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傅瀚温声问着,嘴角的弧度浅浅地上扬。
温清月睫毛轻颤着,抬眸看向他,“在想,你不是调查过我?现在又在怀疑什么?”
“十八年光阴,我不可能什么都查的到,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了解你,想知道你这十八年怎么过的?”傅瀚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心疼。
他不是怀疑她这个壳里换了个灵魂,而是觉得他的调查不细致,觉得她那十八年过得很辛苦,也许被人暗中训练,像电视剧里那些失踪的孩子,被集中起来训练成杀手。
“……”温清月无声地笑了下,窝在他像火炉一样的胸膛里,慢悠悠地道:“其实和你查到的差不了太多,顶多就是每天跑步锻炼,偶尔打打拳,抽空闲时间练习,我十五岁的时候看了一个赛车比赛,喜欢上了那种极限的速度,就慢慢的练习。”
她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经历过的事挑拣着,杂糅进这个世界温清月的生命中说给他听,轻描淡写间又多了几分唏嘘。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落在两人头上,在他们脸上投下不同角度的阴影。
傅瀚的手和她的手交错着十指相扣,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握着她的手,还抬高在灯光下观看着,他无名指处的戒指折射着一道弧形光。
突然,傅瀚沉声问:“你的戒指呢?”
温清月怔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他的手重叠在她手上,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手背和戒指。
即便看不见她的手,但也能感觉到她无名指上没有戒指。
“没戴。”温清月如实回答,半点不心虚。
婚戒她一直经常佩戴,因为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合作,除开必要场合,她都是收起来了的。
傅瀚敛着眉道:“以后都戴上。”
温清月抽出自己的手,也从他怀里出来,坚决的摇头拒绝,“不要,我们只是谈恋爱,婚戒我会在需要的场合戴。”
她这个答案没能让傅瀚心情好转,刚抚平的眉心又皱在了一处,“为什么不戴?怕别人知道你结婚了?”
温清月皱着眉挠了挠脖子,“我们是隐婚,我戴个婚戒,别人问我我怎么解释?太麻烦了。”
其实她也确实不像让人知道她结婚了,因为如果最后离婚了会很麻烦。
他又身份不简单,别人知道他是她的结婚对象也一样会很麻烦。
傅瀚:“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温清月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好像她是个渣女,玩弄了他的感情一样,“傅瀚,你很奇怪哎,我之前也不怎么戴,没见你介意,干什么现在来指责我?”
她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一分,说完便沉默了下来,无言的对视着。
气氛变得有些凝固,温清月烦躁又心虚的垂下视线,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和他的距离。
“明明是在聊你家的事,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些事上?”温清月低声嘀咕着。
傅瀚凝着眉看她拉开距离,心里不舒服,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了怀里,大手握着她的腰,防止她挣扎。
“哎,你干什么?”温清月猝不及防,抬头瞪他。
傅瀚:“离我那么远干吗?怕我吃了你?”
温清月:“……”
“我就是想拉开距离好好说话,你放开我。”
“小骗子,口是心非,每次谈到我们的婚事你就逃避,像你这样还怎么谈对象?”傅瀚非但没有放开她,还刻意靠近,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对视。
有那么一瞬间,温清月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像砧板上的鱼,被他剖开了灵魂,里里外外看了个干净。
“我才没有、谁谈对象扯结婚的事。”温清月别开视线,继续嘴硬。
她心里有点乱,局促不安,心跳扑通扑通的,像只误入狼窝的小兔子,紧张的抿着唇。
病房里很安静,护工不在,两人又挨得近,能清楚的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
“还记得参加寿宴前在商场试衣间我说过什么吗?”傅瀚盯着她嫣红的嘴唇,刚吃过香辣小龙虾,她苍白的唇被辣的红红的,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她的嘴唇还是很红,红的眩目。
温清月思维一下没跟上,错愕的皱眉,“什么?”
她一开口,柔软的嘴唇上下触碰着,能看见她洁白的牙齿和一节粉红。
傅瀚眸色一深,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喉间干渴的厉害,他吞咽了下,喉结上下滚动,哑着声说了什么,温清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封住了唇。
从她中药发生关系后,他们接过无数次吻,奇怪的是,每一次傅瀚都能给她不一样的感觉。www.xiumb.com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使然,傅瀚的吻技很好,时而像猛兽掠食,时而又像情人间的呢喃,和风细雨,此刻,这个吻又变了些味道,既甜又暖,又亲昵而急切,像含吮一块被小火烤化的麦芽糖。
温清月不得不张开唇齿,手也不知不觉的攀上他修长的脖颈,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到了腿上坐着,这个姿势暧昧而又亲密。
此刻住院部十分的安静,外间查房护士来回走动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
她快窒息时,傅瀚终于放过了他,摸着她的脸颊,将吻落在了她下巴,脸颊,耳边。
“你……伤没好,别——”
温清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别动,乖点就不会扯到伤口。”傅瀚犬齿咬着她的耳侧,声音沙哑。
温清月快被这声音蛊惑疯了,脑子发懵,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他落下亲吻的每一处。
好好的了解彼此,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这个展开怎么都不对劲。
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衣料摩擦声和喘息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少顷,吞咽唾沫时细微的水声响起,温清月低低的“嗯”了一声。
傅瀚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刺痛又灼热,听着她吃疼的声音,他抬头和她对视着,呼吸纠缠,他伸手摩挲着温清月被亲红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半晌又亲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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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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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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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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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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