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蚯蚓如何不要猎?如今旱了快一整年了,泥地早就结成了块,哪里还有蚯蚓活着,要不是费尽了心力,能找出这么粗的一条蚯蚓吗?”
张统领一边振振有词地说,一边还要挥着那大蚯蚓,吓得围观的人都纷纷后退,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宁宁反而走上前来,伸手就摸了摸那蚯蚓的头,就跟摸小猫小狗似的,满眼的爱心,“是的呀,这蚯蚓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长那么大的,什么?”
她说着还将头靠了过去,似乎在听蚯蚓说什么似的,还连连点头,“哦,你是闻着那老虎的尿味来的呀,我知道,我知道,那可是大补的。”
偏偏她的声音还不算小,令得听到的人又想起了刚才张统领的狼狈模样,便又忍不住偷笑。
张统领气恼,将手收了回来,推开宁宁,“你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有本事,你也拿出什么猎物来啊!”
“你这也不是你自己猎到的吧,根本就是它自己爬上去的。”不等宁宁开口,桑青羽就先替她打抱不平,“哦,对了,还是闻着味爬上去的呢。”
他话音刚落,周遭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武总兵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也许又是怕影响不好,武总兵才勉强憋了回去,说:“他说的也没错,这也不能算是你猎来的。”
“不管是不是,总之还是我找到的。”张统领恼羞成怒,“总好过她双手空空,武总兵,难道你想要偏袒那小丫头不成?”
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张统领还将话说得这么难听,武总兵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正打算张口训斥的时候,宁宁忽然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来了哦。”
“什么来了?”
武总兵话音刚落,一阵虎啸声忽然响起,响彻整个林子,听着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众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想要逃。xǐυmь.℃òm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身后林子里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响,不过一眨眼,一头吊睛白额大老虎便显现出了身形,背上似乎还驮着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只见着有些血肉模糊的样子。
“来,来人……”就连武总兵都吓得声音颤抖,官差更是不用说了,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的。
“嗷呜!”又是一声虎啸,众人均被震得愣在原地,不敢乱动,他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不成?
只有宁宁听到虎啸声反而扑了上去,“你怎么来了?”话语中满是欣喜。
才跑了没两步,那老虎已经跃到了她的身前,张大了嘴就要落向宁宁的脖颈。
桑家兄弟都被吓得脸色一青,桑青言更是下意识伸手就想要去救,也不管自己离宁宁还甚远,“宁宁……”
手还没碰到,宁宁已经被老虎叼住脖颈处的衣衫,轻轻一甩,就甩到了背上。
宁宁立刻轻车熟路地抓住了它的毛发,咯咯笑得格外开心,“要去玩吗?可是不行哦,宁宁打赌输了,要乖乖听话了。”
老虎似乎听懂了她的说话,摇了摇头,然后迈着步子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武总兵的面前。
武总兵顿时汗如雨下,动都不敢动,勉强才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想做什么?”
老虎自然是不会说话的,而是扭头就将背上背着的一大头野鹿肉给咬了下来,直接摔到了武总兵的面前,野鹿的血立马溅了武总兵一身。
“这,这是干嘛?”武总兵哪里敢抬手抹掉脸上的血,只敢颤声发问。
宁宁也好奇得很,“这些鹿肉是你打的?”
老虎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要搬来这里?”说着宁宁便将手落在了老虎的头上,要听听它怎么说。
一个浑厚的声音随即响起,“大人替我除去了林中祸害,我替大人解忧,大人不是与人打赌了吗?”
宁宁顿时恍然大悟,“哦,所以这是你猎来给我的?”
老虎又点了点头。
看得众人都呆住了,这,这什么情况?
就不说宁宁似乎真跟这老虎有来有往的说话,老虎替宁宁打来猎物又是什么情况?那小丫头还能命令老虎不成?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杀生,虽然宁宁不想变成小偷,但是也不想见你做你不愿意的事。”虽说宁宁说着不介意,手还是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腰间的弹弓,这玩意可比什么法宝好玩多了。
老虎当然不会听宁宁的说话,又用爪子将那鹿肉往武总兵身上推了推,这才就要转身离开。
不过路过张统领的时候,它斜着眼睛瞥了张统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又抬起了后腿。
张统领明知要发生什么,可哪里敢动,刚才那老虎的眼神分明就是说他要是敢动就咬死他!
于是这次众人就亲眼见着了张统领是怎么弄成了那副模样了,就算老虎还没走远,也有些胆大的人已经笑了出来。
“统领大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令得众人哈哈大笑。
只有桑家兄弟没有跟着笑,反而还是紧张不已,宁宁还在老虎的背上呢!
刚才老虎将张统领尿了一身之后,便纵身一跃,飞奔进了林中,而宁宁还坐在它的背上,抓着它的脖颈!
“别去,我看那老虎是不会伤害宁宁的。”武总兵让人拦住了他们,抬手将脸上的血给抹掉了,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他定力够,不然非得要像张统领一样难看了。
“可是……”刚才桑青言也看得分明,也知道老虎应该不会对宁宁做什么,不然刚才早就动手了,但心里还是担忧得很。
直到远处林子里隐约传来宁宁脆生生的欢笑声,桑家兄弟才勉强放下了心来。
而又过了一刻,宁宁的身影才又在林子边缘出现,她的身后隐约还能见着刚才那只大老虎。
只见宁宁是踮着脚尖将脑袋靠在了老虎头上,过了片刻之后又才立起了身子。
她轻轻拍了一下老虎的脑袋,依依不舍地说了句,“去吧。”她已经在老虎身上留下了印记,之后不会再有人能看到它,打扰了它的生活。
那老虎同样不舍,又是一声虎啸之后,才转身隐入了林中。
宁宁这才转身向着众人走来,她那几个哥哥更是急忙上去迎,“宁宁,你没事吧?”手上还小心地抚摸着宁宁,生怕她哪里被咬到了。
宁宁摇摇头,张开了手,笑眯眯地说,“宁宁没事呀。”
见着她似乎都还好,桑家兄弟这才放下心来,赵麻子的声音便随即响起,“那既然现在宁宁回来了,也该评评这场赌约是谁赢了,是不是?总兵大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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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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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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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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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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