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什么圣母,对于怀揣恶意妄图伤害自己的人,她不可能心慈手软。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马富贵这个王八犊子屁本事没有,心思却十分歹毒。
上次拦路要挟她不成,还想背后袭击她。
这个混账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杨梅怒意涌上心头,打算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清脆的巴掌声在堂屋里响起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马富贵杀猪般的惨叫。
杨梅这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下巴的伤口也崩裂了,鲜红的血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赵氏和马通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儿子下巴居然还裂开了这么大一个口子。
此刻见他下颌像多长了一张嘴,一翕一合间,那血汩汩的往外冒,也跟着惊骇失声。
“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赵氏喊起来。
杨梅的第二巴掌扇在了赵氏的脸上。
赵氏只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大力给掀翻了,整个人往一侧偏倒,顺势滚了一圈,头和脸,瞬间全都麻了。
自从锦宝出生后,马伯旺、马仲兴、陈荷花和刘春草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娘如此凶悍泼辣的一面了。
此时杨梅身上的气场全开,下手极重,看得出来,她正处于盛怒之中。
“娘,您别自己动手,让儿子来!”马伯旺担心娘伤到自己,挺身站出来,自告奋勇要当杨梅的‘打手’。
马仲兴一时不察让大哥抢了先,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也紧忙站出来表态:“娘,大哥说得对。
您要打他们出气,无须脏了自己的手,交给我们兄弟俩来就成。”
杨梅看着一左一右上来护法的俩儿子,忍了又忍才没有破功笑出声来。
她点了下头,对二人说:“这一家子半夜使坏,是冲着你娘我来的。
给他们坦白从宽的机会他们不要,那你们就好好先招呼他们一顿,给他们松松筋骨。”
马通见状,紧忙开口求饶:“别打,大嫂,你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我们真的只是想偷点银子花花,没有别的目的。”
杨梅冷笑一声,坐回椅子上,冲马伯旺和马仲兴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俩动手。
马伯旺和马仲兴长这么大,还没真正抡起拳头打过人。
这二人之前把话说得有多敞亮,下手就有多磨叽,可把杨梅给气坏了。
“你们俩是在给他们按摩还是挠痒痒?”
杨梅站起来,指着马富贵道:“这个王八犊子,八成是听命于黄家那个油腻渣男的授意,想要对老娘做点什么。
你们想一想,若不是你娘我运气好,半夜去上了趟茅房,这才躲过了一劫。
若真的跟你们一样,被他用谜香谜晕了过去,我这条砧板上的鱼,是不是就该任人随意摆布了?
他们有可能一刀将老娘封喉了,也可能把老娘丢进深山里喂了狼。
只要做得悄无声息,你们这群傻憨憨到时候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这话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马伯旺和马仲兴这俩血性男儿感触自然是最深的。
因为在血缘关系上,他们跟杨梅是亲母子,自然也是最关心最在意母亲生死安危之人。
陈荷花和刘春草这俩当儿媳妇的,则是震惊骇然更多一些,手心全是黏腻湿滑的冷汗。
至于马通,他则是不敢置信。
杨氏她怎么就敢一口断言他们今晚的举动是受了黄少爷的指使的?
她是掌握到了什么证据不成?
可惜,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没有留给马通思考和推敲的时间。
兄弟俩的拳头不再绵软无力。
这一次,他们出拳又快又狠,密集如同雨点,砸在身上的时候,发出噗噗的闷响,痛得马通嗷嗷惨叫。
赵氏在地上拼命扭动挣扎着,她一边哭着喊‘别打了’,一边朝着马通所在的位置挪,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替丈夫挡一挡。
马通被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俩打得鼻青脸肿,全身的骨头几乎都快要散架了。
他像条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打完老的,接下来就轮到小的了。
马富贵看到自己爹的惨样,害怕得连连往后退。
“别打,别打我,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俩齐齐回头去看自己娘。
杨梅将白眼翻出天际,冷冷道:“老娘看这混账不顺眼,打一顿再让他说。”
马伯旺和马仲兴就跟得了老板吩咐的打手似的,齐齐点了点头,捋起袖子直接对马富贵开揍了。
马富贵这个软骨头登时就哭爹喊娘的,一张脸半边糊了血,半边糊着眼泪和鼻涕,瞧着委实是狼狈不堪,惨不忍睹。
“别打了,大嫂,求求你快让伯旺和仲兴住手吧,再打下去,富贵就要被打死了!”赵氏哭着向杨梅求饶。
杨梅见也差不多了,这才喊他们兄弟二人住手。wWW.ΧìǔΜЬ.CǒΜ
“现在好好交代,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马富贵,你可想好了再说,不然,你们这一家子就等着被除族赶出善水村吧!”杨梅提醒道。
在这个时代,被除族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宗族的庇护,在这个世间就没有了依归,是无根的浮萍,可以任人欺凌。
马通这会儿比马富贵清醒得多,他忍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抢在马富贵开口前,对杨梅道:“大嫂,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杨梅让刘春草去把屋里的马幼薇给喊出来,顺便带上笔墨和纸张,用来记录马通的供词。
马通将他从儿子马富贵口中得知的内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梅。
当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黄灏骏这个人渣居然要找人毁了杨梅清白的时候,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片刻后,马伯旺和马仲兴拍案而起,咆哮着要去找黄灏骏拼命。
杨梅怒极反笑,安抚着俩儿子冷静些。
“娘,咱报官吧,把马富贵他们交给县令大人。
黄灏骏是幕后主使,他也别想跑掉!”马幼薇咬牙切齿的说。
杨梅却清楚,报官不一定有用的。
黄灏骏在这件事中并未露面,想要指控他,到时候他大可以把锅推全都推给马富贵来背,把自己给摘干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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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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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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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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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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