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和他已经把群里的消息顶上去,还能被多少人看见也说不准:“班长的实力,应该没事,我倒是觉得另一个有点问题。”
林晟出操之后就再没回过班里,许烈阳撑着脑袋盯住郁月城:“姓林的是活该,谁让他嘴欠连累燃哥。”
“平时体罚也罚不了这么久。”赵霖说。
许烈阳正看住的郁月城,忽然抬起头跟他视线相撞,因为隐瞒过方渡燃的行程,他瞬间心虚。
“有事找我?”郁月城问。
许烈阳连连摆头:“没有。观赏观赏。你写你的。”
赵霖“啧”了声:“真够出息的。”
“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想多活几天。”许烈阳问起来:“燃哥是不是没说他去干什么?”
“没说。”赵霖道:“还能干什么,要我肯定是报仇雪恨啊,你不都说了朋、友、妻,以班长的脾气,活活打死也不是没可能。”
许烈阳皱眉:“他怎么知道谁发的?”
“十二中的Alpha群,肯定也就学校里的人,学校里谁不认识班长,而且只要肯花点钱……”
赵霖还没说完就噤声,他能想到当事人肯定也能想到,这回不是匿名,想抓出来也不是没办法。
许烈阳同时转过头看他,脑海里浮现初中那会儿让学校封掉办公楼三天的血腥现场,浑身发凉。
“会有这么快吗?”赵霖只觉得有些担忧。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许烈阳给方渡燃打电话过去,被挂断,然后起身打算直奔宿舍楼回去:“帮我请个假!”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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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渡燃坐在训练场外面的排水管道上,这块儿地再往外就是校区的围墙,为了好看,绿化的树木密密麻麻把围墙遮住,少年耐心等场上罚跑的人一个个走光。
最后剩下早上处罚他的教官,远远看见他的身影走过来催促:“方渡燃?你干什么呢?”
“等人。”方渡燃朝他笑笑:“他这检讨写得太慢了,我等着领他回去见班主任。”
作为高二七班的班长,教官没少跟他打交道,把他坐稳的管道看一眼:“当心这管子崩坏了溅你一身。”
“好嘞。”方渡燃嘴里应声,坐姿一动不动。
里面的人出来没看着他,方渡燃随手捡了块石子打在铁丝网上。
对方转过头发现他,神情惊惧:“你怎么在这?”
这是五班那个跟林晟起冲突的,方渡燃向敞开的铁门示意:“过来。”
那男生把现在跑走会不会被抓回来和方渡燃在学校的名声加在一起衡量,中规中矩听话铁门出来站在他面前。
“我先说好,我是冤枉的,你要给他报仇也别不讲理。”
方渡燃问:“他去哪了?”
男生往训练场里面的器材登记处撇嘴:“他不配合思想教育,被教官留在里面反思,什么时候把检讨写完才让走。”
“还有人在里面吗?”方渡燃隔着半个训练场去看那扇紧闭的窗户。
“没有了,教官把空调打底了十度,然后都走了,说是让他冷静。”
这个天气冷十度,方渡燃体会不到寒气,但天气预报提醒他是要穿长袖加外套的程度,预估应该是有点冷,但也不至于立马就会感冒。
门锁有远程操控,屋子里有摄像头,林晟只有写完检讨书发出去,被认可了才能出来。
方渡燃把手里的秒表按亮,时间已经是第三节课,正常人的身体应该撑不了多久了,他不希望解决这件事的时候,要等到放学,人多口杂。
“我能走了吗?”站在原地的男生问。
方渡燃没在过往跟五班打架的经历中见过他,随口问了句:“你是新来的?”
男生踌躇道:“不是。”
方渡燃坐着,他站着,明明要比他矮,抬眼的目光却像是在俯视,脸上那点不屑的气质因为情绪不佳被放大几倍:“这还要想?你很怕我?”
“……不怕。我只见过你打架,没跟你说过话。”
男生这时有勇气近距离打量他:“我以为你是来给他报仇的,我见过,七班的人,出了事儿你都管。”
方渡燃不置可否,还能肯定面前这个是个Omega,不然就凭他高一跟五班的见面频率,不会没印象。
林晟一个Alpha,不止偷拍郁月城的隐私,还招惹了别的班的Omega?
方渡燃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也不能强行让学校去查这个小号的主人。无凭无据的,就算公安机关也不能随意查看公民的个人隐私。
“出操的为什么跟他起争端?”他问。
“他是个变态!”
说起这个对面的男生立刻有了气势,斩钉截铁地认定:“他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人渣!败类!”
方渡燃等他骂完才说:“有证据吗。”
男生张开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方渡燃给了他两分钟,对方也只是一脸焦急,把嘴闭得紧紧的,缄口不言。
方渡燃:“没有就走吧。”
男生也没挪步子,反问:“你不奇怪我为什么骂他?”
方渡燃看向器材室打开门的房门:“不想说现在就可以走。”
对方也转身看到林晟从里面走出来,正背过身在关门,脸色发白,放在身侧的拳头攥紧。
“我还有事。”方渡燃提醒他。
男生停在原地一直等林晟走过训练场,才决定开口:“……我叫薛宜南。他是你们班的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对你们班里的人做过什么,但你说话管用,所以请你让其他的Omega们都多注意安全,不要跟他走得太近。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来五班找我。”
运动服合身,面前的这个男生身形也过于消瘦,脸上的表情很决绝。
方渡燃这才发现他后颈上贴了一块信息素阻隔贴,从正面看能露出来一点边缘——这是被标记过的Omega在腺体的齿痕还没有痊愈的时候贴的。
“嗨!”林晟也看到他,加快脚步走过来,伸手还没搭上薛宜南的肩膀就被对方躲开了。
“别碰我!”薛宜南回头吼了一句,Omega的眼里满是厌恶。
“闹脾气了。”林晟等他走掉,冲方渡燃道:“他是我男朋友。”
方渡燃点点头,没打算跟他浪费时间,起身往树丛里走:“借根烟。”
林晟愣了下,他跟方渡燃虽然不算熟悉,但在高二七班算是能和平交流的人,其他的人多少都有过摩擦,还得靠方渡燃出面来摆平。
他从来没有连累别人的负罪感,对方渡燃还算赏识,喜欢他大胆狂妄,只不过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
跟在方渡燃的身后走进树林里,从运动服的袖子里掏出来两根烟,一根自己点上先深吸一口,再把另一根递给方渡燃:“没看过你也抽烟啊。”
方渡燃拿过来烟,林晟把自己冒烟的烟头伸脖子凑过去,想让他抽上就着点。
“你男朋友知道你拿嘴给人点烟吗?”他脑袋一歪避开烟草味,把手上的烟送他嘴边点着,拿在手指间也不抽。
“拿嘴怎么了?就说你没抽过吧。”林晟顿觉浪费,翻脸也快:“不抽你早说啊,真他妈浪费。”
这张嘴和古怪的脾气没少在班里惹事生非,方渡燃今天似乎格外平静,看他侧过身自己抽,接着道:“那换个问题。”
林晟斜睨过来:“你想给那个货出头?他可不是我们班的人,你在十二中横,我佩服你,但我跟他的事情,你最好少插手。”
方渡燃笑了下,仍旧道:“你男朋友知道你偷拍别人吗?”
“草!”林晟怒道:“那个□□告诉你的?”
手里没抽的烟积了一小截烟灰,方渡燃拿手指掸掉:“这是你自己说的,他什么也没说。”
林晟皱起眉:“我拍他怎么了?他是我男朋友,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别人还管不着。”
“你好像听错了。”方渡燃抬起头,口吻如常,目光却冰冷:“除了他,你还拍了谁?”
林晟往里后退两步,责怪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方渡燃后背倚在树干上:“我来说,还是你自己交代。”
“我警告你,别他妈唬人!”心虚加大林晟的斗志,拿手指回去斥道:“老子不吃你这套。”
方渡燃眼皮一垂,看向鼻尖在微微发抖的指尖,单手扼住手腕一拧,关节一声脆响,嘶哑呼痛的声音炸起。
“方渡燃!老子没招惹过你,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林晟破口大骂,抡起另一只手打回去:“你信不信我现在把教官全喊过来,别以为有人让着你就无法无天!”
方渡燃躲也没躲,没心思跟他打嘴仗,面色冷下来,松开手拽住他脱臼的手腕起身把冲过来的身体往树干上甩,干脆利落在身后压制住:“底片拿出来。”
林晟肩膀铬在树干上嘴硬道:“什么底片?我不知道,你别胡说!”
随之而来的还有空气里极度膨胀的Alpha信息素,像是泡沫被炭火烧焦的气味充斥四周,公然挑衅方渡燃的神经,沉积了一上午的冷静轰然坍塌,手里的烟头往他眼角搁,火星子就快烧上睫毛,一字一句连带姓名问清楚。
“学校的Alpha群里,发郁月城在更衣室那段视频的小号,是不是你?”
林晟极力撇开脸,远离那点火苗:“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敢动我,我家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方渡燃手指一松,烟头顺着掉进他衣领里,在脖子上烫出红印。他抓紧发根把脑袋掰起来:“是不是你,林晟。”
“我操……你妈的,有本事你松开!”林晟面容扭曲道。
方渡燃没克制自己的信息素,极端的压迫力散发,呈压倒性将熊熊燃烧的焦油味避回去,视频里那些暧昧的画面浮现脑海,手里攥住发根把面门往树干上猛地一磕。
林晟鼻血顿时流出来,吃了自己一嘴的血腥味,Alpha被逼到绝境,发狠往树干上一推挣脱出来,连前因后果也顾不上追究,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道:“是又怎么样?他都不在乎,你发什么疯?”
方渡燃把手伸进运动裤的口袋里,在秒表上按了一下,剩下的话他还不想录进去。要作为证据的话,这点够用了。
至于自己采取的激烈手段,会有什么后果,他现在还不想考虑。
十二中里面,打架斗殴,不是每一桩都能有理由的。这种东西他不希望再给下一个人看到,学校也不会希望。
林晟以为他还要拿什么东西出来,警惕万分,往树林里面退了好几步,嘴里也愈发肆无忌惮:“他在Alpha的更衣室里发.情,还不让人看了?真不要就他妈别来啊?
“你想给他出头,是不是跟他有一腿啊?我早就发现了,你们成天在一块儿,你怎么还不标记他?腺体上连个印儿都没有,我看你平时硬得很,是不是不行啊?”
方渡燃连带之前那个匿名的人也一起揪了出来,就是这些话,一模一样的话。
愤怒让他散发深渊般冷峻寒意,一步步走进去,四周的空气跟着弥漫上几乎能让人窒息的攻击性,阳光从他身上离开,整个人沉进昏暗里。
这个月的易感期也即将到来,暴虐残忍的冲动在血管里滋生,被激起四处冲撞,骨子里的躁动在不断火上添油,绷紧的理智悬在边缘将落不落。
那是他护在手心里怕蹭破,怕弄脏的大白猫,他纯良还无辜,自己肖想都是要埋在心里小心翼翼的,被这个杂碎泼脏水还冠上耻辱污蔑的谣言。
每一句都钉在他的心上,扎在他的手指尖。
“你还敢动手,你敢打我,明天就等着被退学吧!”
林晟被逼到围墙上捂着后颈上发胀疼痛的腺体,面容狰狞,嘴里说着不让动手的话,就已经先行抡起拳头朝方渡燃揍过去。
方渡燃身边的气场跟着阴沉,不偏不倚直接对上去,速度快了几倍一拳直冲下颚精准砸上去,不顾对方没有逻辑的还击,专挑容易受击还不致死的地方打,拳拳到肉,扎进手上刺都被他一击击的还回去,易感期的暴躁瞬时涌上来。
……
“别打了……我叫你别他妈打了!”
才十几分钟过去,林晟失去还手的力气抱着头蜷缩在地,焦油味的信息素在树林里四分五裂散成一缕缕。他奋力咳了好几声瞪大眼,眼看方渡燃刚停手,不死心地去扯方渡燃的运动裤,想往下半身偷袭:“你今天有胆子、打死我,我操.你妈的,我让你偿命。”
这点挣扎方渡燃没看在眼里,照着他的膝盖一脚踩下去,:“给他道歉。”
“啊——!我道歉!我道歉。”林晟顶着一头的血迹,完全被武力碾压,一边求饶,眼神愈发恶毒:“方渡燃你疯了!”
方渡燃加重力道往脚下施压,倒在地上的人腿骨传来断裂般的痛楚,嘶哑道:“我错了,……我把底片给你,你他妈的,脚拿开。”
方渡燃没给他擦干净嘴再说一次的机会,抬腿想往肚子上踹一脚,有人在后喊了他一声。
“班长。”
声线清越,跟这块林子里浑浊污泥般的气息格格不入。
易感期征兆和四周烦躁的信息素让他没注意到,居然已经有人过来。同时也反应过来,这幅样子是被谁看到。
方渡燃脸上的低沉还没收回来,冷眼朝后看——是郁月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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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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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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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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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A装O是要做校花的方渡燃郁月城更新,第 86 章 给他道歉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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