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为什么都记起来了,他才知道皇后有个大阴谋,也才想起自己查那件案子时,意外查出了个案外案,原来叶御医是皇后的走狗兼奸夫,更在皇后授意下害死他的母妃……
皇后的叛乱有可能让天下从此改朝换代,所以,他很庆幸因为他的失踪让皇后不敢轻举妄动,也为他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这是天佑朝廷。
但有战争就有意外,这场皇宫内斗谁输谁赢,他无法判定,他只知道,绝不能让郁竹君有任何的损伤。
因此他得放她走,得逼她走,即使用伤害她的方式……这么一来,万一他死了,她也能好好的过日子。
因为她有一颗坚不可摧的心,她既温暖又慧黠……他……他好爱她,正因如此,他怎么能让她这么爱他?
“这一役,我受伤养病,没想到你那么狠心,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他苦笑一声:“本想说用冲喜来示意我的伤不轻,你会因而感到不忍,甚至赶来见我一面,但你却没有,你这小家伙真的这么绝情?”
“我是这么这么的想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寡情,小大夫……”他深情的低喃,温柔的手轻覆在她粉嫩的肌肤上,爱上她纯属意外,却注定了一辈子的情牵,他放不开手,再也不能放手了。
他俯身,温柔又爱恋的吻上她的唇。
郁竹君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眸时,窗外是明亮的,视线再往内移,看见房间内金碧辉煌,举目所见,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画、陶瓷。
她蹙眉,左右再看了看,确定这地方是陌生的。
此时,房门被轻轻打开,两名同样眼生,皆是丫鬟扮相的姑娘走进来,一见她醒了,立即笑盈盈的趋前行礼:“郁御医,你醒来了。”
“你们认识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她坐起身来,心中充满不安。
其中一名丫鬟笑道:“郁御医的问题,等梳妆完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你答案。”
她摇摇头,道:“不,请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两名丫鬟互看一眼,其中一名丫鬟再道:“这里是四爷的府邸。”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的道:“四、四皇子吗?”Χiυmъ.cοΜ
怎么会?!她咬着下唇,第一个想法是要下床走人,但都被掳来这里,她能说走就走吗?
“你们的主子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不对,他不是受了重伤吗?”
“呃……”两人又尴尬的再互看一眼。
其中一名丫鬟再开口道:“是啊,四爷重伤,但爷得的是心病,需要心药医,所以才得要郁御医过来。”
“他的心病我哪能解?你们别让他看到我后,病情加重就阿弥陀佛了。”她低声碎念,是哪个笨蛋如此对她赋予厚望的?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她可是被耿少和赶走的人呀。
两名丫鬟也不敢再多嘴,因为此刻有人正等着她呢!
两人利落的为她梳妆打扮,将她弄得宛如开屏的孔雀,头上插了一大堆珍珠、玛瑙、黄金发钗,又是项链、戒指、手环的,还将她上了一脸浓妆。
郁竹君因为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肠枯思竭的想着待会儿见到耿少和要说什么,压根没发觉她们在干什么。
“好了,郁御医。”两名丫鬟笑眯眯的道。
郁竹君一愣,点点头,回神看向面前的铜镜,怎料这一看,她差点没尖叫出声:“天啊!”她一把将头上的多支发钗全拆了下来,再拿湿毛巾洗洗脸儿,压根不管两名丫鬟的阻止。
她冷眼一瞪,还颇有气势,两名丫鬟不敢再说话,只能看着她又恢复一身素净模样,要不是因为天寒,郁竹君甚至不会允许两人再为她添上华丽的保暖披风。
打扮妥当,两人领着郁竹君往院落后方走了一段,然后她们停下脚步,道:“请郁御医往那边走去,有人在等着您。”
红墙黄瓦的四皇子府邸还会有哪个人在等她,也只有耿少和啊。
可他等她做啥?给她看他的准新娘?有没有那么无聊,还是说他的病情加剧了,知道她不愿意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逼她过来替他看病?
但她看了又如何,那么多御医都看不好,她就有办法医治好他吗?赌气的想法也只有刹那,下一瞬,她不禁又担忧地想,他真的有事吗?真的很严重?她又真的能不帮吗?
抬眼瞧瞧,王府到处装饰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大喜在即,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他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心思百转千回间,她沿着弯弯的回廊穿过庭院来到后花园,这里花团锦簇,美得不可思议。
一道熟悉的香味突然扑鼻而来,她柳眉一蹙,烤地瓜?不可能啊,这里可是皇子的府邸,谁会在这儿吃烤地瓜?
但味道实在太像了,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往香味来处走去,就这么来到了位于假山后方的花榭亭台边。
“每位御医都说相思病无药医,没想到,这烤地瓜尝起来竟有疗愈之效。”她顺着这声音往右边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这……四皇子啃烤地瓜?!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吃,可当时的耿少和是“钱笑笑”,穿的是朴素衣袍,而非此刻戴着冠帽,一身紫绸袍服的尊贵皇子。
只见他手里拿着地瓜,而他面前的大理石桌上还有一大盘烤地瓜,看到这里,她不禁在想,这是皇子改行卖地瓜吗?
她应该要笑的,这画面多么逗趣、多么突兀,又多么好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不明白一个即将要成亲的尊贵皇子在这里啃什么地瓜啊!
见她站着不动,耿少和索性主动走出凉亭递给她一个烤地瓜,微笑道:“吃一个,特别找人帮忙烤的,我还吩咐了一定要埋在土里烤,这样才能吃到当时的味道。”
她没有接手,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怔怔地说道:“当时代表着过去,又何必回味?”
她眸里的伤痛那么明显,让他的心都要痛了。
“君儿。”
“看来四爷没什么事,恕民女告退。”她匆匆行礼,转身就要离开。
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难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派人将你从拉拉村带来?”
“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四爷是皇亲国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者,既然民女已知这只是四爷的无聊之举,细节部分又怎么有兴致听?”她再度要走。
他索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眉道:“你在生气。”
她能不生气?她强抑着满腔的怒火,故作平静的道:“民女不敢。”
他笑了,笑得好魅惑,这该死的好看的笑容看在她眼里,更是火花四射,她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又苦又辣又涩。
“放手!”她扭动着手腕。
怕她伤到自己,他放开手,但依然挡住她想离开的步伐,再出声提醒道:“你并非民女,而是父皇亲封的御医,也是一名臣子。”
“既知如此,为何将微臣掳来?”
“本皇子掳人,也是料准了即使用请的,也无法请动郁御医乖乖乘上马车来京城。”瞧她抿紧了唇,他笑着问道:“郁御医难道就不好奇,本皇子的目的为何?”
她撇撇嘴角,道:“请问四爷如此无聊,目的为何?”她照本宣科的问,就是想早点打发掉他。
他托起她的下颚,黑眸闪烁着危险又炽热的光芒:“我要你留下来参加本皇子的婚礼。”
她脸色一白,但仍强忍着心痛,笑着拉掉他的手,道:“皇子的婚礼一定是热闹非凡,想来并不差微臣一人才是。”
“有差,绝对有差!”说及此,他的笑容更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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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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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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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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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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