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进去。”
感觉到他语气变了,芙蓉疑惑地抬头看他,尚未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经被他伸手一搂。
她撞入他怀里,耳边传来他的低声咒骂:“啧,太迟了!”
她正想质问,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经腾空,是巫澈抱着她和小少爷一同跃起,下头的马车猛地坠落,原来居然是土地崩塌,底下竟出现一洼大坑,马车就这么落了下去,还传来马儿惊恐的嘶鸣声。
芙蓉心惊,不由自主地抱紧他。不用问也知晓,他们中了埋伏,而她完全没察觉到异状。
巫澈一左一右抱着一大一小的两人,施展轻功,高高跃起,安然落在平地上。
小少爷已经懵了,两手还紧紧抱着巫澈,像只小猴子挂在他身上,芙蓉毕竟会武,在开始的惊吓后,人已经回神,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显然这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就不知对方是抢劫越货的盗匪,还是来追杀他们的刺客?!
马车掉落坑里,扬起一片尘土,当尘土逐渐沉落之后,便是一阵诡谲的静谧。接着周围的大树和草丛后,缓缓冒出人头来,呈包围之势将他们前后路都堵住。
在看清这些人后,芙蓉吃了一惊,设下陷阱的竟是海东青等人。错愕过后,她也恍然大悟,难怪对方昨日坚持要做她的保镖,原来是有阴谋的。
她望着四周众多的人,心中沉了下去,但随即想到巫澈就在身边,她的心又静定下来,不禁望向身旁的他。
此刻他的神情已经变了,就像她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浑身散发着慑人的阴邪之气,好似他才是那个狩猎者,其他人只是他的猎物。
不同于第一次的心情,此刻她非常庆幸他有如此强大骇人的气场,她见识过他的能耐,知道这男人能以一挡百,望着这样的他,她竟感到怦然心动。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他突然转头问她。
“我再问你一次,你要出价多少?”
芙蓉呆住,见鬼似地瞪着他。她没听错吧,他竟然挑这个时候来跟她讨价还价!
“一百两太少了,一千两如何?”
她禁不住抖了抖嘴角,委屈地看着他:“难道你就没有恻隐之心,没银子就不救我们了?”
“话不是这么说,我就是有恻隐之心,所以主动把一万两减成一千两。”
她抿着唇,把脸转开,冷声道:“我们没那么多银子,请不了你这位高手,是死是活,我们自己负责,你走吧。”
巫澈探头下来瞧她,发现她眼眶已经红了。
“哭了?”
“不关你的事。”她不看他,死死盯着前方,一副把命豁出去,准备慷慨就义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吃亏点,要不然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把坏人打跑。”巫澈叹气道。其实跟她讨价还价也只是逗逗她,别看他一副痞子模样,其实他心很软,尤其见不得姑娘掉眼泪。
当然,叫她亲一下也只是开个玩笑,他并不认为她会愿意,而他时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准备随时大开杀戒。
然而,这回他料错了,芙蓉竟然伸手拉下他的脸,在他脸庞上亲了一记,在他惊讶的瞪视下,她脸红道:“我亲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喔。”
巫澈眼瞳一缩,盯着她,眸底隐有流光闪动,某种野性的本能被激发出来。
…………
今夜,崔大人和马大人的兵马在野外扎营,在此休整一夜后,明日傍晚就能入关。
一入关,城镇就多,人多就热闹,这表示离京城也不远了。琇書蛧
花子靳被安置在一处营帐里,外头营火不熄,整夜都有人严密巡守。
刚过子时,只见一抹身影潜入营账内,人才刚进入,就被另一双手臂圈住,狠狠拉入怀里。
正是巫姜。
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被熟悉的霸道给封住了。
花子靳等的就是她。
白昼时他想了一日,被挑起的欲望无处宣泄,硬生生被压抑下,一逮着她,哪还跟她客气,就是一阵火热的吻。
巫姜亦心动,瞧他吻得霸道,知晓白日惹火他,他这是在报复呢。
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后,好不容易他的唇移到别处,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你别急,我有事要告诉你。”
“说。”他命令,动作却没停,将她压在身下,大掌探入她衣里,抚摸她的肌肤,吮吻着她的颈子。
巫姜躺在他身下,一边任由他恣意妄为,一边在他耳边,用仅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白日就要告诉你的,被你一搅,忘了正事,唔……”她吸口气,因为他的大掌正罩上她的胸脯,指掌上的厚茧正摩着她细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颤栗。
这男人一旦开荤,就不像君子,倒像是饥饿的野兽。
“继续说。”他粗哑低沉的命令。
她眯着美眸,营帐外的火把将巡兵的影子映在帐上,帐内两人相拥,却更增添刺激。
她胆子向来不小,而他胆子更大。
“我发现,除了你那位军师刘鸿带来的人马跟着,还有另一批人在暗中跟踪。”
“喔?”他撩开她的上衣,唇往下移。
她感觉身子有些热,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出声,唯独冷静的语调里,多了几分喘息。
“这批人的行踪十分隐密,个个都是高手,比上回那些刺客更厉害,他们无声无息,不留痕迹,不像一般江湖人士,倒像是大内高手。”
花子靳顿住,不过由于他的脸埋在她胸前,所以没让她察觉到异样。
“既然是无声无息,不留痕迹,你又如何能确定他们的存在?”
“因为我去查探时,有好几处的蜘蛛网被破坏了。”
他抬起脸,望着她的美眸,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唇瓣移到他耳畔,又低声解释一遍。
花子靳奇怪地问:“蜘蛛网?你怎么知道那蜘蛛网不是被风吹坏,或是被其他动物撞坏的?”
“亏你还是个将军,连这都不知道?”
“我骑马打仗,练兵行军,倒是没注意这些,都是由探子去查的,还请指教。”
“行,教你吧。”她继续覆嘴在他耳边,细声解释道:“若咱们是在行动中便难察觉,但现在咱们是在此地休憩,昨日我就已经熟记附近的一景一物,每隔一刻便去探过,发现一只蜘蛛正在结新网,掐算时间,旧网是不到一刻前被破坏的;同时我还发现一只虫子正在搬运食物,拿起来细看,这是一种干粮,属于饼屑之类的食物,我嗅得出它所使用的香料。”
花子靳边听,手也没闲着,抚摸着她的身子。两人都沉浸在情欲中,却又能保持清明,仔细听对方说话。
“既然带着干粮,代表在外头已经待了些时日,这些人一直跟着你们,只不过直到今早才被我发现。”这便是她探得这批人的原因。
“原来如此,能观察得如此缜密,你可真是个人才。”
“过奖。”她低笑,随后语气一转,认真提醒他:“这些人并非等闲之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要当心,要是发生什么事,我怕我孤掌难鸣,护不住你。”
“我明白,放心吧,我心中自有主意,倒是你,千万别去惹那些人,躲远点,莫让我操心,知道吗?”
她轻应一声,两人吻了好一阵子后,他又叮嘱她一会儿,便放她离开。
待她离去后,花子靳等了一会儿,便起身走出帐外,对守在外头的官兵道:“拿酒来,本将军要喝酒。”
花将军威名仍在,皇上又特地派官兵来押解护守,因此官兵也不敢有所不敬,只说道:“这事得请示崔大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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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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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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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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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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