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国公爷想多了。”xǐυmь.℃òm
雷飞云实在忍不住了,他道:“那你怎么这么不对劲?”让他一颗心怎么都落不到实处,面对枪林箭雨他都不曾如此忐忑害怕。
周佩华笑着打了他一下,道:“国公爷真是爱说笑,我哪有不对劲。”
他抱着她瞪了半晌,然后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一件事,微微拧了眉,沉声道:“那个不知进退的丫鬟我已经处置了,连她老子、娘、兄弟全都发卖了,咱们府里容不下这样的人。”
她袖中的手无声收紧,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雷飞云叹了一口气,道:“华儿,我没想到府里的丫鬟会有这样的心思,明明你我恩爱,却不知她是从哪儿来的自信以为能自荐枕席,得到我的怜爱。”
他当时看到那丫鬟解衣脱衫,只觉头顶直接烧起了一股冲天大火,他媳妇身子来红不想看他在眼前晃,把他撵到书房,他原本就挺不满的,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觉得机会来了要献身。
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若真持身不正,没娶妻那些年早就有女人了,那丫鬟还敢说什么想帮他孕育子嗣。
她不知道那是他的死穴吗?因为那个毒妇李氏,他都不敢在媳妇跟前说子嗣这事,只字片语都怕惹得妻子伤心,她岂会不想帮他生儿育女,可是她被李氏害得宫寒严重,得慢慢调理才行。
“咱们雷家有祖训在,好歹国公爷也要年过四十才会纳妾,那丫头谋划的太早了。”
听到妻子这句话,雷飞云的心豁然开朗,果然症结是在这里。
“夫人,水好了。”
“国公爷,容妾身先去洗漱一下,再来陪你说话。”
雷飞云也不再硬留她,松手让她起身,看着她进了净房,若有所思。
十天后,周佩华才从城外回到国公府。
进府没多久,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荷香,是我看错了吗?”周佩华掀开软轿的轻纱,疑惑道:“怎么府里多了这么多生面孔?”
荷香摇头道:“是多了很多生面孔,小姐绝对没有看错。”
“找个人问问。”
“是。”
软轿继续往里抬,周佩华一路若有所思,往日里那些鲜嫩青葱的丫鬟怎么都不见了。一个个都是这么面目平庸的,简直伤眼睛啊。
深锁内院,连个好姿色的丫鬟都看不到,时候长了,审美都要跟着降低了,就更别提什么赏心悦目了。
周佩华回到房里,一碗茶才端起来,荷香就咚咚咚地跑进来了。
看她跑得微喘,双颊微微泛红的模样,周佩华直接把手里的茶碗递了过去,道:“给,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荷香也不推辞,接过后掀开盖子,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再用手背一抹嘴,把茶碗放到一边,道:“夫人,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国公爷这几天可干大事了。”
周佩华有些纳闷:“干什么大事了?邸报上怎么没写?”
荷香摇头:“跟朝政无关,国公爷把府里相貌还过得去的丫鬟、媳妇子都给打发换地方了,专门挑了些姿色平庸,甚至伤眼睛的来伺候,听说也就外院留了几个清秀的,说是有外客来时出来撑个门面就行。”
周佩华有好一会儿的无语,某人这是做什么呢?
荷香低下头,一个人在心里乐不可支,她家姑爷可真行!
周佩华伸手扶着额角,头疼地道:“国公爷回来,你请他进内院来。”
“哎!”荷香这一声应得特别欢快。
周佩华感到古怪地瞥去一眼。
荷香笑嘻嘻地道:“小姐不给姑爷脸子看,姑爷高兴,咱们做下人也轻快。”
小姐在庄子的时候明明身子都干净了,却硬是说不方便,姑爷留在庄上两晚就睡了两晚外院,还真是有些可怜。
最后姑爷干脆不去庄子了,她原本还担心姑爷和小姐之间的感情会有嫌隙,结果今天一回府,就被姑爷闷不吭声的大手笔给吓到了。
“出去忙你的,让我清静会儿。”
荷香眉眼带笑地退了出去。
周佩华拄着额,发了一会儿的怔,而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人倒真是,可让她说什么好呢,她才想要与他淡淡地走下去呢,非得这么撩拨她。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雷飞云下衙回来,掀起珠帘进门就看到妻子端坐在炕榻上做绣活,看样子像是条帕子。
看到他进门,周佩华放下绣活,从榻上跋鞋下地。
“相公回来了。”
荷香很有眼色地拿来湿巾子。
周佩华接过,递给丈夫。
雷飞云拿巾子擦了把脸,顺便擦了双手,然后小心仔细地打量媳妇的表情。
荷香十分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并把外面廊下伺候的人都打发远了些。
周佩华神色从容地伸手朝丈夫的衣领探去,说道:“先换了居家服吧。”
“哎。”他伸展手臂让她帮自己更衣。
她替他换衣,将腰带扣好,又顺手理了下腰畔的玉佩,满意地点头:“好了。”
雷飞云小心翼翼地问道:“华儿,你不生气了吧?”
周佩华抬眸扫了他一眼,口气不是很好地道:“生气着呢,我院子里那些花朵似的丫鬟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国公爷全收了去,然后拿些姿色平庸丑陋的来伤我的眼?”
雷飞云好生委屈,这真是六月飞雪,她怎么能这么想他……不对,他突然喜上眉梢,一把抱住了妻子:“娘子,你不生气了!”
她伸手就捶他,磨着牙道:“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不光你自己想看美人,我也喜欢看啊,你现在是要闹什么?”
他眨眨眼,极为无辜地道:“那还不是娘子你乱吃飞醋,不让我靠近,还躲在庄子不肯回府,我这不是没办法了,问过文先生后,觉得这样做最是一劳永逸。”
“要脸不?这种事也拿去问文先生?”
雷飞云讨好地道:“我怕自己处理得不好,不能挽回你的心,在文先生面前丢了脸面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可不能不理我。”
周佩华最后用力在他肩头捶了一记,恼道:“也不是这样的闹法,堂堂国公府丫鬟的模样这么差,这是削我的面子呢!”
“那娘子你说怎么办?”
“都听我的?”她微挑高眉瞅着他。
“必须听娘子的。”雷飞云无比坚定。
周佩华想了下,道:“媳妇子都先换回来,丫鬟的话……我再看看,心思不稳的我就不用了。”
雷飞云没有说不好,他眼里本来就只有他家媳妇儿一个人,其她女人在他眼里那就是个背景,媳妇儿喜欢看美人,他也不能剥夺了媳妇儿的爱好,不是吗?
“娘子,你这爱好也太奇怪了。”末了,国公爷还是忍不住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声。
女人家喜欢看美人,什么爱好啊。
不过,也还好,幸亏不是爱看美男,那必然是不能允许的,绝对不能有一丝通融!
周佩华毫不留情地反驳道:“难不成只许你们男人好颜色,不许我们女人也喜欢?”
雷飞云顿时就蔫了,赶紧讨好地道:“没有的事,娘子你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的美人们不要总想爬上我的床就好,我可禁不住这么迫害。”
“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不好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她一口:“这种事娘子对我做就好,其他人我不需要。”
她轻哼道:“你现在是这样说,等过几年怕就不这么想了。”
“天地良心,我都已经对她们说过了,再有爬主子床、离间咱们夫妻情谊的,一律本人打死,家人发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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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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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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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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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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