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沐琴嘴上虽骂着,但她没怎么反抗。
两人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时,百里熙才放过她,回到他自己的营帐里。
到了隔日,明明一整夜没睡多少,但是两人的情况却是大不同。
他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反观她,眼下微青,神态有些憔悴。
当巫挽香来到帐中找谷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你怎么了?”
“没事。”
“没事?瞧你一脸没睡饱的样子,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不过是昨日被鬼压床了。”而且是厉鬼。
巫沐琴没告诉师姐,谁教这事说出来太丢脸了,昨夜自己被吞吃入腹,骨头啃得没剩半根,想到这里,她的脸又烫红了。
为了不让师姐看出来,她马上转移话题:“师姐,今晚我去你的帐子跟你睡。”
巫挽香顿了下,没有立刻应她,似是有所犹豫。
巫沐琴很讶异,小时候她和师姊妹同挤一张床是常有的事,师姐也喜欢,所以她根本没想到师姐会犹豫。
“不方便吗?”
巫挽香忙道:“哪儿的话,你来你来,只不过……你来了我也不在。”
巫沐琴瞪大眼:“你去哪儿?”
“去帮司徒然解蛊。”
对了,司徒然身上还有师姐下的同心蛊呢,她们要离开了,这同心蛊自然也得解开,但这蛊何时不能解,非得等到大半夜么?
巫沐琴突然恍悟,看到师姐脸上略带不好意思又感到得意的表情,想也知道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司徒然愿意?”
“他不愿意也不行,当初他奉太子之命去召集兵马,说好若我不跟,待在太子身旁保护太子避免被人下蛊,他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原来如此,巫沐琴心想,这个司徒然对相公可谓忠心耿耿,连贞操都愿意牺牲。
“你这样逼他,不怕他恨你?”
巫挽香轻哼:“恨我什么?我又没打算要他负责。”
巫沐琴噗笑出来,点点头道:“明白,你去吧,总之,我今夜住你的帐子。”
“没问题,整夜让给你都行。”
瞧师姐一副等着入洞房的欣喜样,她不由得失笑,大概是受了师姐如此豁达的影响,巫沐琴也觉得自己该学学师姐,不如潇洒一点,才不会在离开的时候太过心伤。
不过一想到百里熙的无赖,她心中就有气,昨夜是她大意了,今夜她躲到师姐的帐子里,就不信他还能得逞。
事实证明,她再次低估了这男人,即使躲到师姐的帐子,百里熙照样摸黑进来。
起初,百里熙发现木儿的床是空的,便找人去查,立刻查出她跑去和香大夫挤一张床了,如果这样就能让他打退堂鼓,他就不是百里熙了。
香大夫喜欢司徒然是众所皆知的事,百里熙原本打算让司徒然去把香大夫带开,结果一问之下,香大夫早就去了司徒然的帐子,所以这一晚,他照样把木儿给吃了个遍。
木儿是他的女人,所以此事他是天经地义,虽然他喜欢单纯的木儿,但是藏了秘密的木儿却更加吸引他。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她,她竟然会武,不呆也不傻,还助他躲过林中袭击,难怪当时她会奋不顾身的为他挡箭,只因为她是他的木儿。
他的身份已经被她知晓,偏偏她还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这让他很不悦,小家伙藏了这么多秘密不肯说,没关系,他总会想出办法让她招认的。
“你不告诉我真名,我就去问你表哥,让他知道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百里熙之所以没去问丹淮清,便是顾及到她,若她始终不肯说,他不介意从丹淮清那儿下手。
巫沐琴心想,她都要离开了,可不能让百里熙和她的事闹得众人皆知,这人摆明了得不到答案不死心,不如先编个身份敷衍过去,反正过了明日她就走了,也不怕他去查。
“我叫方如兰,是丹家二夫人的五姐所出,是丹表哥的远房三表妹。”
“方如兰?”
“是。”她柔顺地点头。
“没骗我?”
她白了他一眼,生气道:“不信自己去查。”
百里熙忙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下,道:“好好好,我信,如兰……原来我的妻子不是木头,而是一朵花呢。”他故意打趣她,因为她原先叫木儿。
木儿相貌素雅秀气,如兰美貌倾城,原来她一点也不平凡,明明是娇美幽香的兰花,却装成了木头。
幸亏他喜欢上木头,否则岂不错失了一朵出谷幽兰。
巫沐琴见百里熙的心情十分好,看来他是信了,不过她并非随意编这个名字,方如兰确有其人,而且真是丹淮清的远房表妹,就是当年被丹淮清踢下水的那位倒霉的如兰表妹。
“你的相貌不同,又是怎么回事?”
巫沐琴轻咬下唇,就知道这厮没那么好打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可不能全招了,那易容秘术可是万花谷正宗祖传,不能外泄的,所以她又编了个谎。
“其实遇上你时,我中了毒。”她神情认真,果然令他为之一愕,她说因为中毒,这毒毁了她的容貌,所以变成那样,后来也不知为何,这毒就慢慢解了,她的容貌才恢复原样。
百里熙听了半信半疑,疑问道:“什么毒这么厉害?”
“我哪知道,若是知道一定会想办法去找解药。”她万分委屈地说。
他直直盯着她,想从她表情上查探这话的真假,而她则是一脸无辜的瞅着他,反正她死咬这原因,有本事他去查,不过为了让他不再纠结这问题,她决定今夜顺着他,好让他没心思去想太多,反正昨儿被他吃个彻底,现在也不差这一夜。xǐυmь.℃òm
她娇滴滴的偎着他,美眸迷离,媚色勾人,只要她愿意,男人便能在她身上看到一万种风情,她的玉指轻轻在他胸膛上画圈圈,这小女儿家的动作,果然让他眸色转深。
隔日,百里熙依然精神饱满,那满足的样子仿佛全身镀了一层金光似的,让众臣子十分不解,不过只要太子高兴,他们也就高兴了。
除了太子,还有一个人也是精神饱满,那就是司徒然,不过他内敛严肃,不像太子把笑容挂在脸上,但在无人注意时,他的唇角会不经意的微扬,视线不自觉会搜寻着香婉的影子,香婉是巫挽香所用的假名。
至于巫挽香,她只觉得全身筋骨都快散架了,昨儿个夜里,她进了司徒然的帐篷,那男人绷着一张严肃的脸,没给她好脸色看,答应和她春宵一夜,那表情活似上刑台,不过她才不管,他既然答应了就得守信,否则别想让她给他解蛊。
一开始是她压倒他,但是过没多久,情况反过来了,换他压倒她,而且这厮还不是随便敷衍了事,做得很卖力,她原以为这事顶多两刻就会结束,却不知怎么的,反倒没完没了了,事后算了算,居然足足撑了一个时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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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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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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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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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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