近,会近视的。”护士伸手将病人手里的平板拿得远一些,调整他的坐姿。
男人听话地照做,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直到他支持的那支队伍获胜了,他才高兴地鼓掌庆贺。
“该吃药啦。”护士将药片和水递给他,“吃完了要休息一会儿,午休完再看。”
“好。”
施凌熠乖巧地吃了药,闭眼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下午还有比赛,你一定要记得叫醒我,等过段时间,我也要报名参加训练。”
护士视线落到他绑着石膏的腿,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腿是保住了,但永久性残疾,这辈子都上不了球场。
“好啊,到时候咱们医疗团队都去看你比赛。”
门外,慕枝言看到屋里的一幕,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
施鸿铭死了,云岚也离去了,施凌熠失去了记忆,一条腿永远都恢复不了。
偏偏她的记忆一天比一天清晰。
施凌熠是她小时候最好的玩伴,球场是他的梦想,可惜后来别说追求,就连活着都是奢求。
爆炸那天……他也朝她扑过来,只是晚了一步,没护到她。
“小姐,你来啦。”护士见到门口的慕枝言,连忙走出来,“他还挺听话的,就是每天都想看球赛,还想出去打球,有时候拦都拦不住。”
这是慕家的私人医院。
施凌熠见到慕枝言,羞涩又礼貌地微笑,没开口说什么。
他不记得她了。
慕枝言没进去见他。
她现在还做不到把之前的那些伤害当做若无其事,等等吧,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们会偶然在街头相遇。
两个陌生人重新认识。
也挺好的。
慕枝言没在医院待多久,快下雨了,她问医院拿了把伞,慢慢走向门口,施砚凉的车在那里等着她。
施凌熠好奇地站在窗边看风景,雨幕里女孩穿着浅灰色风衣,长发披在身后。
他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心口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很痒,却又舍不得去挠。
“我认识她吗?”
护士正在给他选体育频道,笑道:“不认识。”
“这样啊。”
施凌熠走回病床上,视线重新落到视频里,伸手抓了抓头发,“怪不得我不记得她。”
·
施砚凉的车停在外面,慕枝言上车后伸手搂住他,“怎么样,想你老婆了没?”wWW.ΧìǔΜЬ.CǒΜ
施砚凉在她脸上亲了下,“想。”
很想很想。
所谓的精神疾病是治不好的,但他能控制,就算想她想到极致,他也强迫自己在集团做完了所有事情才来找她。
车子在路上飞驰,雨点敲打在车窗上。
回到庄园的时候夜幕刚垂下。
可整个庄园都处于黑暗状态。
“怎么回事?”施砚凉皱眉,怕她害怕,将她的手牵着,拨打管家的电话,“人呢?”
整个庄园都没有灯,这简直天方夜谭。
他倒是无所谓,可她怕黑。
刚想发一通火,可转眼间,一束烟花飞上了天,嗖一声炸开,绚烂撕裂了夜空。
不知道哪个角落响起了音乐,悠扬的乐声萦绕着他们。
施砚凉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第一反应是林淮北或者盛宵居然胆大包天到用他的庄园来恶作剧。
刚想发怒,却发现身边的慕枝言不见了。
“念念!”
他迈出步伐,却在下一秒停住。
慕枝言双手捧着蛋糕,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我在呢。阿砚,节日快乐。”
唯恐自己忘了什么,施砚凉把脑海里所有关于他们的节日都想了一遍。
不是她生日,也不是他的。
更不是结婚纪念日。
身后是灿烂的烟火,慕枝言将蛋糕送到他面前,“今天是……我们的求婚纪念日。”
他没给她求过婚……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慕枝言笑着在他脸上吻了下,“是我求婚,跟你求婚。”
重生回来后,她说过,要给他一场婚礼。
她欠他的婚礼。
“念念……”
他将她抱起来,不敢相信地看她,“真的吗?我答应,我答应!”
“施砚凉,我办一场婚礼,请你当我的男主角,新娘的……男主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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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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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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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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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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