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着,然后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都下去吧。”
“喏。”
众人齐刷刷跪在了地上,低头行礼,然后慢慢起身离去。
很快,整个御书房中只剩下皇帝一人。
御书房外,内侍听着房内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只有皇帝自己知道,这虚无缥缈的兄弟情该斩断了。
白子辰出了玄武门后白子轩已经在车架前等他了。
“子辰,你怎么又回去了?”
白子轩看到他时吃了一惊。
白子辰淡笑一下:
“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
白子轩疑惑地问道。
白子辰看了看四周,对着白子轩招了招手。
白子轩乖乖将头凑了上来:
“不告诉你。”
白子轩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直跺脚,但最终也只能作罢。
马车缓缓向前驶动,而白子辰坐在马车中,闭目沉思。
“唉……”
白子辰悠悠长叹,眼角流露出一丝苦涩。
白家并不是世袭罔替之勋贵大族,白家也并非铁板一块。
相反,因为皇权争夺的缘故,各大勋贵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眼下自己插足进来,想脱身便难上加难了。
白子轩向马车后望了一眼,幽幽地说道:
“进了这玄武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有规矩,也就只有出了这玄武门我才得以畅所欲言。”“眼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免得姚千户等急了。”
白子辰提醒道。
白子轩点了点头,掀开帘布,命令车夫赶车。
马车走走停停,半天都未曾到达城门口,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
“哎呀!这车轴坏掉了。”
车夫慌忙喊道。
白子轩皱眉看了一眼那车轴,发现果真如此。
他看了看外面,天色渐晚,路两旁的树木已变成暗黑色,再过片刻估计连星光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白子轩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然后对着车夫吼道:
“你是干嘛吃的?连辆破车都修理不好!”
“公子,老奴冤枉啊!”
那车夫满脸委屈。
白子轩冷哼了一声,刚要继续骂几句,却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右方传来。
只见两个穿着司隶绿衣服的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白子辰看到此以为司隶录出了什么事连忙上前:
“你们为何再次,司隶录出了什么事么?”
“禀大人,并无,在下奉姚大人之命前来查看白大人所到何处。”
其中一个官员回答道。白子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哦,原来如此,那劳烦二位大人了。”
他说道,同时拿过两人递过来的腰牌。
检查完毕把腰牌交还给两人。
两人说到:
“大人稍等,待会儿我们送你去酒楼,姚大人有请。”
“有劳了。”
白子辰听到是姚灵设宴,以为是什么事不方便在司隶录说便单独相约,于是点点头。
“大人请稍安勿躁,等会儿就可以回府了。”wWW.ΧìǔΜЬ.CǒΜ
另一个侍卫说道。
“嗯。”
白子辰应声道,心里却想着,这司隶录的下属倒是挺客气的。
白子轩则静静站立在白子辰身边,不发一言。这时候两名司隶都骑着马跑远了,不会带了一辆新的车架回来。
“眼下兄弟们出去巡逻了,马匹紧张,还请白大人坐车驾吧。”
“无碍,别误了正事便好。”
两人随即坐到车内,白子辰闭上双眼静静等待。
突然他觉得外边声音不对劲,如果说要前去酒楼,理应会经过很热闹的街道,可是外边却越来越寂静。
白子辰立马意识到外边驾车的这个车夫改道了。
他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师傅,还有多久到呢?”
“马上到了。”
车夫的语气似乎比平日更加恭敬。
白子辰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外边。
突然,一阵强烈的风刮过,马车剧烈晃动起来。
接着,他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
白子辰厉声喝道,同时用力推开车窗望了出去。
然而,当他抬起头望向前方时,瞳孔猛然缩紧。
“这是什么情况?”
那车夫看到白子辰推开窗棂,也不顾前方的大坑,猛挥缰绳。
白子辰猝不及防,直直撞到了马车壁上,头部瞬间红肿一片。
白子轩也受到牵扯跌落在白子辰身旁,痛呼了一声:
“子辰,你怎么样了?”
白子辰捂着额头,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他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马车外的车夫:
“你做了什么?”
马夫一愣,随即说道:
“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做什么啊。”
“那你为何突然挥鞭?”
白子辰怒斥道,车夫不再说什么,但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白子轩也觉察到不对劲,冲出去开始抢夺缰绳。
“快点松手!”
白子轩和车夫互不相让。
“放开!”
“你这浑蛋!”
白子轩愤怒地大叫起来,但车夫死活抓着缰绳不撒手。
“你这个小贼,竟敢谋害朝廷命官,罪不可恕。”
白子轩怒喝一声,抽剑刺向车夫。
车夫躲闪不及,被白子轩划伤了左臂,殷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车梁。
白子辰突然发觉不对,四处突然涌现出十几个蒙面杀手。
这群杀手全副武装,手持兵器,显然早有预谋。
白子轩大惊失色,白子辰跳下车架在地上滚了几圈。
站起来立马抽出腰间软剑,警惕地望着这批人,同时对车厢内的白子轩喊道:
“大哥,快走!”
车夫趁乱逃窜,但白子轩即使抢到缰绳,马车已被这群蒙面杀手包围。
白子轩看到那领头之人手握弯刀,正盯着自己,于是毫不犹豫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那领头的人似乎认出了白子轩的身份,举起弯刀就砍向他。
白子轩与白子辰虽然年岁差不多,但功底不弱,加之他练习武艺的时间更早,所以战斗技巧也更为纯熟。
他与这领头的男子缠斗起来,两柄剑在空中不断地碰撞,火花四射。
白子轩一剑逼退对方,然而对方却趁机一刀劈向他的胸膛。
白子辰见状大惊,立刻侧移一步,避开这一击,却仍旧被锋利的刀刀划开了衣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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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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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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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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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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