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军并没有理会阮元的哭诉,只拿出一个小瓶,那小瓶便爬出来一条红色的小虫,头顶发的不是蓝光,是红光!
那小虫从阮元的伤口处爬了进去,这才是兰因蛊!
那易零手中的那张是什么?“你给易零的不是兰因蛊!”
“兰因绪果,易零手上的那张是绪果蛊。”蔡军不紧不慢道。
难怪易零当时没有跟上来,阮元恍然大悟,“你卑鄙!”
“阿元,易零他是活不成了,忘了他,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蔡军小心翼翼的替阮元包扎好伤口,语气很是可怜,时至今日,也许蔡军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阮元了。
那兰因蛊一进入阮元的体内后,阮元便顿感噬心蚀骨之痛,痛得阮元倒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
蔡军也躺在床上,将阮元紧紧抱在怀里,“阿元不怕,阿元不怕,熬过今天晚上就好了,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过我们喜欢的地久天长……”
易零也再呱呱的指引下,找到了蔡军将阮元带走的地方,易零推开院门,院子里是刺眼夺目的红。
呱呱坐在易零的肩头,也看着这满院的猩红布置,“这是新婚的布置啊。”
易零不敢耽搁,提着剑赶紧朝着屋内走去。
“阮元!”易零闯进婚房时,阮元正痛苦的躺在床上颤抖着。
听到动静,蔡军就放开了阮元,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竟然还没死?”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痛得神志不清的阮元,易零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和阿元已经拜堂成亲了,阿元是我的娘子,我能对她做什么?”蔡军笑了起来。
“混蛋,我杀了你!”易零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提着剑就斩了上去。
已经升为上仙的易零,仙法/功力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根本不是蔡军更够招架得住的。
“怎么可能?你是谁?”蔡军已经感觉到了易零身上的仙力。
愤怒已经席卷了易零的大脑,易零失控的拿着剑,一剑接着一剑的往蔡军身上斩去,蔡军几番闪躲,还是没有躲过易零劈下的那一剑。
那一剑险些斩下他的右臂,蔡军捂住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眼前的人竟然是易零,他到底在万窟蛊里发生了什么?
易零提着剑还想打去时,一颗珠子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地上,顿时腾起一阵烟雾。
“主人,快走!”长情不知何时来到了窗口前。
蔡军看了一眼床上的阮元,又看了一眼易零,忍下一口气,才跟着跳出窗外,与长情消失在了黑夜中。
等到烟雾散去时,蔡军已经不见了,易零扔下手中的桃木剑,几步跑到床前,将阮元抱在怀中,万分心疼的轻轻唤着,“阮元~”
此时的阮元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了,汗水浸湿了她的秀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她紧紧的捂住心口处,心口的衣服都已经被揪出了褶皱。
“她怎么了?”易零问呱呱。
呱呱从易零肩上跳了下来,站在床边道,“她这症状是噬心蚀骨之痛,是由于种下了兰因蛊所致。”
“兰因蛊?”易零从怀中掏出那个瓶子,瓶子里的小红虫还在瓶内闪着蓝光,那他手里这个是?
“仙上手中这个是绪果蛊,是兰因蛊的子蛊,这两种蛊虫长得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兰因蛊头顶是红光,绪果蛊头顶是蓝光。”呱呱解释说。
“真是个混蛋!”易零后知后觉的将手中的瓶子扔在地上。
低头又瞧见阮元的万状痛苦的模样,问,“怎样才能缓解这噬心蚀骨之痛?”
“无法缓解,只能靠她自己扛过来才行。”呱呱叹气道。
与此同时,洛阳城里的王大娘也是命悬一线,趴在床上不住的往外咳血。
小淼就跪在床前,不知所措的握着王大娘的手,“婆婆,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来……”
说着,小淼就要起身出门,王大娘却一把将小淼拉住,“小淼,没用了……婆婆的身子救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大夫来了,就会没事的……”小淼哭道。
王大娘又猛地咳出几滩血后,紧紧握着小淼的手,“婆婆已经走到尽头了,只是婆婆放心不下,放心不下你和小元……”说着,王大娘又艰难的从身后掏出一个木盒来,“要是你小元姐回来了,你就将这个盒子交给你小元姐。”
“我知道,我知道……”小淼哭着接过木盒。
“好,好孩子,我不在,你要好好听小元姐的话……”王大娘说完,手就失重的落了下来。
只剩下小淼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推着王大娘,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婆婆,婆婆……”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心灵感应的,王大娘一离世,原本已经痛得神志不清的阮元,忽然就清醒了过来。www.xiumb.com
“阿元?”看到阮元醒了过来,易零有些吃惊,又有些惊喜。
阮元推开易零,从床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念叨着,“王大娘,王大娘……”
可阮元刚走到门口时,又失去意识的倒在了地上,只有耳边还能模糊的听见易零着急的呼喊。
等阮元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易零用仙术将阮元带回了洛阳城。
“小元~”耳边传来王大娘的声音,阮元忽地从梦中惊醒。
阮元坐在床上,转头看着满脸憔悴的小淼,还有易零,阮元就有预感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还不等阮元开口询问,小淼就哭着将木盒拿了出来,“小元姐,婆婆死了……”
这几个字眼儿,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扼在阮元颈间。
小淼继续将自己的头埋在阮元身上的被褥里,哭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婆婆死了,婆婆死了……”
阮元回过神,慢慢将木盒打开,木盒里放着的是一个挂满了铃铛的红色小绣球,这是阮元刚遇到王大娘时,路过一个小摊上想要的,只是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懂事的阮元也没有伸手向王大娘讨要。
原来王大娘早就买回来了……
阮元将小绣球拿了出来,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晃动着,清脆的铃铛声环绕着屋子。
阮元笑着笑着就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悲伤,抱着小绣球痛不欲生的嘶喊着,她连王大娘最后一面都没有来得及见……
王大娘于她就宛如再生父母,这让阮元一时之间如何接受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小药罐哭着将小淼牵了出去,只留下阮元和易零在屋子里。
易零一把抱住痛哭不止的阮元,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还有我,还有我,你还有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阮元哭得再也没有力气,晕死在易零的肩头,易零将阮元轻轻放回床上,替阮元捻好被子。
而后的时间里,阮元一直在梦魇里,流着泪,呼喊着“王大娘”。
易零也是不休不眠的,拧干了帕子,替阮元擦拭着汗珠和眼泪,她真的受了太多的磨难,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阮元睁开眼,易零就守在她床边。
听到动静,易零赶紧起身将屋内的油灯点燃,然后走到阮元床边,握着阮元的手问,“怎么了?”
看着易零因为照顾她,而眼里充满了红血丝,阮元咬着自己的下唇,哽咽着说,“我口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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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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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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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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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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