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做的那个瓷器?”秦季蘅把花给了陆拂诗后问她。
陆拂诗细细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但是具体是哪天事情给忘记了。
“看来你是忘记了这件事了。”秦季蘅有些伤心地开口道,“不过没关系我这不是来提醒你啦。”
“胚子干了吗?”没有干的情况下应该是不能上色的吧。
“对啊,已经干透了,就等着我们去上色了,今天刚好天气很好,我们现在过去吧。”秦季蘅说道。
陆拂诗想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去放松一下也好,刚好很期待看到她的成品会是什么样子,“好,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就跟你去。”
她说着往里面走去,把花束递给了尔芙抱着。
尔芙跟秦季蘅说,“秦少爷,您可以先坐着等候一下,我们小姐进去换身衣服很快就来了。”
“不着急,我愿意等着姐姐。”秦季蘅笑着说道。
小金小银不在,尔芙伺候陆拂诗更换衣服。
“小姐,你这才刚回来,再出去你不累吗?”尔芙心疼地开口,休息也没休息一下。
“没事儿,去玩又不是去干活的,怎么会累呢。”陆拂诗换好衣服,装束微微改变,把手上的首饰全部给摘掉,留下一串秦季蘅送的珊瑚还有一串菩提根,一会去的路上无聊还能接着盘珠子。
“我们走吧。”陆拂诗走出来,她又跟尔芙说:“要是到了吃饭的点我没有回来,你自己就先吃,不用等我回来的,我会回来也不用担心我。”
“好的小姐,秦少爷要照顾好我们小姐哦。”尔芙不忘嘱咐秦季蘅。
“那是自然。”
两人并肩走出陆府。
——
景即墨府邸。
“少主,您是不是该跟我们回去了?”穿着典型草原着装的高大男人看着景即墨开口道,“您已经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可汗那边开始动怒了。”
“是我父王动怒了,还是你们想要我回去随口说的?”景即墨玩弄着手上的小玩意儿,望着男人眼神很冷,湛蓝色的眸中夹杂着一些寒气。
男人也知道景即墨会生气,但他们奉命而来不能一个来一个人回去,不然回到草原他们也活不久。
“少主,您是草原新的主人,您该有自觉要回去,而不是要我们三番五次地来到京城请您回去。”
景即墨不怒反笑,“父王身体刚硬,我算是哪门子的新主人,难道我回去你能帮我弑父夺权吗?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是效忠我的父王的。”
男人无言以对,确实现在草原的可汗还是他的父亲,他想要得到权力至少要在多年之后才有可能。
他的兄弟对于可汗之位野心勃勃虎视眈眈,最后是不是他景即墨当上草原王也还说不定的。
“所以,我在哪儿完全看我喜欢。”景即墨玩着手里的东西连看都懒得去看他。
“可您一直在京城,就不担心被当朝皇帝盯上吗?他可是一直觊觎着我们的势力的。”男人循循诱导,可景即墨已经长大了,不是之前听话的景即墨了,他的那些话只是徒劳。
“要是人家皇帝真的看的上我,想要挟持我让我父亲妥协,早就做了,还会等到今天吗?”景即墨反问男人。
男人无话可说。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对你说的话完全相信的景即墨了,我不想做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逼着我了,我担心我会对你下手。如果我母亲在世上,我会回去,那是我的牵挂,现在她不在了,我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景即墨说,“我对可汗的位置不感兴趣,我也不想跟兄弟们抢,他们谁喜欢谁拿去,不用想着我,我很乏很倦,我就想在这里,你回去禀报父王,说我在这里很好,不想回去,他也不要逼着我回去了。”m.xiumb.com
“少主,我知道王妃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多,甚至一度让你失去对于草原的信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王妃不想看到你留在这里的。”男人搬出景即墨母亲。
“你又知道?”
景即墨收起手里东西,起身走出去。
男人跟在身后。
“如果可以,我母亲最想要看到的是我过得开心,而不是我回去草原,草原对我来说只是枷锁,我想解脱枷锁。”
景即墨在收到母亲死讯后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
最后,他没有回去参加母亲的葬礼,只是对着草原的方向跪了许久。
回去或许再也回不来,他会被困在广阔无垠的草原里。
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被监视着,过着不想要的生活。
他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人,她会懂他的心思的。
“少主。”
“不用再说了,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但是很适合我。”
景即墨往前走着,在一处摊子上买了一支簪子,递给男人。
“帮我把这个带回去,放在我母亲的墓前,这将是我送她最后的一份礼物,也是第一份来自京城的礼物。”
男人心里了然,景即墨他是劝不动了。
既然如此,随他去了。
“好,我一定送到。”
“同我那些兄弟说,我从未觊觎过半分可汗的位置,他们喜欢那就是他们的。往后草原的腥风血雨我景即墨不再参与。”
男人点头,“好的,少主您要保重自己。”
“你也是,如果哪天觉得草原腻味了,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景即墨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笑,他也跟着笑了。
男人离开后,小厮问景即墨。
“公子,您为何不喜欢您出生长大的地方?”
“没有为什么。”景即墨接着往前走着,“草原对我来说是牵挂的地方,因为我的母亲在,可我的牵挂没了之后,我便不再想要回去了。”
“公子,京城可能会更适合你,而且陆姑娘也在。”小厮说,“从前你的母亲是你的牵挂,那么现在你的牵挂是陆姑娘对不对?”
“是。”景即墨大方承认。
“陆老爷还是冥顽不灵,那么多年的事情还要接着翻出来,没意思极了。”
景即墨不那么认为。
仇恨会跟斗志永远藏于血液当中,永远不会改变半分。
陆培不是冥顽不灵,是过分念旧。
那些是他的兄弟,是他一路走来的陪伴者,他们对于陆培而言,跟亡妻还有陆拂诗一样重要。
“终究有一天,会开窍的。”景即墨也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希望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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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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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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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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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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