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睇着她熟睡的脸庞,柔软的乌丝衬着美丽的脸蛋,微启的粉嫩唇瓣诱人攫取,他伸手轻抚她的俏脸,轻轻的将她落在脸颊的发丝拨拢到耳后,倾身轻吻她的唇,以舌尖强势的闯入……
她微微一动时,他下意识的往她的颈边点了睡穴,再次吻了她,却感觉愈来愈不够,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了,该死的,他简直在自虐!
他再也无法满足于沉睡中的她,他想要她的回应,想要看她的反应……
他喘息着,凝睇着熟睡中的她,咬紧牙关的将她的衣服再穿妥后,离开寝房,正要返回兰苑,一个极轻的声音袭入耳膜,他黑眸闪过一道冷光,颀长身躯蓦地腾空,一掌劈过去,但那抹身影倒是利落,迅速的闪开,但这一掌已惊动其他暗卫,倏忽之间,更多名黑衣人窜出,跟着梅城桓飞身追人,这让该名黑衣人心惊胆战,施展轻功,迅速往前逃离。
梅城桓无法满足已够怒了,没想到,府里还来了一名轻功如此了得的陌生人,气得他一路穷追不舍,却见该人一个转折飞往祖母所居的院落。
“太夫人,相爷及一干暗卫追上奴才了!”
梅城桓及六名暗卫的掌势原本都要劈向他了,一听他的话,紧急收势。
屋内灯火一亮,齐氏披了件外衣急急走出来,就见她派去保护银松斋的人一脸苍白的跌坐地上,孙子跟几名黑衣人则是诧异的看着自个儿。
“祖母,他是?”梅城桓问。
齐氏也有点尴尬,她顿了下,开口说道:“那些是你的人吧?都退下,这是我的人,没事了。你回去休息。”最后一句是对着那名黑衣人说的。
该名男子满头大汗的点头,起身行礼后,再跟着那些黑衣人离开。
齐氏让孙子跟着她进屋,开门见山的将她发现淳淳背后的龙纹胎记一事说出。
“虽然无法确定淳淳的身份,但她皇族的身份是确定无疑的,祖母只能不动声色的护她跟雨柔,就怕太后,还是什么人会过来伤害她们。”齐氏顿了一下又道:“你夜探雨柔寝卧一事,祖母的人都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也不必难为情。”
祖母知道他做了什么!梅城桓无言,但更让他困窘的是,他始终不知道祖母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暗卫。
“所以,淳淳的父亲可能是皇室中人?”他无法想象,先帝只有两名皇子,太子对太子妃专情,不可能碰其他女人,二皇子当年不过五岁,怎么也生不出淳淳,淳淳的父亲还能是谁?
齐氏再将当时太子妃生的明明是女儿,对外称是男孩的前因后果简单说给他听了。
“祖母是怀疑淳淳就是太子遗孤?这怎么可能?当年东宫的确死了个男婴……”他脸色一变地说道。
“没错,是男婴,而非女婴。”她一脸严肃道:“算算年纪,是符合的啊。”
“傅雨柔怎么会成了太子遗孤的娘?”
“这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若说雨柔是某个宫女……但她的气质外貌都不俗,偏偏我又不能直接戳破,也不知这中间有什么事儿。”说起来,齐氏也很困扰。
梅城桓想了想,将傅雨柔曾经在酒后说过的一些关键话语,像是她自幼受庭训,也是大家闺秀等话说给祖母听。
“看来她出身不凡,只是,你跟她之间又是怎么回事?淳淳根本就不可能是你们两人的孩子。”齐氏忍不住又追问。wWW.ΧìǔΜЬ.CǒΜ
梅城桓不得不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雨柔是你的救命恩人,”像是想到什么,齐氏老脸微红道:“你喜欢她,要好好的让女孩家心甘情愿的才能那个——咳,总之,别再做偷香窃玉的事儿了。”
“她是我的人,这辈子,我不会放手,但我会懂得适可而止。”这是他唯一能承诺的事,何况,他不只想要她的人,他更想要她的心。
孙子都这么说了,齐氏也不想太苛责,但也不忘提醒道:“雨柔不笨,你的确该适可而止。”
夜色已深,梅城桓离开让祖母休息,自己再回兰苑,在偌大的浴池好好泡个澡,让残存的欲念全灭了,才回房睡觉。
只是,长夜难耐,看着窗外随着夜风飘落的枫叶,他才意识到,秋天已至。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秋风微凉,满园的绿叶已雕落不少,这一日,梅城桓先陪着傅雨柔到德医堂绕了一圈,见她医了几个病人后,再陪着她来到单亲王府。
一如以往,潘伯彦已经在候着两人,先向他们行礼后,就向傅雨柔报告:“厨房依傅大夫开的食疗方子,以金橘入一道菜,可以理气解郁,另有山药炖清汤,可以补脾胃、益肺肾,这会儿,亲王应该亲自在喂王妃。”
一行三人来到寝房,果真见到一幅恩爱画面,单岳勋正一小汤勺一小汤勺的喂食柳宛宛。
柳宛宛精神看来虽然比先前好多了,但她吃的量依旧太少,再加上先前耗损太大,此刻的她,皮肤灰白、唇瓣泛白,发丝虽不干涩,但离乌黑亮丽也有一段距离。
“相爷跟傅大夫来了。”经过这阵子的医治,柳宛宛已改了对傅雨柔的称呼,她看着两人微微点个头,她的声音仍然沙哑,乃是气血不足所致。
单岳勋将仍留有半碗的山药清汤交给丫鬟,起身朝两人一揖,退到一旁。
傅雨柔往前走,在床榻上坐下,再次替柳宛宛把脉,柳眉微微一皱。
此时,潘伯彦飞快的看向主子,眼神迅速的闪过一道担心。
梅城桓老神在在,目光也没对上潘伯彦,而是盯着单岳勋,道:“亲王真是转性了,不仅天天在家照顾妻子,不上早朝,也不见太后,连久未往来的……”他的目光落在柳宛宛苍白的脸上,忽然道:“王妃的娘家人,近日也走得极勤,还不时的邀他们过府陪王妃,是把丢掉的良心找回来了吗?哈哈哈……”
笑吧!笑吧!等到你最爱的女人锒铛入狱,再被毒死在牢狱之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届时,失魂落魄也好,万念俱灰更好,幼帝少了这个首辅大臣,他跟太后要处理他,还难吗?!
单岳勋心念翻转,但脸上神情诚挚:“本王与太后从来就没有什么,本王只是明白了,宛宛是以生命在爱本王,本王无法不感动,无法不付与真心。”
梅城桓很想吐,但他忍住了。
“那我得恭喜王妃,得到亲王的真心。”
柳宛宛看向他,眼里满满是感激:“宛宛能有今日,要谢谢相爷跟傅大夫。”
傅雨柔把完脉,看着她道:“今日脉象有些波动,王妃情绪略微激动,是有什么事吗?”
柳宛宛泪光闪动,微微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她看着这一室的富丽堂皇,看着走上前来,再度将她拥在怀里的俊秀亲王,这一辈子,她有这样的日子,她知足了。
“傻瓜,赶快将病养好,你会更幸福的。”单岳勋伸手想碰触她的脸颊,但一看她的皮肤灰白干涩,他又摸不下去,改而将她单薄的身子搂得更紧,随即就感觉到怀中人儿激动的微喘起来,他连忙放开些。
梅城桓一见傅雨柔在桌上写完新的食疗药方后,他径自走过去,霸道拿起后,再将单子交给潘伯彦,黑眸中闪过一道凌厉之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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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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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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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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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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