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是仇人见面,人都变得精神了。
“哈哈哈,不过你也不会比我好很多,因为YC会为我报仇,你会比我更惨。”
战尘矅隐约觉得任云舒应该会知道一些事,他便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哦?YC能有什么本事对付熙熙呢?而且你还不知道吧?YC已经死了。”
他是故意告诉任云舒YC死的消息,目的就是想借此让她说出她所知道的事。
听到YC死了,任云舒整个人呆若木鸡,满脸不可置信。
她提高声音,眼眶赤红,情绪高涨,“不可能!YC不可能死的,她可厉害了,尤其在研究毒这方面,你们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战尘矅冷笑,“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反噬?就是因为YC碰多了毒,身体遭到了毒的反噬,心脏急速衰竭而死亡,就在昨天,我还参加了她的葬礼。”
任云舒脸色一白,开始喃喃自语,“YC都死了,那以后谁来帮我报复任宴熙?
她说过会帮我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你还不知道YC的真实身份吧?我今天不妨告诉你,她的真实身份是连钰琪。”战尘矅故意告诉她,也是为了让她知道他们跟连钰琪的关系,YC的计谋不会得逞的。
任云舒梅开二度,再次震惊不已,她一直都好奇YC的真实身份是谁,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连钰琪。
毕竟连钰琪跟战家的关系这么好,还是任宴熙的朋友,她又怎么会害任宴熙呢?
只是她为什么又要用YC的身份接触她?让她替她办事?
她的脑袋好乱,好多事都处于半知不解的状态。
任云舒突然抱着脑袋,发出痛苦的低吟声,“不可能,YC又怎么可能是连钰琪呢?那我们之前一起做的事岂不是白做了吗?她这是在耍我吗?”
见缝插针,战尘矅接着就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连钰琪有人格分裂,跟你合作的是YC,连钰琪在生前,她就已经将解药给了我们,你跟YC的计谋不会得逞的。”
任云舒面如死灰,她一直苟活着,就想着YC那一句,她会让任宴熙生不如死,但是现在却来告诉她残忍的事实,任宴熙吃了解药?
那她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任宴熙忽然想起医生说的话,她眼神微闪,忙道:“其实连钰琪在临死前就告诉我们,她用你的血拿来养血蛊,继而下到我身上。”
她其实就是在试探任云舒,他们现在谁都无法确定到底是被下蛊了还是中毒。
倒不如直接试探任云舒,总觉得她多少都知道一点事。
任云舒听言,忽然发疯起来,歇斯底里呐喊,“YC这个死骗子,竟然临死前都给你解药了。
她明明跟我保证,只要拿我的血跟你的血就能养成独一无二的血蛊,她竟然给你解蛊了。”
任云舒满脸杀意看着任宴熙,全身颤抖,怨恨道:“既生瑜何生亮?明明有我,为什么还要有你?
我从小就没有得到母爱,我至今都记得母亲厌恶我的眼神,她跟我说,我是她这辈子的污点!
既然她觉得我是污点,为何又要将生我出来?”
污点这个词刺痛了任宴熙的心口,大概是那么一点的血缘关系,又有可能是为人母的原因。
她确实恨不能理解母亲视任云舒为人生污点的原因,她觉得母亲应该是一个通情达理,善良淑德的女人,但又为何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般厌恶?
任云舒泪流满脸,指着任宴熙控诉,“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下,每次我看到你的脸就会想到母亲厌恶我的眼神。
所以我恨你,但我更恨母亲,哈哈,你知道我亲手拔掉她氧气罩的时候,我的心情有多爽吗?那一刻,我觉得我为自己报仇了。”
任宴熙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了任云舒一个耳光,骂道:“我原本对你还有一点恻隐之心,但你对母亲的辱骂以及做的事,你根本就不配我对你善良,你这辈子都待在这里吧,省得出去害人,也算是为母亲赎罪。”
丢下话,任宴熙转身快步离开。
任云舒像个疯婆子一样,瞪着任宴熙的背影大声骂道:“任宴熙,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
战尘矅闻声,不由得停住脚步,眼神似刀盯着任云舒,她被战尘矅看得头皮发麻,心猛地咯噔一下,下意识退后几步,怯怯的说:“尘矅,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战尘矅满眼厌恶,丝毫不掩,看向一旁的保镖吩咐,“好好招呼她。”
既然任云舒都不识好歹,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那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保镖秒懂战尘矅的意思,上前抓着任云舒的头发,甩手就给她两个耳光,保镖的力度比任宴熙要大许多,两个耳光下去,任云舒的脸高高肿起,直接就将她给打哭了。
战尘矅加快脚步离开地窖,在他离开后,任云舒得到更多的“招呼”。
任宴熙并不在客厅,战尘矅只好去她的卧室,但依旧不见人。
忽然想到任宴熙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空中花园,想到这,他急忙往空中花园走去。
果不其然,任宴熙就在这里,她坐在摇椅上,微微仰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微风拂来,带着一丝秋日的凉意。
“想到母亲的事,难过了?”战尘矅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与她面对面。
任宴熙神色黯然,低着头,声线带着一丝压抑的伤感,“我在想,我母亲去世前应该很难过吧,让她死的人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Χiυmъ.cοΜ
“这些都过去了,我相信母亲如果还活着,她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战尘矅紧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抚。
任宴熙看向战尘矅,问道:“你有我母亲的照片吗?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失忆了真不好,连自己母亲的长相都不记得了。”
最后那一句话,略带一丝悲伤,也清晰让战尘矅感受到了。
“我这里没有,如果你想见你母亲的照片,你们曾经住的地方或许会有。”
从任宴熙出生,她都是跟任母住在乡下的小房子里,回去走走,说不定会刺激到任宴熙恢复记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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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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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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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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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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