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这里住的是****真,他已经成功辟谷了。”公输嫣然翻看书架上的笔记,道:“这里留下的笔记都是****真修炼时做的笔录,你来看看,说不定有收获。我去布置一下,试试能否用龙脉的威能,破去八脉封神。”
公输嫣然背着小包裹走出草庐,武松坐在案几边,仔细翻阅****真的笔录,却见****真的笔迹森然,剑拔弩张,不禁摇了摇头。道家的人,淡薄静虚,而****真在笔迹中却流露出杀伐决断的气质,显然已经走上了魔道,与兵家更为接近。
“从他的笔记里寻找道家修炼心得,只会适得其反。”
武松丢掉****真的笔记,继续在书架上寻找,翻到一本寇谦之所著的《灵宝经杂含》,仅有辟谷期的练气法,武松却如获至宝。
对于道家的法门,他只从王老志手中得到一本上清浮华录,讲的主要是炼气筑基,算不得上乘。
而上清宗之中以天师教为首,茅山上清宗在龙虎山面前,只能算是杂家,《灵宝经杂含》中讲述的修炼法门才是正宗。
这本书里面夹杂着****真的种种注解,武松看也不看一眼,只将《灵宝经杂含》牢牢记在心里,然后运转阴阳家心法,眼中白气流转,缓缓浮现出双瞳。
在这一瞬间,他的境界得到无限提升,头脑中一片清明,《灵宝经杂含》在浩大隐晦神的境界面前,顿时那些深奥难懂的字句变得清晰,还原成最基本的信息。脑海中,道家的心法在片刻间被模拟运行了千百遍。
武松体内的真气很快被双瞳消耗殆尽,这才不得不停下来,不过武松深信关于《灵宝经杂含》的心得,就算****真也没有他理解得透彻!
用神的境界去推演世间所有的修炼心法,岂能不轻松如意?
武松休息片刻,入定下来,缓缓培养丹田里菲薄的真气,等到真气恢复,他立刻又运转双瞳。这一次他要推演的是将兵家、道家、儒家、阴阳家四家的基础练气法融合在一起!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壮举,自鬼谷子以降,历经一千四百年,尽管不乏有惊采绝艳的修士相继修炼出双瞳,但还没有一个人试图将四种不同体系的修炼方法融合。这是由于他们的目光仅仅局限于一门一派,而不能放眼横观整个修真界,根本没有武松那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开放理念。
不过,要将儒道兵阴阳四家迥然不同,甚至冲突的心法糅合在一起,谈何容易?
武松打开双瞳,便拥有神的境界,也觉得艰难无比,他几乎在一瞬间在头脑中推演了数千遍,但无论怎么推演,结果都是走入魔道。
武松并不气馁,待真气耗完后,继续打坐调息,然后再次推演,也不知过了多久,四种心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揉为一体,一种全新的心法终于被他创造出来。
这种心法以道家冲虚养气为基础,以儒家浩然正气为脊骨,以兵家都天杀伐为躯干,以阴阳家千变万化为用,虽然这种心法还很粗糙,但修炼下去,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家。
武松终于舒了口气,这种心法还只是一个大框架,仅有骨头没有皮肉,如果能让他接触到道家、兵家高深法决,肯定能渐渐完善。
有了双瞳,只要他每接触一种心法,便可以将之融入自己的心法之中,接触的越多,自己的心法也就越圆满。
武松站起身来,全身骨骼噼里啪啦作响,向外走去。这是因为他坐的时间太久,骨骼僵硬,在草庐外活动片刻,突然只觉脚下一阵晃动,铁链哗啦啦作响,接着便见巨大龙牙缓缓升空,不由变了脸色:“我坐了一天一夜,又到了五龙争锋的时刻了!”
武松飞快在山顶游走一周,寻找公输嫣然,那女孩没有任何法力,与凡人无异,遇到这种疯狂的天地元气暴动,肯定支撑不住,何况她又在试图破去八脉封神!
在这种元气紊乱暴动的情况下,连金丹期的术士也不敢接引天地灵气,何况是一个凡人?
武松终于找到公输嫣然,却见她身边八头三丈高的巨型白虎机关兽正围住那个姑娘,白虎额头镶嵌一块块胭脂红玉,组成奇异阵法,疯狂将紫微星力吸纳,而后口中紫光涌动,越来越明亮,化作手臂粗细的光柱,照射在阵中的女孩身上。
此刻天地元气开始动荡,白虎机关兽口中紫光渐渐变得不纯,光柱也被强大的外力扭曲,阵中的姑娘身子摇摇欲坠,却依然咬紧牙齿,鲜血从她的嘴里、耳朵里、眼睛里不断流出!
那只翠鸟在她头顶飞来飞去,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似乎也焦急万分,每每要冲下去,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反弹回来。牠看到武松,立刻飞到武松头顶,唧唧吵闹。
“我听懂了!”
武松长长吸了口气,全身骨骼爆响,身体节节拔高,嘶的一声将上衣撑得粉碎,冲到跟前,奋力抱起一只机关兽,高举过头,爆喝一声,丢下山去!
公输嫣然布下的阵法立刻露出空隙,武松趁机冲进去,二话不说将那姑娘抱起来,反身就往茅庐冲去,公输嫣然在他怀里一边吐血,一边舞着两个拳头用力打他。
武松黑着脸冲入草庐,把她放在床上,然后给了她一个耳光:“你在做什么!想死吗?想死直接从山上跳下去!”
公输嫣然呆了呆,终于哭了出来,刚哭了两声,嘴里的血汩汩往外流。武松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不懂医道,只得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嘴,血还是顺着手缝往外流。
翠鸟扑闪着翅膀往外飞去,过了片刻含着一颗朱红果子飞回来,跳到公输嫣然面上,试图把果子丢进她嘴里。
武松连忙抢过来,塞进公输嫣然的嘴里,道:“如果这果子有用,你记首功,我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翠鸟高兴地叫了两声,跳到他肩膀上,蹭了蹭武松的脸颊。
“如果没用,我把你切成八块,生吃了!”
翠鸟立刻飞走,外面狂风已起,那只小鸟又垂头丧气的飞回来,两脚朝天躺在案几上,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公输嫣然服下那颗朱果,气色好了很多,血也止住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武松松了口气,只要命保住了,一切都好说。那姑娘沉沉睡下,外面狂风大作,雷声大作,天地元气酝酿了一天一夜,终于开始习惯性发飙,草庐里依旧很安静。Χiυmъ.cοΜ
武松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的姑娘,心里突然有一种荒诞的想法:
“保护她,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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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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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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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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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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