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会帮你隐瞒,不让人发现你失踪了,待我闲暇了,再去万花谷看你。”
见她一脸怔然,丹淮清对她露出微笑,这微笑竟是如此俊美,不待她回神,他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他该说的话都说了,也把玉佩给了她,她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而他总算知道了她的名字。
对他来说,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会自己看,只要入了眼,就算是世人口中的妖女,他也不在乎,更何况世人惯会以讹传讹,又有多少话可信?
巫沐琴是吗?他记住了,终于知道以后要去哪儿找她了。
望着丹淮清离去的背影,巫沐琴摇摇头,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惜她无法接受他的情,她只能将玉佩暂时收下,以后去丹家商铺再把玉佩奉还。
“走吧。”她率先转身,带着四大护法尽速离开,尽管心中仍有不舍和留恋,但她既然作了决定,就不能回头。
另一边,百里熙正在营帐里和幕僚们密议,司徒然也在帐中,连晚膳都一块儿在帐中吃了,直到天色暗下,百里熙觉得时辰不早,这事也议得差不多了,便让众人各自回帐中休息。
他一想到木儿,心头那把火便蠢蠢欲动,他禁不住自嘲,自己也不是没碰过女人,以往在宫中,他也不会沉迷于此事,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暗中练功和修习兵书上,可自从遇上木儿,他的胃口就变大了,不,她是方如兰,现在得唤她兰儿了。
他打算等自己完成大业后,就派人去丹家,将兰儿召进宫陪在他身侧,他会给她最好的待遇。
这时侍卫让人抬了水进来,百里熙正要梳洗,突闻外头传来骚动,他拧眉,立刻走出去,见士兵们拿着火把,似乎正在整装列队。
“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士兵匆匆上前,向他禀告:“禀殿下,司徒将军正派人搜山寻人。”
百里熙心头一惊,似是想到什么,面容立刻沉下,问道:“谁不见了?”
“香大夫不见了。”
听到是香大夫,百里熙神色才稍缓,心下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不由得失笑,当然不会是兰儿,他是她的夫,她不会舍得离开他。
才这么想着,岂料手下又补了一句。
“丹姑娘也不见了。”
百里熙愣住,那脸色瞬间转成了严厉:“混帐!”
这名士兵没想到太子脸色会突然剧变,还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被他浑身的戾气给惊着了,连忙单膝跪地。
“小、小的不知,将军一发现人不见,就领着人去找了,只派小的来回禀殿下。”
百里熙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大步朝巫沐琴的帐子走去,掀帐而入,四处打量,想找找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突然想起什么,他走到床前,在床头发现了一行小字:
君是天,妾是地,天差地别,不如相忘于江湖,珍重,勿念。
百里熙紧紧盯着这行字,脸色铁青,她竟然悄悄的走了,可见早有预谋。
为何?只因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帝王?原来她根本不稀罕他的身份和权位,相忘于江湖?他可一点都不想忘掉她,更不许她擅自把自己忘了。
他倏然转身走出帐子,喊道:“元杰!”
元杰听到主子叫唤,咻地闪了出来。
“殿下。”
“立刻带人去追,把她给孤找回来!”
元杰心下诧异,明白这个她自然是指丹姑娘,只是他不明白这丹姑娘的失踪为何会让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要他领着身边几位大内高手去寻她?
不过元杰不敢耽搁,匆匆而去,百里熙突然想到什么,又叫人去找丹淮清,过了一会儿,手下来报说丹大侠一知道表妹失踪后,便也立刻去寻人了。
其实正好相反,丹淮清是去暗中阻止他们寻人,他故布疑阵,把众人引去相反的方向,有他从中作梗,不管是司徒将军或太子的人马,都追不上他们了。
巫沐琴终于回到万花谷了,虽说以往她也常出谷到江湖一游,有时玩个一年多才回来,但是也没像这回如此想念。
一回来,她便积极投入到谷中事务之中,只有忙碌才不会想念,更不会落寞失意,虽说谷中没什么大事,但她可以自己找很多事来做。
例如,她可以去看看谷中孩子们学习的情况,万花谷的孩子们向来是在玩乐中长大与尝试失败的,谷中有各种夫子们开课授业,孩子们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挑选喜欢的才艺来学。
巫沐琴与孩子们玩在一起,跟他们说着江湖上的故事,就像小时候师父都是这样讲故事给他们听的。
这回她将自己下山如何破阵的故事说给孩子们听,看着孩子们一双双明亮的眼以及听得有滋有味的神情,虽说讲故事的是她,但孩子们的表情却抚慰了她的心,以后她也要生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说到生孩子,又让她想到了百里熙,心儿无端一疼。真是的,说好要忘了他的,但是与他的半年夫妻生活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她甚至开始想着,当他发现自己不告而别时,应该气炸了吧?
一想到他气炸的模样,她突然有种莫名的快感,生气便代表他在乎,她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女人就是矛盾,虽然她离开他是为了两人好,却又希望他不要忘了自己,将来就算他拥有其他女人,也希望他最爱的是她,就像她今生会一直惦念着他一样。琇書蛧
把孩子交给夫子们后,她回到自己的住处,过了没多久,鹰护法也垮着脸走了进来,一脸活似别人欠了她多少银子似的。
“怎么了?是谁惹了咱们的鹰护法?”
巫挽香瞧了她一眼,人直接往榻上坐去,还躺了下来。
“没事,肚子疼。”
“吃坏肚子了?要不要去找樵大夫,人家可是神医呢。”
“我这点疼若是去找他,肯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还不是女人的月事,每个月都来,烦都烦死了。”
巫挽香靠在榻上犯懒,这月事来闹得肚子不舒服,害她情绪也不好。
巫沐琴听她月事来,不由得一呆,怔怔地看着师姐。
巫挽香见她神色不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巫沐琴之所以突然怔住,是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上个月的月事似乎没来,她都忘了月事这回事,回到万花谷后,自己又整天找事做,更是没有想过,直到现在师姐提起,她这才惊觉不对。
在舍井村时,百里熙即将出远门的那三日她就没有再避孕了,即使后来与百里熙在营帐里欢爱,她也没吃避子草药……该不会真的有了吧?她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
巫挽香见谷主摸着肚子,好奇地问:“难不成你月事也来了?还是想拉肚子?”
巫沐琴抬头望向师姐道:“师姐,从上个月到现在,我月事还没来呢。”
她这一说,巫挽香立即从榻上跳了起来,连慵懒的神色都不见了,立刻跑到她面前。
“真没来?”
“我月事从没迟过。”
师姐妹两人瞪着彼此,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走,去给樵大夫把脉。”巫挽香抓住她的手,就要带她去找樵大夫,走了几步又停住,道:“不对,你待着,我去找樵大夫过来。”
巫沐琴点点头,她也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身孕了。
巫挽香飞一般地跑走,哪里像是月事刚来的女人?刚才还在喊疼,整个人犯懒呢。
没多久巫挽香就拉着樵大夫奔来,樵大夫已经一把年纪,跑得气喘吁吁,嘴里还念着——
“又不是赶着投胎或生孩子,跑那么急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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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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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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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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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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