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想托小刀兄弟在方便且不妨碍你们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帮大娘打听一下他过去的劣迹。
如果小刀兄弟你觉得为难,也......”
没关系仨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小刀就一口应下了。
“大娘,这事交给我,你放心。”
说着,宋小刀笑了笑,自己从马伯旺手里接过了火把。
“大娘、伯旺大哥,不用送了。”宋小刀冲母子俩摆了摆手。
杨梅回过神,一脸慈祥的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一些。
等关上院门往回走,杨梅脸上的笑意一敛,瞬间上演川剧变脸。
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偏还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力,只能想方设法借力打力,迂回反击,这种憋屈感,让杨梅十分不痛快。
穿越的小说看了那么多,哪个女主角像自己这般窝囊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可转念细思,杨梅又忍不住自嘲起来。
她这又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女主哟?
人家穿越女主都是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恋爱,命定男主不是狼系忠犬大佬就是腹黑深情小奶狗。
她穿越过来干嘛来了?
是来给人当老妈子的!
一不小心还可能被剧情炮灰了,比八十线配角还不如。
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恋爱,她一个三十八岁的老婆子配吗?
嗨,还是洗洗上炕睡吧,梦里啥都有!
杨梅用手扶额,往堂屋走的时候,嘴上碎碎念着: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还别说,来回念上两次,杨梅身上的低气压已经疏解了大半。
事情已经发生了,梁子已经结上了,这是既定事实。
她要是一直揪心恼怒,气出病来谁来替?
不过该知道的情况,杨梅并不打算瞒着家里人。
“今日咱在镇上被抢劫,背后指使是黄少爷。”杨梅说。
马仲兴瞪大眼,气得想锤死这个渣渣。
马幼薇抖着唇,脸色苍白,浑身发冷。
这个黄少爷看着道貌岸然的,原来竟是这样不堪么?
“娘,咱去亭长那里告他吧,这人雇人行凶,实在是太可恶了!”马仲兴气愤道。
杨梅摇头:“告不了,咱们无凭无据的,根本无法拿他如何。
反倒有可能被他拿捏着反将一军,诉我们诬告。
诬告可是要被治罪的。”
“难道咱就啥也做不了么?”马仲兴跺脚,一脸焦躁的在堂屋里来回走动。
马伯旺拧着眉头,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解决问题,亦是长吁短叹。
“今日我们要是当场把黄斑牙几个送去亭部,说不定亭长还能从他们口中撬出点什么。
现在已经晚了。
娘跟你们说这件事,只是给大家提个醒,让你们了解我们家的处境和现状。
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公平和公正。
我们应该认清自己的实力与人家的差距,正面刚,有时候跟鸡蛋碰石头没有什么差别。”杨梅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几个儿女的表情。
马伯旺撇着八字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无奈。
马仲兴已经敛了怒意,表情若有所思。
马幼薇则是不甘又气恼,贝齿紧咬着唇瓣,看得出来她情绪很压抑。
杨梅知道短时间内要让几个儿女成长起来并不容易,一口还吃不成一个胖子呢,总要一步一步来。
但有些时候,适当的给一点压力,让他们学会思考,学会承担并不是坏事。
别事事都想着有她这个当娘的可依赖,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晚上你们睡下的时候,可以尝试着捋一捋,想一想。
在不能跟黄家掰手腕正面刚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保护自己,保全自己?
想好了可以找娘说说,想不好,就......”
望着三个儿女倏然期盼的目光,杨梅弯了弯唇角,将‘想不好就饿两顿’的说法咽了回去。
饿两顿这惩罚实在是不痛不痒,马伯旺和马仲兴这俩货说不定咬咬牙就直接躺平了。
哼,小样,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想不好就一直想到法子为止。
为娘不拘你们想的法子有没有用,能不能派上用场。
娘只是希望你们能明白,咱是一家人,不管是家里的哪个人遇到了麻烦,其他人都不许做壁上观。
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遇事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我们家才能越来越好,晓得么?”杨梅语重心长道。
马伯旺、马仲兴和马幼薇兄妹仨都彼此相视着对方,目光里有从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暗暗流淌着。
杨梅的煽情教育小课堂结束后,背着手抽身离去。
明日预计要做两百五十斤左右的豆腐,看来还得找村长选多几个人来帮忙做豆腐才行。
杨梅洗漱完,上炕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马伯旺、马仲兴还有马幼薇躺下后,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无他,娘可是给他们落实了任务的,虽然身体上有些疲惫,可精神上却还很亢奋。
陈荷花还在月子里,半夜又得奶孩子,马伯旺不敢频繁翻身,担心吵到妻子。
马仲兴就没什么顾忌了,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
刘春草这几日跟着起早贪黑的,原本是困意上涌,被马仲兴这翻来覆去的弄得睡意全无。
她一个翻身直接将马仲兴给压住了,瓮声瓮气的说:“相公,你睡不着,不如我们来.......”
马仲兴想不到好法子,正烦躁着呢,根本没有啥旖旎的心思。
突如其来的鬼压床让他差点儿没喘上气来,没等刘春草把话说完,他直接就将人给掀下去了。
“来啥来?老子没心情!”马仲兴狠心拒绝。
刘春草一下闹了个没脸,又羞又恼,用手捶了马仲兴心口一记,气鼓鼓的翻过身,背对着他。
换作以往,马仲兴肯定是要凑上去哄一哄的。
女人通常能钳制住男人的招儿也就那两样。
不让近身这一招几乎是屡试不爽。
马仲兴从前跟刘春草有争执,刘春草就爱用这一点拿捏。
二十出头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三五天不吃肉还能忍得住,十天半个月的不让碰,哪能受得了?
刘春草心想着这死男人不好好哄自己,以后别想开荤了。
然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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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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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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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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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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