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敬殿下一碗!”
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朱瞻圻看了看自己刚才剩下的大半碗酒,一咬牙灌进了肚子里。
醉就醉吧!
喝酒这项活动非常奇妙。
不一会儿朱瞻圻舌头已经打结,但也彻底放飞了自我。
几碗酒之后跟王许儿开始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甚至要拉着王许儿拜把子。
又是几碗酒下肚,朱瞻圻拉着王许儿的手,结结巴巴地说:
“王……大哥,今天……咱们非得结拜不行,你要是不……同意,就是看不起我!”
王许儿也有了三分醉意。
心里想着结拜就结拜,本将军老虎都能杀,还怕跟你小子结拜兄弟?
王许儿重新倒了一大碗酒。
从怀中掏出匕首在手掌划了一道口子,用力一挤,鲜血顺着缝隙滴进了碗里。
七八滴过后,准备把刀递给朱瞻圻。
“兄弟,到你了?”
见没有回应,王许儿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朱瞻圻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王许儿这一刀算是白挨了。
不禁苦笑,看来跟皇孙结拜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许儿拍了拍朱瞻圻,见他毫无反应,只能背起他一路走回驿馆。
回去的路上朱瞻圻迷迷糊糊哼起了歌。
“兄弟你瘦了
看着疲惫啊
一路风尘盖不住
岁月的脸颊
兄弟你变了
变得沉默了
说说吧
那些放在心里的话
兄弟我们的青春
就是长在那心底
经过风吹雨打
才会开的花”
……
都是前世养成的臭毛病,喝多了就去ktv耍一耍!
王许儿虽然听不太清,但也听出来唱的是兄弟感情,心里对朱瞻圻的亲近之情又加了一分。
第二天日上三竿。
朱瞻圻终于醒了,脑袋瓜子还在嗡嗡作响,只能接着躺下。
翻来覆去却再也睡不着,只是觉得口渴难耐。
于是起身出门要了一杯蜂蜜水。
酒后的蜂蜜水简直是醒酒神奇,一杯下肚,仿佛一条线从口入喉,直达肠胃,所过之处舒服万分。
听到这边动静,王许儿过来敲敲门,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殿下,徽商商会的吴德带着几个盐商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朱瞻圻心想,这帮孙子动作可真快,看来五百万两说少了。
果然如朱瞻圻所料。
昨晚盐商们便凑够了五百万两的银票,托吴德一大清早就来驿馆缴纳。
朱瞻圻笑呵呵的接过了银票。
临了还不忘吓唬一下盐商们。
“这次看在你们为朝廷出了一点点钱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们以往的过失了。”
“望诸位能够谨守做人经商的底线,下次我在过来的时候,可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在场盐商一个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五百万两!
在朱瞻圻口里居然成了一点点钱!
但昨天阎聚财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谁都不敢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心里咒骂这个活阎王可别再来了。
打发走了盐商们,朱瞻圻喘了口气,毕竟手里拿着钱心里才踏实。
“将军再辛苦一遭吧。”
王许儿一拱手:“殿下请吩咐!”
朱瞻圻于是交代王许儿拿着一半钱火速回京,交给皇上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去徐州与自己汇合。
此时的灾民已经一路南下,大部分进入了直隶境内,尤其是徐州,聚集的灾民最多。
前两天朱瞻圻接到书信,夏原吉已由太仓出发去了徐州。
安排妥当之后,二人也不耽搁。
王许儿只带两名随身护卫奔京城而去。
朱瞻圻带着剩下的兵士和随行的保儿去了徐州。
一路上保儿在身边喋喋不休。
“二爷,听说你也杀人了?”
“杀人啥感觉啊?”
“下次再有这种凶险的事您带上我啊,我可以保护二爷的!”
朱瞻圻听得心烦。
“再啰嗦我就一剑杀了你,让你感受一下被杀的滋味!”
说罢还转头瞪了保儿一眼。
保儿知道朱瞻圻在说笑,但看到朱瞻圻的眼神,心中一凛,竟从马上掉了下来。
“哎呦!”
“二爷你的眼神太可怕了!”
朱瞻圻见保儿没有大碍,笑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其实朱瞻圻自己也不清楚,手上沾过血之后,眼神中的杀意是掩盖不住的。
因此保儿被瞪了一眼就失足坠马。
朱瞻圻一行风餐露宿,昼夜疾行,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进了徐州境内。
路上已经有灾民三三两两结伴朝城中行走。
离徐州城越近,灾民数量越多!
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路边甚至还有一些饿死的灾民,家属正在就地挖坑掩埋!m.χIùmЬ.CǒM
朱瞻圻第一次见到如此人间惨状,心中百感交集。
不过十来天时间,一场洪水就让无数勤劳质朴的百姓家破人亡。
此时的朱瞻圻无暇悲天悯人。
他的动作快一步,也许就能多救活一些百姓。
到了城下,已经搭起了一片临时帐篷,部分老弱灾民已经现行住了进去。
但对于成群结队的灾民大军来说还远远不够。
城门两侧两座粥棚正在施粥,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这都是夏原吉这几天赈灾的成效。
进城之后。
朱瞻圻一行直奔府衙。
此时夏原吉正在大堂带着一众官员处理赈灾事务。
看见朱瞻圻一瘸一拐进了府衙,夏原吉赶忙带着一干人等出来迎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朱瞻圻摆摆手:“无妨,连续几天骑马赶路,屁股疼!”
“旬日不见,倒是夏大人又苍老了几分!”
夏原吉苦笑。
赈灾是个愁人的活啊!
他粗略估计了一下,短短几天时间,但是徐州府已经涌入了不下二十万灾民。
朝廷虽然划拨了赈灾款,但是还是捉襟见肘。
之前估计受灾百姓大约百十来万,现在看来二百万也不止!
见夏原吉面带忧色,朱瞻圻将手中一沓厚厚的银票递给了他。
“夏大人莫忧,这是二百五十万两银票,足够支应一段时间!”
夏原吉闻言大喜。
“殿下好本事!几天时间就能够筹措这么多银两,下官佩服,百姓有救!”
说罢深深作了一揖。
夏原吉也不再客套,带着朱瞻圻进了大堂,开始商讨接下来的赈灾事宜。
虽然目前赈灾款项有五百万两,但加固河堤,搭建住处,雇佣民夫到处都要花钱,用在卖粮食上的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
饶是现在大明粮价不高,一两银子大约能换七八石米,但如果灾民数量还在增加的话,恐怕还是不够用。
夏原吉将目前的情况向朱瞻圻简要介绍了一下。
朱瞻圻心里纳闷。
为何要雇佣民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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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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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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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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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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