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阳城气温宜人,一天一夜过去,还没生出什么异味。
“怎么就忘了把这狼卖掉呢?”许多多一边剥狼皮一边懊悔。
几个同村男子无奈道:“发生那么多事,谁还想得起来卖狼啊。”
“能把狼带回来就不错了。”
“若是把这狼忘在官道旁,那才是真的懊悔。”
“这狼皮剥了也能卖点钱,这肉咱们几个分分……”
突然,有个人朝许多竖起个大拇指:“许哥,还是你厉害啊。”
“多亏你机灵,不然这波咱们不是亏了…”
“啊?”许多多没反应过来。
那汉子便笑着挑了挑眉,提醒道:“人贩子身上的财物啊!”
"多亏许哥你先下手了,不然不就被县太爷充公了?"
“总的有多少银两啊?”说到银钱,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许多多把手洗干净擦了擦干,“你们等等,我看看去啊。”
他也没来得及看,一股脑把人贩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薅光了。
大伙伸长脖子等着,见许多多拿着银钱出来一窝蜂围上去。“这人贩子真肥啊,那么多银票呢。”
“也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才这么富裕。”
“快数快数。”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很快许多多便数清楚了,“五百两面额的银票有两张,一百两的有一张,碎银子加起来有二十三两。”
“共计一千一百二十三两。”
听到数字,村民们只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一千多两?我没听错吧?”
数完钱还没来得及高兴的许多多眼神留意到,银票上头有印记。“这银票上面好像盖了私印...”
村民们不明所以,纷纷问道:“私印是什么?”
“难不成这银票是伪造的?不能换钱?”
"这人贩子也太缺德了,别人卖儿卖女竟然给假银票?"说到这点,他们护送的那个苏公子给的也是银票,该不会有假吧?
利益相关,他们急忙寻来保管银票的的陈之远。
陈之远看大家如此紧张,将那五张银票翻来覆去看,发现上头也有个细小的红色印记。
村长也跟来,作为全村最有见识的人,他这辈子见过的银票也寥寥无几。“莫不是大额银票都有这样的印记?”
许多多一把夺过陈之远手中的银票,将两波银票对比。发现印记并不相同。
他脸色一下子难看万分,叹息着道:“人贩子的这个银票咱们不能用了!”
“上头有印记,只要咱们把银票花出去,人贩子背后的势力会找上门的。”
“啊?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换不成钱,这银票就是张废纸。”听许多多解释明白,村民们既遗憾又庆幸。
遗憾一笔巨款到手终成空,庆幸的是许多多眼力好见识广,不然又引来一场灾难。
“大家加把劲把羊皮剥了,我和之远去镇上钱庄把苏公子给的银票换成散银。”许多多脸色难看地吩咐道。
村民们当然没意见,他们迫不及待等着分银子呢。
被许多多点名的陈之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眉头都皱成麻花了。
临出发前,许多多特意找村里人问了白芷家现在的住址。
出了村子走到路上,仅剩彼此的二人默契叹息。
“之远啊,你也想到了吧?”许多多一脸苦涩道。
“或许,那群人也没那么厉害...咱们...”陈之远想安慰,可这理由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许许多多唉声叹气,“若是知道此行出门会惹上这天大的麻烦,咱们就不该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但真的任由人贩子在他们面前欺负人?那他们实在做不到。
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大祸临头,许多多现在只想赶紧到镇上找白芷商量下该如何应对。
俩人一刻不敢耽误,步履如飞。
——
在镇上的白芷一家人还不知村里的事。
睡到日晒三杆才起的青木吃着特意留给他的早饭,一边同家人说起此次出门的收获。
一笔带过后,青木问道:“咱们是不是该找人盖房子了?”
住在镇上真麻烦,出了门谁也不认识,他还是喜欢村里的生活。
桃花村有官府分给的宅基地,那是一家人后半辈子的根。
说起盖房子,老两口也着急。
白芷觉得住在哪里都一样,但家人喜欢,也随他们的意思。
一家人决定吃过午饭后就回桃花村勘测地基。
趁着这会一家子人都在,白芷将先前同王大夫的谈话说了出来
“爹,我打听了,镇上那家药铺确实要转让。”
"那王大夫年迈回乡养老,正愁没人接手药铺。”
“前铺后院房契地契,连带着药房中的药材一起,仅需一百八十两。"
白芷还将当地百姓看病难的消息同家人也说了。
一百八十两,对刚刚入账的一万五千两的白芷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但对家里三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毕竟他们曾说过那银钱是白芷和灵芝的。
陈松节学医既为了养家糊口,也为了救死扶伤。
如今有大好机会在眼前,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就是……
白芷明白她爹的担忧,笑道:“爹您救了那苏公子,用他给的钱盘药铺有何不可?”
"可是..."陈松节还想说话,外头传来敲门声将他的话打断。m.χIùmЬ.CǒM
青木急忙去开门,看到来人十分惊讶。“许多哥,之远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见村里人来了,陆氏急忙找来板凳招呼人坐下。
俩人谢过陆氏后坐了下来,也不饶弯子,“我们可能惹上麻烦了。”
“什么麻烦?”一家人着急追问。
许多多把从人贩子身上搜刮的银票拿了出来,递给几人看。“人贩子身上的银票有印记,背后来头应该不小。”
“咱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公堂,若是人贩子背后的人想要追究,很容易就找到我们了。”
“我们可能招惹上了大人物。”
“老大,您给支个招吧。”许多多心头担忧极了,只得寻求自己认为最有本领的白芷。
陈之远虽然沉默着,目光也注视着白芷,期望能从她口中得到解决之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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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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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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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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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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