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爷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闭眼!”

  什么闭眼!?徐师爷刚要回头,一只大手就牢牢地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令他动弹不得。

  “还不快!?”那声音催促道。

  “哦,哦,闭眼!”宁宁急忙闭上眼睛,还不忘回头冲着那些孩子说:“快,快闭上眼睛。”

  那些孩子懵懵懂懂的,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眼睛才刚闭上,就听得徐师爷似乎痛苦地支支吾吾了几声,还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脚步声乱成了一片。

  好一会之后,宁宁才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混杂着欣喜和激动,“宁宁!”

  宁宁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掉进了个温暖的怀抱。

  “宁宁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了,睁开眼睛吧。”桑青言柔声道,手轻轻地抚上了宁宁的眼睛。

  宁宁随即将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表情甚是激动的桑青言,他见宁宁安然无恙,脸上表情一松,长出了一口气。

  而桑青言身后的门外有许多人跑来跑去,十分混乱的样子,还透着火光,还有人们的叫喊声,叫些什么,却是让人听不懂。

  姜飞则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拍了拍手,似乎是刚将什么脏东西丢了出去,“行了,别抱了,等出去之后再说吧。”

  他说着就走到了那边倒下的齐虎面前。

  一见着有生人靠近,那些孩子立刻上前,将齐虎给挡在身后,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瞪着姜飞,似乎并不想让他靠近。

  姜飞啧了一声,他可是最讨厌这些小孩子的,齐虎这家伙倒好,弄了一堆小孩子在身边,分明就是故意的。

  还是宁宁挣开了桑青言的怀抱,转身跑到了孩子们的面前,说:“别怕,飞大哥是好人,他是来救齐大叔的。”

  “飞大哥!?”那些孩子一听到这名字,似乎想到了什么,歪着头好一会才指着姜飞说:“啊,原来你就是大叔说的那个人。”

  听到孩子们这说话的口吻中带上了些许兴奋,姜飞好奇了起来,低头说:“他是怎么说我的?”

  “大叔说你坏……”那孩子刚要说什么,就被宁宁果断地捂住了嘴,打断了他的说话,“飞大哥,还是先救救大叔吧,宁宁担心大叔他撑不了太久。”

  姜飞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宁宁,这小丫头有时候机灵得很,恐怕那些孩子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宁宁怕他听到了不肯救人吧。

  罢了,罢了,他都到了这里,又怎么可能对齐虎见死不救?

  不过看在齐虎一直以来说自己坏话的份上,那就不要怪姜飞不客气了。

  他这般想着,上前将齐虎一把提起来,然后沙包大的拳头一挥,狠狠地落在了齐虎的肚子上。

  看得那些孩子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能打大叔呢!?”

  他们话音刚落,挨了重重一拳的齐虎忽然咳了一声,紧接着又是哇的一声,直接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吓得孩子们都纷纷躲开了去。

  姜飞上前嫌弃地将他扛在肩上,似是自言自语:“谁让他自己不长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至少能保住条性命。”

  “那,大叔他能活下来了吗?”那些孩子期盼的目光纷纷落在姜飞脸上,弄得姜飞颇为不自在,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要是不赶紧走,他就活不成了。”

  “好,走,我们走。”那些孩子立马跟了上去,再不多说半句话。

  可刚才他们出来得着急,都是赤着脚的,外头都已经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砂石,桑青言看不过眼,将孩子们领到了马车上,等会一起带回村里。

  宁宁也被桑青言抱上了马车,她不停打量着四周,都是些没见过的人,就是没有看到她那两个哥哥,“哥哥,二哥三哥他们呢?”

  虽然知道他们有自己的庇护,是不会有事的,但是宁宁还是忍不住担心。

  “放心,有飞大哥的人在,他们不会有事的。”桑青言轻轻拍了拍宁宁的手背,让她放心,也是让自己放心。

  今天白天齐虎到月牙村中说自己绑走了宁宁他们的时候,桑青言就差点急晕了过去,怪不得他们去了一天都没有回来,原来真的出事了。

  他听得绑走二字,立马就说不管用多少银两也要将宁宁他们换回来。

  可是那叫齐虎的人却奇怪得很,他不要银子,说是只要他们将姜飞给绑上寨子去换人就可以,而且没有给桑青言任何思考的功夫,齐虎便直接走了,还留下了一句话,说是若没有姜飞的人,那就只能宁宁他们的尸体。ωωω.χΙυΜЬ.Cǒm

  桑青言无奈,只得去求姜飞,姜飞一听到齐虎这名字,眼神立刻变得奇怪得很,便让桑青言先回去,今天晚上他会去将宁宁带回来。

  宁宁和两个弟弟都在贼人的手中,桑青言怎么可能能安安静静回家"坐着,而且村里不少人也听说了宁宁被人绑走,纷纷找来说要帮忙,还都跑到了姜飞那去。

  姜飞无奈,只得让他们跟着今晚一块到寨子里去。

  于是桑青言和村民们就跟着姜飞还有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一块上了寨子来,桑青言瞧着姜飞这一路轻车熟路的,还觉得十分奇怪,他似乎很熟悉这里。

  而且原以为这寨子会很难攻破,谁成想,才刚到这,就已经看到寨子里到处燃起了火,姜飞更是在旁低声说,这火放的倒真是地方,全是寨子的薄弱之处。

  姜大哥真的来过这寨子?桑青言这一疑问在姜飞径直带他来那叫齐虎的屋子时,便已经得到了回答,就更不用说之后姜飞对齐虎的动作了。

  只不过他们这一进屋,就正好赶上了宁宁举着弹弓威胁那人,吓得桑青言差点就叫出声来,幸亏姜飞将他按住,自己绕到了那人的背后,一击将那人给解决了。

  至于其他人,姜飞早就已经允诺了让人去找了,一定会将他们救出来,而且其他村民也跟着去找人,所以桑青羽和桑青桥一定会没事的!

  思及此,桑青言便握紧了宁宁的手,”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既是安慰宁宁,也是安抚自己。

  他话音刚落,耳边随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宁宁,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还没等桑青言回头,宁宁就已经先跳下马车,扑进了急忙赶来的桑青羽怀中。

  而桑青桥手里还拿着火把,一脸黑灰,兴奋地望着宁宁说:“还有哪里要点火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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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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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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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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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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