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零出于礼貌,也扶住了刘音容,“这山路陡峭,刘小姐可要坐好了。”
一阵风从车窗里吹进,撩起了刘音容的秀丽的发丝,轻轻缠绕在易零的喉间,还带着些许微弱的惠兰香。
刘音容抬起头,杏眼春水,微微皱眉,尽显楚楚可怜的姿态。ωωω.χΙυΜЬ.Cǒm
易零慕的体内燃起一股燥热,怎么回事?
也颠簸撞得跌坐在地的小兰,赶紧起身,将刘音容扶回了位置上。
易零紧锁着眉头,压住体内的躁动,冷言道,“车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风。”
说罢,易零就撩开布帘出了马车。
刘音容记起方才易零看她的眼神,不由难过起来,“小兰,易公子对我似乎没有旁的想法,甚至只能是普通朋友,方才我不慎跌在他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抵触和厌恶。”
坐在马车外的,除了车夫还有黄婆子,黄婆子见易零走了出来,不禁疑惑,“易小道长怎么出来了?”
“有些闷,出来透个气,黄嬷嬷进去陪刘小姐吧,我一个外男委实不方便。”易零道。
如此,黄婆子也不好说什么,让出车夫旁的一个空位,转身进了马车内。
骑着马的南七,也牵着缰绳,回头看了一眼。
为了等刘音容回府,崔祺早早的就带着一众奴仆等在府门口。
“老夫人,是咱家的马车,小姐他们回来了。”一个家丁从远处跑来,扬着笑脸喊道。
马车嘎吱的停在了府门口,易零跳下马车,抱拳作揖,“崔老夫人。”
“易小道长,别来无恙。”崔祺点头回礼。
“姥姥~”刘音容刚下马车,就提着裙子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崔祺,“音容好想你。”
“臭丫头,不过几日不见,就这么离不开姥姥?你这个样子,倒叫人易公子笑话。”崔祺嘴上虽句句斥责,手却轻轻拍着刘音容的后背。
南七坐在马上,透过门缝,仔细打量着屋里的情况,满院的铜铃符纸,刘音容是最后一个寄存妖魂的女孩儿,四年间足不出户,这崔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有劳南捕头护送,不如南捕头也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崔祺看着南七道。
南七收回目光,“也好,那就多谢崔老夫人款待了。”
是时候该好好查一查这刘府了。
“老爷子,这鸽子怎么卖的?”阮元从路边的摊位上,拎起一只肥美的鸽子。
“姑娘好眼光,这鸽子品种正,都是好米好水喂大的,才能长得这样好。”摊主先是夸赞了一番阮元,随后伸出两根手指道,“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老爷子,你可莫要欺我年轻诓骗我。”阮元笑道。
“哎哟,姑娘说得哪里话,怎么是诓骗呢,你自己也瞧了,这鸽子确实不错嘛。”摊主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鸽子的头解释,“姑娘你看,这可是老鸽子,您看看,这羽毛,这体格,哪样儿不是最好的?”
接着,摊主又打起了感情牌,“我看姑娘应是买回家给老人煲汤喝的吧,这样的鸽子是最好不过了,不信,您再往前转转,哪里还有我这样的好鸽子卖的?”
“你这鸽子品相是不错,但也不值二两银子,老爷子,我也给个底吧,一两银子,要是一两银子我就拿走了。”阮元道。
听到阮元的话,摊主就抢回了阮元手中的鸽子,摆摆手道,“不卖!不卖!一两银子,哪有人对半儿砍的?不卖!不卖!姑娘,自去别家买去吧。”
“真不卖?”阮元又问。
“不卖!”摊主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行吧,不过我瞧着早市快过了,应是好多人都要收摊了吧。”说着,阮元又站起身子,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叹气似的开口,“也罢,也罢,买只老母鸡回去也是一样的。”
说完,阮元就背着双手,悠然的往前走。
摊主看着阮元的身影越行越远,却也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心一狠,冲着阮元的背影喊道,“回来!回来!哎呀!卖你就是!”
阮元憋住笑,停住脚步,转身问,“一两银子?”
“一两就一两,老头子这就给你装起来!”摊主愤愤道。
“这就对了嘛,老爷子,做生意可得讲诚信,你开这样高的价钱,未免也太不对了。”阮元笑着折了回去,从怀中摸出钱袋子,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摊主。
摊主叹气道,“你这丫头年纪虽小,还挺机灵的,不过,我今儿卖你这鸽子可是真没赚上几个钱。”
“物美价廉,生意才会做得长久嘛。”阮元伸手提过摊主手中的鸽子,而后又含笑告别,“下次还来你这儿买。”
“哟,您可别来了。”摊主也笑着打趣。
买好了食材,阮元就提着食材往破草屋走,心想着,自己这一走可能得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得做顿好吃的给王大娘。
阮元一心扑在食材上,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跑来的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两人都被撞到在地,食材也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小淼从地上爬起来,急急的就要爬起来继续往前。
阮元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清人后,一把抓住小淼,“小淼,臭小子,这么急?去哪儿啊?”
“小元姐。”小淼泪眼涟涟的唤道。
意识到小淼情绪不对,阮元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握住小淼的双肩就开始检查,“怎么了?可是撞到了哪里?”
“没有。”小淼强忍着哭意摇头。
“那你哭什么?”想到了什么,阮元又急切的问,“是王大娘病又严重了吗?”
“不是。”小淼还是咬着下唇摇头。
“那到底怎么了?你可真是急死我了!”阮元道。
“小元~”屋内传来王大娘的声音,“不用管他,他逃学,被我收拾了一顿,自让他委屈去!”
原是逃学挨了打,阮元松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淼的脸,“你个臭小子,竟然又逃学!我上山前,你是怎么答应我?”
看着小淼委屈的模样,阮元又在心底叹了口气,“好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轻易掉豆子。”
“我给你买了‘打老牛’。”阮元从地上将‘打老牛’捡起来,拉起小淼的手,放在小淼手上。
‘打老牛’是小淼一直都想要的玩具,只是那时阮元没什么银子,所以小淼央求了阮元很久,阮元也没给买,如今挣了钱,买得起了,也算是了结了小淼的心愿。
“行了,别哭鼻子了,我先进去看看王大娘,记得将食材捡回来,等会儿小元姐给你做好吃的。”
小淼看着阮元的背影,伸出背后的另一只手,看着手中沾血的帕子,再也绷不住,咬着嘴唇,无声的抽泣起来。
阮元走到王大娘床前,又将买来的糖豆塞到王大娘手中,“给您买的。”
“好。”王大娘有气无力的笑着点点头。
看着王大娘苍白的面色,阮元心都揪到了一处,“手怎么这么凉?”
阮元又伸手探了探王大娘的额头,“又头痛了吗?”
“没有,就是被那臭小子气的,不打紧。”王大娘拉下阮元的手,“小元,今儿怎么回来了?”
“想您了,就回来了。”阮元娇俏的笑着回应,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
“死丫头,就会说甜话来哄我这个老婆子。”王大娘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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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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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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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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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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