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这关大爷都给了。你的呢。」李守良脸上带着笑意,神色「轻佻」的说道。
王承成看了一眼李守良、何雨水。又看向关爷,笑着道:「你看看,这小子有多刁啊。给你要了还不够,还要跟我再要一份。」
倒是没想到,关大爷很同意这个事儿。
「嗯,该要。谁让他叫你一声大爷呢。你要是不来则罢了,谁让你赶上了呢。」
这下子王承成也没话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爷俩合起来算计我呢。得,我今儿没带。回头给雨水你们俩补上。」
「得嘞,我先谢谢王大爷。」李守良嘿嘿一笑,很是得意儿。
「行了,别搞怪了。虽然礼物我没带,但是有一件儿东西我倒是弄了好长时间了。今儿还给你带来了。」
李守良略一思索,就想起了是哪般事情。是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出一份力的东西。
「王大爷,是我想的那件嘛?」
「就是那个。这里面的内容多的,我也实在是没有想到。本来刚开始答应你的时候,就是说的只有我自己的。别的我只能拿到基础选段。
人家手里压箱底的东西,我基本拿不到。但是没想到现在变化的这么快。这新选段的迅速兴起和火爆。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人看不懂。
但是看不懂归看不懂。老选段没落是实打实的了。我那些个师兄姐弟们,也不再敝帚自珍了。不藏着掖着了。
尤其是,要是以前我跟他们讨要他们压箱底的东西,他们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想要偷学他们的手段。但是现在我投身这边了。他们还没落了。
自然也就没这回事儿了。尤其是我说只保存,也就是抄录。不要原本,他们犹犹豫豫的,最终大部分人也都给我了。
剩下几个给我了,但是没给全。都留了手段。嘿嘿,说到这,那几个师兄弟还想跟我耍心眼子呢。
结果呢,还不是让我在大师兄里那里把他们留的东西都给攥齐了。哈哈。」王大爷一边回忆,一边笑。
有种「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的感觉。既让人想笑,又让人觉得「童真」。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尽管王大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看着王大爷扭过身子,在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大摞东西。李守良本来还笑呢,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守良双手接过来一些。顺手打开了一本。里面赫然是手抄的词段。
一段一段的首先表明的是题目。
随后是作者,这这段词的来历,立意。然后是词段的内容。适合谁唱。当然了,在这一段的最后还有这是谁的压箱底的手段。
让李守良能够知道这是谁的。总不至于以后李守良给出去了,还不知道从谁手里找出处呢。
李守良就这么着翻看了些。全是新鲜的笔记。越是这样,李守良越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随口的一个想法,让这一位能这么上心的给他忙前忙后。
尤其是这些选段要来还不算完,你可得给记下来吧。这抄写的痕迹这么多。
本来是想让这王大爷以后承他的情。没想到反倒是自己先承人家的情了。真是人生无常。
「王大爷,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您辛苦。这些就算是抄,也得抄个个把月。」
王大爷摆摆手道:「行了,小子。别整这些虚的了。当初是你说的,要保留这些个东西。我才上的心。
其实当时我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毕竟我们戏曲上的事儿。还用你一个毛头小子来管。可没想到事
情发展的让我不敢想象。
对于一些事情的容忍度,突然就变低了。本来我们不少人都想着循序渐进了。现在也不行了。得亏我提前年前就转变了思路。
哎,要不然,现在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这也是我那些个师兄姐弟们转变的原因啊。
而且这往后的不少东西,你翻翻看看就知道了。有些是我那些师兄姐弟们直接写好给我的。不用过分觉得我怎么样。」
王承成颓唐的说了一句,随后没有怎么伤春悲秋呢,就又抬起头来看着李守良和何雨水两人。做了嘘!的姿势。
「这话我是说给你俩听了。但是只进你耳,再不能往外说。这要是传出去咯,咱们几个都得吃瓜落。」
李守良先是点点头道:「王大爷,我俩知道轻重。不过我俩也不小了。怎么会这么不知道轻重。这事儿一听就不是能往外说的事儿啊。」
王承成却没有掉以轻心:「不管怎么样,心里有数就行。我也是侥幸。现在这些个东西就交给你了。你啊,最好是找地方藏好咯。
如果没有机会,就让它永远不见天日也行。反正出了这个门我可不再认了啊。」m.xiumb.com
李守良点点头道:「我今天来是来访友的。顺便要好处的。不是来学习的,也不是来争抢什么的。」
「这就对了。」
几人正说着呢。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喊。
关大爷细听了一下,突然站起来道:「可能是饭到了,咱们吃饭吧。有什么事儿也得等到吃完饭再说了。」
李守良呵呵一笑,也跟着关大爷出去了。两人一出来,剩下的何雨水和王大爷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也就跟着出来了。弄的李守良还问呢:「说不定就一点儿东西。不用四个人来吧。怎么说呢?都出来干什么?」
何雨水自然不会说,面对这个儒雅(女儿状)的大爷,她有点不好意思。索性就一块跟着出来了,还能帮着搬搬东西。
几人来到大门口,关大爷打开门,核实了两遍情况。就让人给送进来了。
一个大食盒,分上下好几层。人家也没让李守良几人动手。直接就给送进了屋里。
给放到了桌上。
看到人家动作麻利爽快。李守良往身上一掏,实则去空间里拿了烟出来。
等人家收拾好食盒。李守良递上了一根烟。
「您辛苦。」李守良笑呵呵的说道。
这人也不客气,接过烟来捏在手里,没有立即放进嘴里。
笑道:「咱们小餐馆本来是没有这个服务的。也就是关爷,是咱们家这么多年的老客户了。这不,店里做完了就让我给送来了。
谢您的烟,这样,你们先吃着。关爷回头等有空了,把那盘子给我送回去就成。」
关大爷点点头,爷俩又给人送出门外。
往回来关大爷说出这家的情况:「这个酒馆,以前就是他们家的。后来公私合营了,这个店啊不归他了。
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就在公家的安排下,成了饭馆的服务员。打打杂,上上菜之类的。也算是守住了「家里的基业」。」
李守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看这位刚才的说话,好像还挺享受这个工作的。也不怎么抵触。
李守良就把这个感受给关大爷说了。
谁料关大爷呵呵一笑道:「是啊,不抵触。可是他也没高兴啊。这生活啊,你不愿意也是这样,愿意也是这样。那还不如愿意呢。
起码心里不那么难受。家里传下来的。也没嫖赌,也没抽什么大烟之类的。但是基业就这么没了。
我估计他心里没少想,早知道要没,
还不如吃喝嫖赌,抽个大烟呢。
而且他也没别的长处。他不在自家的饭馆里干个工作,他干什么去啊?难道去扫大街吗?至少他现在这个服务员,是在自家店里。
来吃饭的老主顾们,也大都知道他的事儿。也不指望着他能有干多少活。」
关大爷的一番话,让李守良感慨良多,这里面竟然有这样的故事。李守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能是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吧。
回到屋里,正好看到王大爷从后面拿着快子进来。
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关大爷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瓶好酒。
上面还写着:内部。
李守良当即问这个酒的来历。
王大爷呵呵笑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唱戏下台后,一位戏友送的。知道是好酒,我酒量又不大,平常也不怎么爱喝。你关大爷又爱喝。
自然是给他拿过来了。」
李守良了然。因为李守良今儿带着人来的。也没多倒,当然也没少咯。一个人两杯。不是小酒盅子,是普通的茶碗。大概有个一两半这么一杯。
李守良陪着关大爷喝完。关大爷罕见的没再要。
酒足饭饱,两人也没多做停留。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关大爷和王承成把两人送出门外,回到屋里。
「关爷,您这位师父看着怎么样啊。」
关大爷斜了他一眼道:「好,现在的姑娘都好。配得上。」
「得,那就行。我看着也挺好的。」王承成赶紧跟上一句。
。
。
李守良、何雨水两人回到家。照例的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守良直接去了一大爷家。汇报一下今天的战果。他今天的收获可不少。起码一枚金镯子呢。虽然也在何雨水那放着呢。李守良没单独拿着。
与此同时,何雨水已经打开了今天得到的那一对金镯子炫耀起来。
「嫂子,你看看。」
「吆,这是哪来的?今天守良跟你出去买的?金镯子?这得多少钱啊?是不是太贵重了?」
于莉一连串的反问,最后有些欲言又止。这物件儿确实有些贵重了。这要是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这还没过门呢。再让人家看清了去。
「雨水,这东西到底是?」
「哎呀,嫂子。听我慢慢跟你说,你就知道了。」何雨水笑道。
「今天我跟着守良去了一个长辈家里。本来我还以为,今天守良带着我去见什么朋友呢。结果没想到是一位长辈。
那位长辈怎么说呢,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让人看了,有点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那位长辈自己住着一个一进的院子。不是和咱们这样的,那这中间差别大了。反正吧,我觉得他得可有钱了。
最后果然证实了这个想法。关大爷人家生财有道。反正听守良和他聊天的内容,人家很有家底。
我们俩去了,守良就跟人家开玩笑,让人家拿见面礼。关键是人家那位关大爷,还挺严肃的觉得这个事儿对。
然后真去拿了一份出来。就是这对龙凤手镯。而且这对手镯还是民国时期的。很有收藏价值。」
于莉当然不懂,什么是收藏价值。但是她知道这是金子,而且这两个这么沉,肯定值钱。
「这两个你和守良一人一个?」于莉问道。「是的,一男一女,正好一对。守良的也先放在我这。
而且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一位大爷在。那位因为没拿东西。守良和关大爷还让人家记住,别忘咯。哈哈当时笑死我了。差点没憋住
。
还是人家那位大爷,后来说补上,这俩人才放过人家。」
何雨水说的快乐,听得人也快乐,但是脑子里想的更多。
「雨水,你现在要了。会不会不大好啊?毕竟你们俩还都处着对象呢。是否太贵重了。」于莉仔细斟酌着措辞,生怕小姑子不高兴咯。
毕竟忠言逆耳,再亲近的人,也不行啊。
何雨水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嫂子,我感觉真的没事儿。那位关大爷家,一看就不是缺点的主儿。而且今天这事儿,是守良拉着我去的。
守良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今天这事儿他要是觉得不能要。早在刚才回来的时候,或者一开始人家拿出来的时候。他就得说了。
可他在关大爷那的表现,就是给我一种,这东西可以要。收着就行的感觉。所以我才收起来的。这样吧,等会儿我再去问问他,要是合适的话,就拿着。
不合适的话,就退回去。这样行吧。」何雨水严肃而认真的回答,让于莉放下心来。
她其实不怕别的,金镯子按照他们家其实也不是买不起的。不过为了这么多钱花在这上面,不值当的。
现在何雨水给了这么一个答复,等会儿问清楚了,不行就给送回去。要是真行,其实才是大好事呢。
首先李守良有这样有钱、有权的长辈,这以后的日子啊,只会越来越红火。何雨水嫁过去只能更好,不会更坏的。
其次,这还没结婚呢,只是确定了心意,李守良就敢让长辈这样送东西。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守良这个潜力股,才是真的买对了。
想到这,于莉跟何雨水慢慢的说起了这事儿的严重性。以及这个事儿背后代表的一些个含义。不让姑娘只是傻乎乎的在里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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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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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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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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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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