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也赶紧回家去收拾一下,咱们今天趁夜就走!”孙朝安站在自己家别墅的门口,转头对几名手下吩咐道。
他可以不相信叶拂衣,不相信黎原铭,但是六扇门孙七叔对说的话,他到底还是牢牢记在了心中。
“是,孙少!”几条大汉答应一声,各自散去。
偌大一栋别墅里没有灯,只有门口的街灯还亮着光。
孙朝安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在医馆中,被叶拂衣抽得紫涨的脸上仍是火辣辣的疼着:“死庸医,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开门,开灯,换鞋,他蹑手蹑脚的走上楼去。
保险柜在二楼的主卧室里,钥匙就放在妻子的梳妆台内。只不过,他刚刚一打开主卧室的房门就不由深深的愣住。
床上有人,一男一女。
此时睡在别墅女主人的身边的那一个男人,当然不是孙朝安。
孙朝安原本被叶拂衣抽的红肿的面皮,愈加紫涨了起来,眼底深深的羞辱与痛楚之色一闪而过。
--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哪怕他被她连接叫了几年的废物,也忍受不住。
孙朝安闭闭眼睛,再度深深吸了口气,伸手将床上熟睡的女人重重摇醒:“贱人!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在外面胡闹就算了,你还将人带回来家里过夜!说,这个人究竟是谁?!”
鬓发散乱的女人脸上红晕未褪,从熟睡中惊醒,缓缓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见是孙朝安,复又闭上眼睛。
从她的唇边露出一抹轻蔑笑容:“他是谁又关你什么事?你莫要忘记了,这栋别墅是我的,连你这个人,与这别墅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好像还不需要通知你知道吧。”
她似乎故意要激怒孙朝安,将自己柔软的身躯更贴近了身边的男子。
“额……”女人旁边的男子也已经惊醒,睁开眼睛斜斜扫向鼻青脸肿,状若猪头一般的孙朝安,冷冷地道:“这个废物怎么就回来了?真是扫兴!宝贝,我先走了,咱们明天见。”
男人俯身在女人腮边重重一吻,随即穿好衣服下楼离开,动作舒缓自如,毫无半分羞涩,甚至他连正眼都没有看孙朝安一眼。
孙朝安长长的尾指指甲直掐进自己的肉里,等那个男人离开之后,才缓缓地对女人道:“开保险箱,我需要一笔钱。”
“你要钱?”女人坐起身来,随手挽好一头如瀑长发,缓缓穿上衣服,冷冷地对孙朝安道:“笑话!那是你的钱?你是不是病得脑子坏掉了?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个废物钱?就算是只鸭子,那也要先哄得老娘开心才行!”
“你特么的贱人!”孙朝安忽然脑子一乱,双手狠狠掐住女人的脖子,两枚长长的指甲直陷入女人的后脖子内:“我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现在要钱走路!你不给我钱,我马上就杀了你!反正不走也是死,不如我先杀了你垫尸底!”
女人被他掐得双眼翻白,口中喘着粗气道:“没有钱!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告诉你,你们孙氏在我魏家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女人平素跋扈以惯,她半分都不相信孙朝安真得敢下手杀了她。
“嗡嗡嗡!”从孙朝安脑袋里传来一阵阵撞击的声音,随即剧烈疼痛袭来,就连背后那开始宛若被蚊虫叮咬的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从一点,两点,三点变成千百点,上万点,就像是有什么毒虫在不断撕咬针刺着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骨骼!
于此同时,孙朝安紫涨的面庞上也开始布满了红斑!红斑从脸上逐渐蔓延开来,渐次遍布全身。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现在就杀了你!”孙朝安从喉间传出来一阵低吼!
“松手!”女人的眼睛越睁越大,猛然觉得眼前这个从来没有被她放在眼中的废物,似乎正在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影响,而变得恐怖至极!
那双紧紧卡住自己脖子宛若钢钳的手,也正在带给她莫大的生命威胁,她双腿乱踢,不断尖叫,拼命挣扎:“放开我!你这个废物!放手!救命啊!”
然而,此时一切的挣扎已经徒劳无功,彻底来不及。
阿奴下在孙朝安体内的那道乌蜂毒蛊已经骤然发作。
在孙朝安的眼中,这个女人原来给他的一切屈辱都成了他肆意发泄的理由。
他的手越掐越紧,咽喉内的喘气之声也越来越粗重。双眼血红,脸上红斑每一粒,每一片都宛若鲜血般浓重,杀机四溢。
“别动!贱人!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废物!”孙朝安张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狠狠咬在女人白皙的脖子上,这一口直接咬断了她的咽喉。xiumb.com
“嘭!”一蓬鲜血飞溅而出!
温热的鲜血喷在孙朝安的脸上,终于让他迷乱的神智有了片刻时间的清醒。
“该死!我这是做了什么?!”孙朝安松开口,放落紧紧掐着女人脖子的双手,怔怔看着倒在床上,衣裳凌乱,早已经没有了半分生命迹象的女人。
忽然之间,倒在床沿俯身大吐特吐起来。
适才咬断女人咽喉的一刹那,那种血腥温热而又奇异莫名的刺激感,在他唇齿之间久久萦绕不散。
“要赶紧善后,绝对不能这么快被魏氏发觉。这个人死女人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魏家,我根本惹不起!”孙朝安站起身来,满脸血迹的狰狞面目正好对着大床对面的梳妆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红斑已经退去,甚至连叶拂衣留在他脸上的指痕与紫涨都已经莫名其妙的消散。
孙朝安咬咬牙,一脚将女人的尸首踢下床去,将血迹狼藉的床单,被子,枕头全部塞进卧室的浴盆中,放大水量,冷静之极的开始一一清洗。
洗衣洗床单,擦地板,处理干净主卧室之后,他嘴角露出一道残忍至极的笑意,倒拖起女人僵直的双脚,一步一挪,缓缓走下楼去。
此时,夜风更急,别墅院中的树木叶子“哗啦啦”做响,主卧室里浓郁的血腥之气依旧未散。
“咚!咚!咚!”的声音从楼下厨房中传来。
遥远的地方,圆婶小楼二楼客房。
阿奴双手环抱,唇边露出一抹冷冷地笑意:“放心,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孙朝安,你会死很久很久,一刻不得安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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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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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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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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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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