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牛鬼蛇神的虚荣心把小心肝塞得满满当当,高廉拍了拍盛放人头的箱子,傲然道:“都吃我们杀了!”
那将军更是敬重,众人昂首挺胸走入城中,武松唤来林冲与张家兄弟,道:“我们几个先回府,有劳师弟将这些人头丢到同文馆前,看看那些胡人是否还敢嚣张!”
林冲与张家兄弟骑马,拖着几箱子人头,来到同文馆,砸开大门,西夏侍卫持刀冲出,将三人团团包围。林冲等人根本不予理会,径自打开箱子,将人头一字摆开,道:“贵国的供奉,向武大人挑战,已经吃我家大人杀了,人头在此!”
只听当啷当啷数声,那些侍卫吓得面无人色,以至于手中的刀枪都掉在地上。在他们心中,这些番僧就是神仙,神仙都被人杀了,怎能不惊?
“什么人,敢在这里吵闹?”几个使女扶着夏国的使臣走了出来,那夏官看了一排排人头,面色如土。张家兄弟狞笑着瞪他一眼,却见那使臣双眼一翻,吓得昏死过去。
林冲三人走出门去,突然吐蕃的使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脑袋探出来,战战兢兢道:“三位大人,我家国师呢?”
“波若星么?也吃我家武大人杀了!”
吐蕃使馆大门咣的一下关闭,里面传来一片哭叫声,只有辽国使馆的大门紧闭。林冲笑道:“前几日何等猖狂,如今也知道夹起尾巴做人来了。两位兄弟,我先回家,与娘子通报一声平安,免得她又担忧。”拍马离去。
张家兄弟也不急着回到天机阁,反而大街小巷乱窜,找到几个说书人,将昨日大战说了一遍,道:“好生替我们宣扬,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家武大人的勇武,和我们兄弟的威名!”
此刻,勇武的武大人正在卧房床边坐下,使女丫鬟捧来热水,用热毛巾给他敷面,又端来洗脚水,把鞋袜除了,擦拭大脚丫。大官人见那使女身子娇小玲珑,不由起了心思,在屁股蛋子上捏了一把,笑道:“你叫小月红?每个月都要红一次……”
那使女头垂得更低,眼珠红了,出门把洗脚水泼了,掩上房门回来解了衣裳,只剩下一个肚兜,便要往被窝里钻。大官人连忙把她扯出来,只见小月红泪流满面,诧异道:“没这么严重吧?我只是顺口调戏一句……”
小月红眨巴眨巴眼睛,高兴道:“大官人不要奴婢侍寝?”
武松气道:“大官人不是那种人,不要把老爷想象成京师里的那些败类!”突然看到那丫鬟白胳膊嫩腿,肚兜下面鼓鼓囊囊,顶起两个小圆球,腰肢柔软纤细,不由立刻改口道:“大官人就是那种人,快钻进被窝里来吖!”
小月红对大官人的后半句无视,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把衣服穿戴整齐,向门外走去。大官人捶胸,懊恼不已,叫道:“去把时喜娘子叫过来,老爷有事吩咐!”
“知道了,老爷喜欢老的。”小月红脆脆的应了一句,见大官人气得追出房门,连忙吐了吐舌头,飞一般溜走了。
“死丫头,不要跑这么快,小心跌倒了,把你摔出个兔子嘴!寻到时喜娘子,让她到书房见我!”
武松前脚来到书房,时喜娘子后脚便跟了进来,道:“阁主有何吩咐?”
武松斟酌言辞,半晌才道:“李二娘英勇就义了,只留下一个女儿李师师,她为朝廷捐躯,女儿不能没人照顾,总不能让她在勾栏里卖春,免得让外人寒心不是?喜娘子,我听说,你日前是做贩卖人口生意的?”
时喜娘子连忙垂头道:“以前做过,现在不做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暗道:“家里还藏着五六个孩童,须得尽快给人家父母送回去,免得被阁主发现。”
“那就再做一次,你去到马行街,或拐或骗或下蒙药,务必要将李师师弄到天机阁来。”
时喜娘子见他不是追究自己的过往,松了口气,道:“阁主,二娘刚死,就拐骗了她的女儿,恐怕不合江湖道义……”
“哪里是拐骗?是把她女儿接过来享福!李师师过来了,自然免得沦为娼妓,本官还要给她住最好的房子,最机灵的丫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时喜娘子感动道:“阁主真是善男子!奴婢把李师师接过来,让她住在哪里?”
“天机阁最好的房子是哪里?”
时喜娘子恍然大悟:“阁主住的地方,奢华堂皇,几类皇宫。”
武松漫不经心挥手道:“那就让她住在本官的寝室里,老爷亲手伺候……快去快回!”
“……是!”
时喜娘子离去,武大官人兴奋的在房中走来走去,坐下来看《论语》,实在看不进去,把书掼在地上踩两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逑,好逑!”过了半晌,心情才平复下来,走出门去,不觉来到自己的卧房前,只见公输嫣然和小月红正在指挥十几个丫鬟,将他房子里的器物往外搬,连忙上前道:“谁乱动老爷的东西?快快放回去!”
公输嫣然笑道:“我听说阁主收留二娘的女儿,让她住最奢华的房子,最有用的丫鬟,心想阁主定然是把自己的房子让给她,又想到阁主用的东西,岂能给女儿家使用?所以才让丫鬟们来搬家,在后院里腾出几间房,那里清净,又与我比邻,也能经常讨教法术不是?”
“哈,哈哈!你说得十分有道理……”武大官人肚子里暗骂时喜娘子的八婆嘴。
公输嫣然抿嘴笑道:“小月红还说阁主饱暖思*,定然是看上了李师师,我就说阁主不是那种人,如今看来,阁主果然不是那种人。”
武松瞪了小月红一眼,那丫头吐吐舌头,躲在公输嫣然身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武大官人挥泪离去,走到凉亭上,只见陈丽卿蹦蹦跳跳跑过来,远远道:“五叔叔,我找你好久了!”
“丽卿,莫非你又发现了什么好汉?”
“骑马!”小丫头指着他的脖子,脆生生道。
武松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肩头,只听那小姑娘脆生脆气道:“丽卿确实见到一个好汉,不过是被人打得吐血的好汉。我前些日子见到天波府的杨志,心想他是难得的壮士,因此想和他结交,讨教拳脚功夫,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不料天波府的管家狗眼看人,始终不让我进去,我就哭了……”
武松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梁,笑道:“又哭鼻子,不羞!”xǐυmь.℃òm
陈丽卿得意洋洋道:“那管家看到我的厉害,连忙吩咐下人去买糖葫芦,我勒索了三个!正打算回家,明天再来,突然看到一个老头,一边吐血,一边走进天波府,吩咐那管家道:‘快请你们主母,给我疗伤!’那管家撒腿回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漂亮的大姐姐过来搀扶他。
那老头看到我,对我道:‘去把武松叫来见我,老夫要扒了他的虎皮!’这老头虽然吐血,我却看出来,这人实在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汉,跟我有的一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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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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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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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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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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