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
郑超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明明他跟在圣上身边,一直都很小心!
然而,他注定到死都得不到这个答案了。
“圣上饶命!圣上恕罪啊!圣上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臣吧!”
在他撕心裂肺的狂吼中,其余拱卫司冷着脸直接把他押出营帐。
刀斧手一声大喝,当场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哼!”
中军大帐中,杀了这个隐藏极深的叛徒,老朱犹不觉得解气。
捡起郑超来不及销毁的传信,老朱一目十行扫了一眼,立时脸色阴鸷,撕成粉碎。
“这帮臣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敢把咱当成傻子耍!”
要不是他亲手栽培的太子,御驾亲征在外,他岂不是三言两语就要听信京中人的挑拨。
老朱才不管那些人如何放屁。
杀了个郑超,他愈发觉得身边拱卫司纪律散漫,编制混乱。
“看样子,监视百官职能的衙门,必须得速速建立起来了。”
老朱眉头紧锁,敲了敲桌案,随即招来同样老资历跟他久的拱卫司。
扫了扫站在头排第一个,面容刚硬,不苟言笑的男子。
老朱勉强满意地点点头,“就是你了。”
随即,他龙目威严一瞪,大声说道:“毛骧听命!”
“臣在!”
日后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还不知自己要自此走上飞黄腾达之路。
“以后你就是拱卫司总使!”
说话间,老朱不忘意味深长地暗示。
“有郑超这个前车之鉴,你可给咱好好干,给手下人紧紧皮!”
“若无意外,回京之后,咱对整个拱卫司,还另有安排。”
空降这么大的馅饼,毛骧双目一亮,整个人都快被惊喜淹没。
不过很快,他就从激动中回过神来。
无论何时,圣上的看重意味着责任的沉重。
他,新任拱卫司总使,必不负龙恩浩荡,对圣上忠心效死!
“你且退下吧!”
老朱当着其他老资历拱卫司的面,当场提拔毛骧,已经给足了势。
剩下的如何坐稳拱卫司总使的位置,就看他自己了。
毛骧立刻震声领命,率领一众同僚退下。
紧接着,老朱则一个人继续思索刚刚信件上字里行间描述的内容。
抛开某些老臣故意告黑状,老朱现在倒是对凤阳新出的铁路项目很感兴趣。
“张成这小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老朱嘿嘿一笑,“搞不好,这东西于国于民都有大用!”
像水泥、银行、证券这些,哪个不是助国家经济飞速发展,让大明盛世往前大跨一步。
这次的铁路,老朱也觉得,不应该从字面意思上理解。
“可惜啊,郑超这该死的狗东西,通风报信也不报明白一点。”
“给咱胃口吊得不上不下,实在闹心。”xǐυmь.℃òm
老朱只能郁闷地叫毛骧亲自派人,去南京尽快打探消息。
至于凤阳,不是他不想派人。
拱卫司在大军班师回京路途中简单清理一番内部,还不能完全排除别人安插的钉子。
以凤阳今日的盛况,他可不敢保证,新派出的拱卫司,会不会迅速被人腐化,钻了漏子。
“这些个渣滓,真是没有一日消停,令人不耐!”
老朱就抱着归心似箭的心,没等休息多久,立刻催促大军开拔,继续快速往南京行进。
因为圣上的要求,大军赶路进度一下加快数倍不止。
只是眼看距离南京,还有起码六七天的路程。
也就在这一日,老朱着急上火,想尽快知道铁路项目内容之时,毛骧的手下终于有了消息。
“圣上!南京传书到了!”
“快讲!”
老朱本来烦躁地在大帐踱步,一听这话,立刻迫不及待叫毛骧念出。
“是!”
毛骧不比郑超会钻营,也不会揣摩圣意。
老朱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毫无避讳就一板一眼,将传书上的内容复述出来。
“回圣上,凤阳铁路乃是一种由张县令提出的新式交通工具。”
“只要在平坦道路装上铁轨,凤阳铸造工坊的新发明蒸汽火车,就能自动在铁轨上跑起来,拉货载人皆可。”
老朱闻言,顿时一惊。
“他们说啥?只要装上劳什子铁轨,那个蒸汽火车就能自己在上头跑起来!?”
毛骧沉声道:“回圣上,信上是这样写的无误。”
老朱不相信,直接把信夺过来,自己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么短的信息,一点也不详细。
老朱嫌弃地撇撇嘴,忽然想到,自家两个傻儿子。
“对了,老二老三不是也随军!”
“这俩小子,在他们老师那儿比咱都有面子!”
老朱酸了吧唧地说完,立刻叫毛骧亲自去传俩儿子过来。
“记住,先不要声张此事。”
“臣遵旨!”
毛骧匆匆转身离开。
很快,他就带着朱樉朱棡走了进来,然后自发领着左右退守帐外。
“父皇,您找儿臣有何事吗?”
一进门,朱樉朱棡就迷茫地问道。
老朱看着他俩懵逼的样子,脾气上来,挨个拍了下脑瓜子。
“还跟咱装蒜呢!”
“别以为咱不知道,你们就是离了凤阳,你们的好老师还动不动写信到军中慰问你们!”
朱樉朱棡一听这话,顿时吐了吐舌头,心虚了。
确实,张成有时候从凤阳来信,不止慰问他们,更想知道燧发枪在战争中的实用性。
说白了,要他们亲临战线,交一份实验报告回去。
反正这无关军事机密,朱樉朱棡又是燧发枪的研制人。
若没有张成给的图纸,他们自问再厉害的头脑也想不到火枪能这么造。
于是每次张成来信,他们都主动描述燧发枪一开,樯橹灰飞烟灭的场景。
“呃,父皇,张大人确实给我们写了不少信,但我们绝对没泄露过军情!”
朱樉再傻也知道这是犯忌讳的,急忙澄清。
朱棡也连连点头,“父皇您放心,儿臣都知道轻重,战时从未提及一个字!”
老朱听着俩儿子疯狂表忠心,气得脸都有点狰狞了。
他都不禁怀疑,这不开窍的俩木头,真是他的种吗?
被气这么一下,老朱也知道了,不该跟这俩货扯那些弯弯绕。
他直接瞪着眼喝道:“谁要问你们这些事情!咱是想知道,他凤阳新项目那铁路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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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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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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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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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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