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宅子里,陶鱼衣着清凉地趴在床上,目光慵懒地落在窗架子上,她似在想着什么
无人得以窥见
窗外月华洒下,她那一身的粉腻愈发妖孽勾人
尤其是把细腰,以及那对霜白刺眼的长腿儿
骨肉匀称,肤质如玉,水腻腻的
若掐上一把犹如能掐出水儿来。
而月光水华下
她那一天天越发殊丽的小脸
更是美的惊人。
片刻后
那趴着的清凉美人收回目光
她仰卧于床上,凉凉一笑
今天宋鹤城说,他并无兴趣参与她的游戏?
可现下,她心血来潮,倒有了一个粗略的想法
或者可以称之为
一个她为宋鹤城量身定做
让他不得不参与她游戏的陷阱呢
她倒想看看,一身清正的宋大厂长要怎么回击她
她迫切想看他臣服的模样……
宋家老宅
古雅奢华卧房内
带着沐浴后冰冷湿气的宋鹤城
落座于一张黄檀木镂雕理石大案前,桌案上垒着许多名人法帖。
这些名贵难得的法帖皆是北城想攀附于宋鹤城的人,极尽能力,花了重金收集而来
他们更是托了好几层关系,递了好几回才得以递到宋家于伯手里。
于伯倒是晓得这些人
他们在鹤城除机械厂外的一些小生意上,沾了点旁枝末节的关系
其实宋家哪里缺这点东西
可于伯不好太驳了人的面儿,就挑了些尚且过得去的,摆在了鹤城房间的案上。
可宋鹤城却无意于桌案前的这些
他的目光始终专注于面前放置的一枝干花上
一枝干透的一串红
肆野生长,随处可见的一串红
出现在这名贵古朴的桌案上,却一点也不违和
没错,就是陶鱼那晚插在他胸膛前口袋的那枝一串红。
自从那天带回这枝一串红,宋鹤城始终未丢弃
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特地放在桌上阳光能照到的角落
所以,如今成了一枝能夹进书策的干花。
宋鹤城背靠向身后的蟠龙雕花大椅上
手臂于扶手上撑着太阳穴
思绪里再次翻涌起今天在机台房里发生的种种。
其实机台房的门为什么会被反锁,又莫名被关了灯
她又巧合出现
宋鹤城心里未尝没有答案
甚至在小宅子里,她被袭击那次
个中原委,他抑或清楚......
思虑到这些
宋鹤城不禁回想那晚“假订婚”时,她身穿海棠红褂裙的模样
她美得惊人
那晚,他压制心中异样,视线尽量避免落于她。
直至她将这枝一串红插进他衣襟口袋那刻
他克制地越发强烈和艰难。
而最扰乱宋鹤城心绪的是
自从与她相处开始,他观察得清楚
明知一切都是那人心思不纯的有意接近,明晃晃想诱他进入她的感情游戏
他却还是关切她。
在她下到条件艰苦的车间工作时,他还是让李主任劝解她回到办公室
乃至后面他故意忽视她,不给予她特殊照拂
都是想逼迫她服软,继而离开条件艰苦的车间。
宋鹤城深邃黑眸里,某种不知名情绪渐渐浓郁
浓郁到他已经无法忽视
只有他清楚,他待她是特殊的。
夜越来越深
而卧房里的宋鹤城无一丝睡意
依旧思虑深沉……
转而一夜过去,晨光微熹
宋鹤城终于放下手,端坐于桌案前
他阖眼,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他想
罢了
就把她当成普通职工,正常对待
他的重心应该放在工作,他也确实无意于她的感情游戏。
夏季的清晨总是来得更早
相比于一夜未睡的宋厂长,陶鱼又是一夜好眠。
出了家门,她脚步轻慢地去往机械厂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
不知为什么,她的失眠几乎痊愈
她小巧挺秀的鼻尖嗅着清晨还带着微凉的空气
心情尚可。
同时去往机械厂的还有开车的小张同志。
小张见前头走着的陶鱼,像往常一样,问向后视镜里的宋总
“宋总,前头是陶鱼,咱今天还停车不?”
其实宋鹤城的目光已早小张一步,落在了前方步伐缓慢的身影上。
似想起昨天她脚上的伤
宋鹤城犹豫片刻后,简洁回了小张一字
“停”
于是陶鱼今天再次遇见小张把车停在她身旁的马路上。
小张同往常一样,大咧咧地和陶鱼打招呼
陶鱼见是小张,她并未看向后车后座方向
她只微笑回了一句“早”。
然后,意外的是
不等小张再开口
后座的车窗降下,宋鹤城低沉醇厚的声线先响起
“陶鱼,上车”
陶鱼这才将目光转向后座的宋鹤城
她当然知道宋鹤城在车里,可想到昨天某人拒绝的姿态
她今天心情一般,暂时不想和宋厂长过多接触。
看着依然姿态清明的宋鹤城,她脸上的笑淡了淡,拒绝
“不麻烦了,宋厂长”m.χIùmЬ.CǒM
宋鹤城的眼眸似无意扫向她脚踝一眼,再次开口
“有工作上的事于你交接”
陶鱼微挑了一下眉,几秒后她答
“好”
……
车里,小张专心开车,目不斜视
陶鱼坐在宋鹤城身旁的座位上,周身弥漫着淡淡的清冷。
她转头望向宋鹤城,却笑得于往日一般,毫无无异样
“宋厂长,有什么指示?”
她想了想,猜测
“是关于七号车间操作说明的翻译进度吗?我已经完成地差不多,只剩收尾部分”
可宋鹤城却不答,他低沉问了一句
“脚上的伤怎么样?”
宋鹤城话落,前方开车的小张,那双耳朵便不自觉立了起来
这真怪不着他,他那双眼珠子能不看后视镜,但是耳朵可没人帮他堵上啊。
陶鱼听完微微一愣,随即她很快恢复自然
但她也不答宋鹤城的问题,意味不明地反问
“宋厂长,是在关心我的脚么”
然后她大大方方望着宋鹤城的眼眸,等他回答。
宋鹤城也看向她,眼眸深沉,让人无法揣摩
片刻后
他颔首,简洁道了一字
“嗯”
陶鱼见到宋鹤城后本来就一般的心情,此刻越发有些淡淡的
可她多会伪装,那张美艳微笑的脸上,是一丝不愉的表情也无。
只见
她伸出手,当着宋鹤城的面
明目张胆地缓缓拉高膝盖上的长裙,直至露出小腿
然后她伸出白腻的腿儿,靠近宋鹤城一侧
平静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不识好歹的挑衅
“用了药,还有些疼,不知好没好,宋厂长要帮我看看么”
话落
前头被迫听到的小张,瞪大了眼珠子,那双耳朵没人管地越拉越长。
陶鱼看着宋鹤城,为难意图明显
她邪恶地想
宋鹤城不是关心她的脚么
那就自己来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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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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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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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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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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