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走,带云舒走。”任国辉已经认命了,或许他死了就是最好的结果,是清妍来带走他了。
“任宴熙,你说过要帮我找时谦的,如果你哪天找到他,请你将他带到我的墓地,我想再看看他。”
任宴熙此刻的心情甚是复杂。她声音沙哑着,“我答应你的事就不会食言,我找到任时谦,我会将他带去你的墓地祭拜。”
看着炸弹上的倒计时越来越接近了,战尘矅抓着任宴熙的手臂,“熙熙,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云舒,快走,放下过去,好好活着,过去的我们真的做错了,最不该就是拔掉清妍的氧气罩,我的报应终于要来了,是清妍来带我走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就是任国辉了吧。
任云舒愈发清醒,猛地摇头,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想要冲过去,但是却被任宴熙一把攥紧了手腕。
“快走,炸弹就要爆炸了。”任宴熙低声呵斥。
“我不走,爸爸现在很危险,我要帮他拆掉炸弹。”任云舒使劲将任宴熙推开,拔腿就跑向任国辉。
任国辉急得不行,双目赤红,大声道:“任云舒,你给我站住,我不是你爸爸,不要走过来。
快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们。”
距离倒计时也只剩一分钟罢了。
任云舒眼泪汹涌不止,哽咽道:“在母亲去世那天,我就偷听到你们的对话,我知道了我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却给我了无尽的宠爱,有没有血缘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爸爸。”
“云舒,听到你这番话,我真的很开心,证明我也没有白疼你。
作为父亲,我也很想你好好活着,听话,跟他们走,记得放下执念,好好活着。”任国辉给任宴熙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了然,上前一个掌刀劈在任云舒的后颈上,她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扶着她离开,战尘矅紧随身后。
任国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云舒,答应爸爸,好好活着。”
“清妍,对不起,我欠你的,现在来赎罪了。”
在战尘矅跟任宴熙以及任云舒离开别墅后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声,连别墅的门都被气流炸开了,一股浓重的肉焦味飘入众人的鼻子。
战尘矅吩咐手下去处理任国辉的尸体,再给他安置一块墓地。
......
战家。
任云舒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后背被打湿了,脸色惨白,猛地坐起身,“爸爸。”
“你醒了,我已经给你安排了飞往F国的航班,今晚你就走吧。”任宴熙站在床边,她将任云舒的护照放在床头柜上。
听到声音,任云舒机械般转头看向任宴熙,声音哽咽,“爸爸呢?”
“你不是已经猜到结果了吗?”任宴熙道。
得知任国辉已经去世的消息,任云舒心如刀割,她曲起双腿,紧紧抱住自己,小声痛哭起来。
“别忘了他的话,他希望你好好活着。”丢下话,任宴熙转身就想离开。
身后却忽然传来任云舒的声音,“爸爸死了,你很开心是吧?”
任宴熙停住脚步,回头面无表情看着任云舒,“随你怎么想,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你跟他已经离开了京都。”
“你会有这么好心?你该不会是想着送我们离开后再对我们下手吧?”任云舒对任宴熙的敌意还是这么深。m.xiumb.com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等会就有保镖上来带你去机场,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去,但你要是还敢在背后搞事,跟那些人同流合污,那就别怪我食言了。”
任云舒抿紧嘴唇不语,但是眼神却还是那么充满恨意。
任宴熙没搭理她,转身快步离开。
过了十来分钟,战家的保镖上来了,他们将一张支票递给任云舒,“这是我们少夫人给你的,穿好鞋子就走吧。”
任云舒看着支票上的金额,满脸不可思议,足足一千万呐,任宴熙竟然这么大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任云舒伸手接过支票,穿好鞋子便跟着保镖离开。
此时的大厅里除了佣人,战家人都不在,仿佛是不想见到任云舒,大家都聪明的各自回房。
坐上豪车出发机场,任云舒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般,她竟然可以离开?
失神间,豪车已经到了机场。
“到了,任小姐下车吧。”保镖的态度还算良好,已经给足面子任云舒了。
下车后,任云舒便进了机场取机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她也累了,去F国就当作是散散心吧。
刚取好票,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任云舒小姐,很久不见。”
任云舒猛地回头看去,蒋袅袅双手环胸,脸上挂着淡笑看着她。
“是你,你怎么也在机场?”任云舒神色惊讶。
蒋袅袅叹气一声,“任小姐怕是不知道吧?不过也是,这段时间你都被任宴熙关在地下室,又怎么知道我们的事呢?
得罪了她,我被爷爷罚了,这不想去F国散心,没想到竟然在机场见到你。”
“不过话说回来,任小姐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精神欠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帮你看看?”蒋袅袅笑意盈盈看着任云舒,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任云舒拒绝她的好意,“不用了,那我先走了。”她并不想跟蒋袅袅有什么来往,她知道她跟任宴熙是有过节的,并不想再次成为别人的牵线玩偶。
她跟任宴熙的事,她会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
何况她现在就想听父亲的话,好好生活,换个地方生活,遇到不同的人跟事,或许她会不同的人生吧。
蒋袅袅脸色微变,任云舒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难不成她已经放下了对任宴熙的恨了?
这怎么可以?那她岂不是少了一个盟友了。
蒋袅袅瞥了眼任云舒的机票,明知故问:“你要去F国呀?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去F国,那一起走吧。”
蒋袅袅故作熟稔的想要挽任云舒的手,但是却被她甩开了,她沉着脸说:“不必了,我们不熟。”丢下话,她便大步离开。
蒋袅袅幽怨的盯着任云舒的背影,气得咬牙,手掌紧握成拳,眼里氤氲起一丝愠怒。
这时,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响起,蒋袅袅看到来电,脸色瞬间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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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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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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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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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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