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圻看到朱棣满血复活,自己也很高兴,附和道:“爷爷说的太对了,去tm的贼老天!”
朱棣大惊失色,用手指着朱瞻圻的嘴:“可不能乱讲话!抬头三尺有神明,朕几时说过‘贼老天’三个字?”
朱瞻圻哑然失笑。
在这个年代,当众辱骂老天爷可是不得了的罪过。
朱棣是大明的皇帝,同时也号称天子,骂老天爷岂不是等同于骂朱棣的老子!
“是是是,爷爷教训的是,孙儿这张嘴净爱胡说八道!”
边说边往朝自己的脸轻轻扇了两巴掌。
朱棣板着的脸这才松弛下来。
“行了,行了,别在你爷爷这装模作样,要不爷爷给你来两下?”
朱瞻圻自然知道爷爷是在开玩笑,祖孙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朱棣的心结已解,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回想起刚才朱高炽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起了恻隐之心。
“瞻圻,你说刚才爷爷是不是对你大伯太苛刻了一些?”
朱瞻圻一听这话,心想坏了,爷爷开始心疼自己的儿子了!
他很想将朱高炽逼死自己母亲的事说给皇上听,可如果这样做的话,能不能让朱棣相信先放一边,跟太子那边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朱瞻圻思量了一下,决定不能那样做。
“依孙儿看,其实也没什么,大伯身体不好天下皆知,爷爷让他远离酒色,也是为了大伯能调理好身体,将来才能接着住大明的千钧重担。”
“至于派大伯去北京,更是人尽其用,大伯是储君,而且心思细腻,精于计算,有他在北京镇着场子,建造紫禁城估计能省下不少钱!”
朱棣一想,觉得朱瞻圻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心中对朱高炽的那一丁点怜悯随即烟消云散。
朱棣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呵呵地拍了拍朱瞻圻的肩膀。
“爷爷就爱听你小子说话!”
此时天色渐晚,朱棣想要留朱瞻圻一起吃饭,朱瞻圻欣然接受。
不多时,尚食局的宫女们将饭菜端出,伺候爷孙二人进餐。
祖孙二人围坐桌前,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朱瞻圻看了看眼前的菜品,一共二十来道,其中荤菜居然接近九成,什么炙蛤蜊、炒大虾、田鸡腿、笋鸡脯、烹河豚、烧鹿肉、油煎鸡、炙鸭一应俱全!
“爷爷今天这是下了血本了?”
他知道朱棣素来节俭,平时每顿饭也就三五个菜,今天为了招待自己,居然让人弄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心中感激。
朱棣呵呵一笑,说道:“爷爷富有四海,请孙子吃饭,可不能太寒酸,来来来,赶紧动筷子!”
于是朱棣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块鹿肉。
“听太医说这东西调血补虚,温肾壮阳,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说完将鹿肉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朱瞻圻故作惊讶:“爷爷,您刚才说的想再给孙儿生几个小叔叔,不会是真的吧!
“只是爷爷这个岁数,还能行吗?”
这孙子居然拿自己的床帏之事开玩笑!
看着朱瞻圻似笑非笑的样子,朱棣老脸一红,佯怒道:“宝庆长公主,你的小姑奶奶,生于洪武二十八年,当时太祖皇帝六十七岁,朕如今六十不到,你说能不能行?”
朱瞻圻见朱棣有些上头,不仅心里感叹:“不行”这两个字,果然对男人的伤害太大!
于是又夹了一块鹿肉放到朱棣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爷爷不要生气,孙儿可没说爷爷不行,巴不得再多几个小叔叔呢!”xiumb.com
“到时候,孙儿陪着小叔叔们一块儿玩耍!”
朱棣心里五味杂陈。
他与皇后徐氏情深意笃,心里根本没别的女人的位置,徐皇后死后,自己伤心缅怀之余醉心征战,对男女之事更是有一搭没一搭,后宫妃嫔如同摆设。
如今上了岁数,才觉得膝下有些单薄。
但人与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太祖年近七十照样生龙活虎,而他自己却是真的不行了。
想到自己的无奈,朱棣瞪着眼睛说了一句:“小不正经的东西,还不赶紧吃饭!”
“嘿嘿,遵命!”
于是朱瞻圻也抄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爷孙俩边吃边聊,气氛非常融洽,时不时传来朱瞻圻贱兮兮的笑声和朱棣的喝骂!
朱棣吃了没多少,便放下了碗筷。
朱瞻圻很惊讶,问道:“爷爷这就吃饱了?”
“哎,人不服老还真是不行,最近这几年,爷爷的食量小了不少,即便满桌山珍海味,可就是没有食欲!”
朱棣的话中流露出浓浓的遗憾与无奈。
朱瞻圻看了看满桌子的菜,瞬间明白了。
尚膳监做的菜口味重、荤腥大,虽然用的都是一等一的食材,可调料的味道已经将食材本身的味道掩盖了七七八八,远没有江南文人雅士的饮食精致。
一顿两顿还行,顿顿如此的话,难免会影响食欲。
而且长期这么吃也会影响健康,朱高炽经常腿脚不方便,九成九就是得了痛风!
历朝历代,中后期的皇帝寿命普遍不高,是不是也跟饮食习惯有关?
朱瞻圻心里在大胆地猜测,嘴上却宽慰着朱棣。
“爷爷,尚膳监的菜太过油腻,其实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回头孙儿亲自给爷爷做几道小菜,保证爷爷胃口大开!”
他的厨艺朱棣是见识过的,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朱棣也来了兴致。
“一言为定,等爷爷哪天有空,亲自到你府上!”
朱瞻圻满口答应:“放心吧爷爷,包您满意!”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朱瞻圻吃饱喝足,他才拜别皇上,回到了汉王府。
汉王妃丧事刚过,阖府上下的气氛仍然略显压抑。
朱瞻圻出去了一整天,回府之后直奔朱高煦所居住的正殿而去。
此时的朱高煦虽然沧桑依旧,但精神头好了不少。
父子见过礼之后,朱瞻圻将今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朱高煦。
听说朱高炽被撵去了北京,朱高煦兴奋地一跳多老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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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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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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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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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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