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父亲缓缓放下酒杯。

  “当保安?”

  阿兵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爸,你看村里的叔叔们五十多岁都去当了保安,我十八岁也去当保安,这么算下来直接少走了三十多年弯路,我觉得不亏。”

  闻言,父亲想了片刻,若有所思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该进厂。”

  旁边的母亲当即把筷子一摔:

  “还在说厂,明明该去学开锁!”

  父亲同样把筷子一摔:“天天就知道开锁!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呵呵,老娘就是见识短,才会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隔壁老王就有用,你嫁过去嘛!”

  “那人家是比你能干,你除了酸还会什么?”

  “你再说?”

  “我就说,开锁就是比你进厂有出息!”

  “滚你妈的!”

  ……

  争吵又开始了,阿兵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习惯了。

  他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着今天遇到的事情,同时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当个保安好像也不错啊,挺帅的……”

  “算了,先想办法把珠子弄出来再说。”

  阿兵从床上翻身起来,对着自己嗓子眼又抠又挠,但却毫无效果。m.xiumb.com

  吐不出来。

  那就只有……拉?

  打定主意后,阿兵一直等到了晚上。

  待到夜深人静,他偷偷溜进父亲的房间,偷出了药箱底下的那瓶开塞露。

  这玩意儿他还是第一次用,拿到自己房间里对着说明书研究了半天后,阿兵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一咬牙,将开塞露的尖头狠狠怼了上去。

  “嘶……”

  冰凉的触感中带着一丝火辣辣的痛觉。

  阿兵忍了几分钟。

  忽然!

  一种流动的感觉猛然从下腹窜来。

  他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窜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厕所冲去!

  阿兵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不过还是晚了半秒,沾了一点在短裤上。

  “草,裤子又得洗!”

  排泄一通后,他把自己的裤子扒拉下来,扔到一边。

  可问题来了。

  刚刚太过通畅,他也不知道珠子拉出来了没有。

  回头看了看那坨臭烘烘的东西……

  看来,还得扒拉一下?

  阿兵没敢开灯,光着屁股跑到厨房,找了根筷子。

  刚刚才把筷子抽出来。

  肚子里又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草,又来!

  阿兵一个箭步,又从厨房冲回了厕所。

  噗……

  得,现在更多了。

  舒畅之后,阿兵忍着恶心,开始借着窗户里透过的微光,开始翔里捞珠。

  光线很暗,看不清楚,他不得不凑近去瞧,几乎是趴到了坑里。

  “没理由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正当阿兵专心致志的扒翔的时候。

  啪!

  厕所的灯,骤然打开。

  阿兵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徐徐回头,他看见被惊醒的老妈就站在厕所门口。

  惨白的光打在她的脸上,而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三观。

  自己的儿子,半夜三经,竟然在厕所里拿着筷子……加餐?

  “阿兵,娘是不是把你饿着了?”

  半晌之后,她泪眼婆娑的问出一句。

  回应她的,是砰的一下关门声。

  “妈……不是你想象那样!”

  “你先出去,我……我马上就出来!”

  被阻挡在外的母亲更慌了,上前擂着门。

  “兵,我的兵啊……那东西吃不得!”

  “你出来,娘给你做饭吃啊!”

  阿兵倒是想出来,可一个是裤子不能穿,第二个是……

  草,又来了!

  他就这么被堵在了厕所里。

  而老妈在外面,竟是急的哭了起来。

  “死婆娘,大晚上哭丧呢!”

  终于,父亲也被惊醒,穿着大裤衩子来到厕所门口。

  母亲焦急万分:

  “他爹,这孩子疯了啊!”

  “他半夜起来吃屎!”

  闻言,父亲脸上顿时一绿,上前就疯狂的敲着门。

  “兵!”

  “吃不得,吃不得啊!”

  “你……你是不是想去当保安?爹准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阿兵在里面有苦难言,关键拉了还不敢冲,生怕珠子丢了。

  可肠子都快拉出来了,那珠子愣是憋死在了里面!

  情急之下,阿兵并没有注意到,一层又一层淤泥状的物质正在从自己皮肤里渗透出来,随之他整个人也变得轻便了许多。

  外面的父亲还在擂门。

  母亲试着劝了一句:

  “别砸了,要不……叫老王来开锁?”

  老王一出,父亲又被踩了命根子。

  “死婆娘,大半夜你是不是就想着老王?”

  “老王怎么了嘛,人家会开锁,你有本事把这锁开了?”

  “开你妈的锁,老子打死你!”

  “来啊,打啊!打了明天就去离婚!”

  “离嘛,哪个稀罕你这种蠢货!”

  ……

  就在阿兵家里又吵起来的同时。

  市里,警局。

  几名警官依次将一批宝物陈列在审讯室的桌子上,一字排开。

  警长在一边默默看着,随后厉声问道面前两个缠着纱布的盗墓贼:

  “好好看看,你们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只有这些?”

  “我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盗的墓来历不小,不要怀着侥幸心理瞒报漏报赃物,否则严肃处理!”

  两个毛贼身子一哆嗦,显然是早就吓破了胆,赶紧起身上前辨认着赃物。

  半晌之后,一人抬起头来:

  “警长,少……少了一颗宝珠。”

  “宝珠?”

  “是的,俺们下到那洞里的时候,先是在外面拿了这些宝贝,然后撬开棺材,结果发现里面的肉粽子几千年了还跟刚死一样,而且她口里还含着一颗珠子,当时俺们两个吓坏了……”

  警长没兴趣听他们这些人的玄奇故事,挥手打断道:

  “说重点!”

  盗墓贼只得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少了一颗最值钱的血红宝珠,应该是被那群保安撞车的时候弄丢了!”

  对面的警长眉头紧皱,偏头吩咐道:

  “组织人手,追查宝珠的下落!”

  旁边几个警员立刻领命,而那两个盗墓贼,则被押送去了监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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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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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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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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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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