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间地产,种植大土豆都是日后的事,现在最该做的便是去讨了那和离书!
今天是她坐月子的第二十九天,距离满月也就差那么一天了。
在这个坐月子都不给饱饭吃的家里,白芷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床上的孩子不知在何时已经睡着了,她轻轻走出了房门。
大嫂王氏正在院里洗衣裳,婆婆张氏在屋檐下择菜,刚出房门的白芷就被俩人直勾勾地盯着。
大嫂王氏率先放下手中的衣服,起身笑着打了个招呼。“弟妹醒了?”
“可是饿了?我洗完衣服就给你做饭。”
白芷还没说话呢,江母便冷哼一声:“当是哪家的大少奶奶呢?”
“睡到午后不起,吃个饭还想要我这个当婆婆的亲自给你端到床头不成?”Χiυmъ.cοΜ
“别管她,饿上两顿死不了!”
王氏讪讪地替白芷说话,“娘,弟妹还在坐月子呢...”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
“别家媳妇生个孩子歇个三五日便能下地,她倒好,生个丫头片子躺了整整一个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下金蛋了!”
婆婆言语刻薄,王氏虽然生了一儿一女,但也怕惹祸上身不敢再多言。
陈白芷嫁到这个家时日尚短,往日对婆婆那是毕恭毕敬,从没做过什么越矩的事。
张氏这么大的恨意,是从哪来的?白芷不理解,她也不想知道。
“你先前说和离的事,我同意了。”她甚至懒得装模作样叫一声娘。
“你说真的?”张氏以为二儿媳软弱的性子,宁愿选择一头撞死也不会同意和离。
这个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白芷看着张氏脸上的惊讶,眸子里的寒意更甚。
果然,和离什么的就是个幌子,老太婆应该是想直接逼死原主吧?
“和离书给我,我现在就走。”白芷看着那张倒胃口的脸,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什么和离书?”江父江永福和大儿子江大山刚从镇上打零工回来,就听到和离书几个字。
对于江老头,白芷也没什么好感。
张氏干的许多事,比如不给坐月子的儿媳妇吃饱饭。
坐月子的儿媳妇洗尿布不允许用热水。
让坐月子的儿媳妇给全家烧饭之类的,江父可全都知情。
“老头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还有两日吗?”
江母接到二儿子的死讯后,一心想着把身体虚弱的二儿媳解决掉,还没想起来去镇上给丈夫报信呢。
"夫君战死,婆母怜惜儿媳年幼,愿意替子写放妻书。”白芷淡定地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江父听后满脸震惊,质问道:“老婆子,言儿媳妇说的可是真的?”
“言儿战死你为何不跟我说!”
“言儿媳妇还没出月子呢,你竟提什么和离?你把我江家的脸面置于何处?”
白芷听着江父的意思,更多的不是和离的事,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儿子的死活,反倒是对自己的脸面更在乎一些?
皇帝疼长子,百姓疼幺儿。
虽然江言是个老二,也不至于如此被人忽视吧?难不成是江言是被捡来的?
记忆中,这个便宜丈夫好像还是挺被看重的啊?
白芷心头好奇,但眼下更想赶紧离开这个家。
“爹,和离这事儿媳同意了。”
“娘说得对,夫君已不在人世,儿媳带个孩子在家里也是个累赘。”
有江母这么苛刻的婆婆,白芷可不愿意给那便宜丈夫守活寡。
陈白芷的家人极为疼爱她,弟弟年幼还没到娶妻的年龄,她回娘家住个三五载也不碍事,傻子才会留在江家受磋磨。
三五年的时间,足够她积累资本立个女户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了。
“言儿媳妇,这事是你娘糊涂了。”
“你现在还没出月子,什么和离不和离的我们日后再说。”江父倒没反驳和离一事,只想着起码出月子再和离。
儿子刚传来死讯,儿媳未出月子就和离回娘家,这样显得他江家容不下孤儿寡母。
“她既要走便让她走!江家留不住你个心大的!”
本来是江母主动提出替子和离,白芷想离开,张氏反倒觉得这女人守不住,心头不乐意了。
白芷懒得反驳什么,就当她是个不愿替亡夫守节的人好了,名声能当饭吃?
“那就多谢婆母成全,麻烦大哥帮我去娘家递个消息,让娘家人来替我搬嫁妆。”
陈白芷成婚时,陈家不仅把江家给的八两聘礼留给女儿压箱底,又额外添了十两让女儿防身。
棉被,首饰,箱子柜子加起来,也值几个钱。
人要走,东西当然不能留。
张氏眼馋那些嫁妆,但想到便宜儿子留下的钱财和官府给的死亡抚恤金,对这些嫁妆倒没那么不舍了。
看大儿子还傻乎乎愣在那,张氏赶紧提醒:“没听到吗?快去隔壁村送信!”
江大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应“好”。
两个村子的距离也就十里地,江大山干惯了农活力气也大,小跑过去没多会功夫就到陈家庄。
陈家人一听刚生完孩子的女儿要和离,顾不上询问原由,赶着驴车就来了。
到江家发现女儿完好站在院中时,陈父陈松节和陈母陆氏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
之后,才关心地问起为何要和离。
前几天来送鸡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和离了?
“白芷,你跟爹说,是不是他江家欺负你了?怎么好好的就要和离?”
"亲家,这事到底怎么个说法?莫不是你们嫌我家白芷生的是女儿?"
“两个孩子还年轻,日后江言回来了再生个儿子便是,谈什么和离?”陈母陆氏以为是女儿生了丫头被江家所不喜。
白芷趁江家人还没开口率先作答,“爹,娘。夫君他战死了。”
"婆母怜惜女儿年幼,愿意替子放妻让女儿归家。”
“什么?你夫婿战死的消息,怎么无人去跟我说?”陈松节大震。
作为姻亲,这么大的消息竟然没人告知他们!这是何道理?
张氏在白芷面前敢趾高气昂,在陈家人面前可就规矩多了。
老老实实陪笑解释:“这不是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通知亲家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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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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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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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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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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